小溪旁,翠鸟鸣叫。
骆晨悠悠转醒,无意识地将搭在自己胸膛的一只玉手挪开。
当他感觉有两团软肉挤压着肚皮的时候,猛然惊醒。
“我热烈的马…狐卿卿你竟然把道爷给强了!你…你真该死啊…”
“我就知道你三番五次找来肯定没安好心,竟然馋道爷的身子,气抖冷…”
骆晨将狐卿卿推开,但看到她白花花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叹了口气,捡起衣服帮她穿上。
随后他就抱着自己的衣服溜了。
这妖精醒了不得弄死他啊,还是走为上策。
骆晨离开五分钟后,狐卿卿才悠悠转醒。
她刚动了下身子,就感觉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贯彻全身。
她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啊!”
尖锐的声音响彻云霄。
“无耻小贼!我狐卿卿一定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你给姑奶奶等着。”
她喊完之后,一瘸一拐地离开了案发现场。
真是怎么来的就怎么回去。
狐卿卿欲哭无泪,她真后悔没有听妹妹们的劝说,这下宝物没讨回,还把自己搭进去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啊!”
*
妖界,最北端。
骆晨一路疯狂赶路,终于远离了那个地方。
此时,他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的修为竟然直接跨越了两个小阶段进入化神期了。
元婴足足长大了两倍,更加丰神俊朗,气势也更加威严了。
这个阶段,元婴开始向元神过渡,寿元超过两千年,掌握元力领域,可破元婴瞬移。
“难道是那几种天材地宝的效果?还是说狐卿卿是极阴之体,最好的炉鼎体质…”
总得来说,他虽然被强了,但也变强了。
足以抵得上他数年的苦修。
“狐卿卿啊狐卿卿,你说你惹道爷干什么玩意…”
狐卿卿伪装接近,肯定是想杀了自己,发生这样的事情也算她咎由自取。
“唉,回家可怎么交待啊。”骆晨一脸惆怅。
正在这时,他存放在系统空间的手机突然响了,打电话的正是明月桐。
“要不要这么巧…”骆晨苦笑。
他按下了接听,笑道:“宝宝想我啦。”
电话那头传来明月桐有些焦急的声音,“骆晨快回来,冥界之门…开了…”
骆晨脸色微变,“别急,我马上回去。”
他取出任意门,拉开门的瞬间有些犹豫。
“真是道爷欠你的。”
骆晨穿门而过,来到青丘山,将盗取的宝贝还了一部分,最后头也不回地回了人界。
*
“姐姐,你怎么做到的!”
小六兴冲冲地握着自己的法宝跑进狐卿卿的住处。
“什么怎么做到的?”狐卿卿躺在榻上,浑身无力。
“宝物啊!那小贼将宝物还回来了一部分!”
“什么!”狐卿卿闻言一惊,差点摔下床榻。
“姐姐你怎么了?”小六有些狐疑地看着狐卿卿,姐姐的样子怪怪的。
狐卿卿连忙正襟危坐,“没…没什么,你说宝物还回来了一部分,可是真的?”
“当然啦,都堆在青草坪上呢,我的法宝也回来啦,你看!”
狐卿卿望着小六手中的宝珠,轻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
“姐姐的五火七擒扇和金霞帽也被送回来了呢。”
狐卿卿:“…”
该死的小贼,这是你欠姑奶奶的。
与此同时,她心中泛起一抹难以言喻的情绪,似乎是慌乱,又似乎是其他的…
*
昔日辉煌的鹰酱国之地,如今已成为凉天观宗门的新址。
其上空却笼罩着一层厚重的黑雾,宛如夜幕提前降临,遮天蔽日,看不见一丝光亮。
这黑雾不仅神秘莫测,更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寒意,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
在黑雾的核心区域,隐约可见一张巨大的深渊之口缓缓张开,不断地吞吐周围的黑雾。
更令人惊骇的是,不断有一道道模糊的身影飞掠而下,在黑雾中穿梭,显得异常诡异。
大夏监控人员远远地望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安。
但更多的是一种蓬勃的战意,这是刻在骨髓深处的精神,一旦觉醒,将所向披靡。
骆晨第一时间回到杭城。
此时官方已经下达了避难指示,携带所需物品,通过地下通道前往避难场所。
而所有修士,不管修为强弱,一律参战。
这是一场家园保卫战,也是一场事关全人类的生存之战。
唯有赌上一切,放手一搏,才能争取一线生机。
“小姨,看来咱们又多了不知几个姐妹呢。”
明月桐看着骆晨换衣服,双手抱臂,朝吴晓慧说道。
吴晓慧看着骆晨满背的抓痕,似笑非笑道:“肯定是女妖精主动勾引的晨宝。”
“也是哈,谁让咱们晨宝魅力太大,连女妖精都抵挡不住。”
南语儿跑上楼,伸手刮了刮脸蛋,“哥哥羞。”
骆晨胡乱套上一身干净的运动服,将红尘剑负于身后。
“吃醋啦,一人赏一个么么哒。”骆晨在两女脸上各自亲了一口。
南语儿嘟了嘟嘴,不满地说道:“我的呢?”
骆晨微微一笑,“把脸凑过来。”
南语儿大喜,赶忙将精致的侧脸伸到骆晨面前。
骆晨屈指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疼的她嗷嗷直叫。
“小丫头片子,不学好。”
“哭唧唧。”
“不闹了,准备好了吗?”骆晨严肃道。
“就等你了。”
三人齐声答道。
“先将宝贝炼化。”骆晨随手掏出一堆宝物。
这是他给三女精心挑选的,攻防都有,足够保命了。
“哇,这么多,哥哥是去打劫了吗!”
“没错,回头说于你们听。你们先炼着,我出去一趟。”
骆晨说了一声,便匆匆出门了。
他驾驭遁光,来到旧城某处。
青翠的林间,满是墓碑。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正气,以及掩盖不住的浓浓杀气。
伴随着骆晨的到来,杀气凝如实质,仿佛尸山血海在此刻具象化了。
扑通!
骆晨双膝跪地。
“诸位先辈请稍安勿躁,晚辈不才,想斗胆解决这次危机。先不劳烦先辈们出手,杀鸡焉用宰牛刀,您们就安心在此歇息,由晚辈去斩尽敌首。”
“小娃娃,好大的口气。”
一座坟包突然裂开,走出一道半尸半骨的身影。
他缺了一条胳膊,身后负着一把绑着红缨带、锈迹斑斑的大刀。
骆晨望着这道身影,眼泪唰一下就从眼中流了出来。
“娃娃你莫哭,是不是俺的这副模样吓到你了。”这位先辈猛然停下脚步,有些手足无措。
骆晨抹了抹眼泪,“不,是小子很荣幸,能够再见到您们。要怕也是敌人怕,哪有自家人怕自家人的。”
“这娃子说话中听。”
又一道声音响起。
紧接着,周围的坟包全部裂开,走出一道道残缺的身影。
他们有高有矮,有老有少,但都散发着一种敢向苍天拭缨锋的无敌气势。
骆晨落泪,叩首。
这才是国之脊梁,大夏最强守护者。
他们放弃了入轮回,永远长眠地下,随时准备向一切来犯之敌挥动手中残刀。
这种精神,无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