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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调整了方向,又对着小满的方向行了个礼。

陈小满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先生不用客气,我是大夫,就该救死扶伤。”

“你们师生别客气了,还是救治病人要紧,我去煮点米汤。”

杨慧莲很热情。

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张桂兰“哎哟”一声:“病人一直在厨房躺着也不是事儿,我们把她抬到房间吧。”

刘先生做梦也没想到两人的变脸速度如此快,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桂兰不等他反应,招呼着他跟自己一块儿抬竹床。

竹床被抬进房间,刘先生还有些懵。

情绪大起大落,他这会儿有些木。

杨慧莲很快端了一碗米汤过来。

等不烫了,抱起女子上半身,把碗凑到她嘴边。

女子好似闻到了米香,嘴唇颤动着将米汤抿进嘴里,喉咙跟着吞咽。

不一会儿,一大碗米汤见底了。

刘先生看得双眼通红。

她终于能喝下米汤了。

一碗暖汤下肚,病人总算有了反应。

眼皮动得比任何一次都激烈。

刘先生攥紧她的手,屏住呼吸,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

在女子睁开双眼的瞬间他着急呼喊:“蓉妹!”

女子眨了下眼睛,随即又闭上,嘴里还道:“又做梦了。”

“蓉妹,我是刘立仁!”

女子似乎察觉到不对劲,再次睁开双眼。

瞧见眼前的男子与印象中不同,好像苍老了许多。

她迟疑了下,伸手去摸眼前男子的脸。

手指传来的温热让她愣住。

好像是真的?

“立仁哥?”

刘先生眼睛被一层薄雾覆盖。

他颔首:“是我。”

陈小满和李初元正看得起劲,被杨慧莲和张桂兰拉到外面。

“我们还没看完。”

陈小满抗议。

李初元也连连点头。

他还没见过先生如此失态。

“他们肯定有许多话要聊,我们外人在场算怎么回事。”

杨慧莲拉着两人往厨房走。

“刚经历生死,让他们独处说说话吧。”

陈小满和李初元很遗憾。

他们连连回头,可两位嫂子把他们拉去帮忙带孩子,压根不让他们靠近。

刘书言找过来,瞧见两人正在看孩子,他冲过去:“听说咱们师娘醒了?”

“醒了,在跟先生说话,你跑哪儿去了?”

刘书言掏出两根冰糖葫芦给两人,自己拿出一串最大的,美滋滋咬一口:“当然是回去打听消息。”

陈小满的心跟猫爪挠一般:“你问出来了吗?”

“我奶对他们的事门儿清,她全告诉我了。”

刘书言得意地眉开眼笑。

“你快说吧。”

李初元催促。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刘书言摆起谱来。

以前都是他俩在他跟前显摆,今儿可算轮到他了,他不能轻易失去这次机会。

陈小满想吃糖葫芦,怀锦摇摇晃晃走过来,小肉手一把抓住糖葫芦要往自己嘴里送。

“你不能吃这个。”

陈小满惊呼,想将糖葫芦抢回来。

怀锦双眼紧紧盯着糖葫芦,小眉头蹙着,嘴里用力发出“嗯嗯”声,两只小手用力跟陈小满抢。

“你们还听不听?”

刘书言急了。

“等我夺回糖葫芦再听。”

陈小满抽空回了句。

小怀锦气呼呼喊:“吃!”

“对呀,我吃,你不能吃。”陈小满还跟小怀锦聊上了。

“吃!”小怀锦声音更大。

他要吃。

“会卡住,不能吃。”

他们俩争抢的动作把躺在床上的小李彻给吓着,小李彻“哇哇”大哭起来。

李初元抱起小李彻哄。

两人谁也顾不上听故事,刘书言火烧火燎的。

“特别精彩的故事,你们不听会后悔!”

刘书言还特意强调一番。

陈小满好不容易才把糖葫芦抢走,小怀锦嘴巴一张,也跟着“哇哇”大哭。

屋子里吵成一团。

陈小满只能把糖葫芦放下,跑去哄小怀锦。

小怀锦却避开她的手,绕过她朝着糖葫芦摇摇晃晃跑去。

眼见要拿到,糖葫芦却从他头顶飞走。

他顺着看过去,就见陈小满把糖葫芦塞进自己嘴里。

小怀锦嘴巴一扁,张开嘴“哇”地哭出来。

“哭也不能给你吃,你还太小了,会卡住。”

陈小满解释。

小怀锦压根不听。

屋子里的哭闹总算把杨慧莲和张桂兰吸引过来。

她们各自抱一个哄,好一会儿后才哄好。

怀锦指着小满要糖葫芦时,小满手里只剩下一根长竹签,腮膀子却塞得鼓鼓的。

他疑惑的小眼神到处寻找糖葫芦。

好不容易屋子安静下来,刘书言已经忍不住自己把刘先生的事说出来了。

“我奶说先生当年在京城也是有名的才子,刘宗为了有发展,跑去刘家拉关系,最先找到的就是我们先生。”

“先生是你们本家的吗?”

李初元好奇问道。

刘书言摇摇头:“刘先生那一支出了好几位官员,在京城立足了。”

他们明白了,刘宗这一支落寞了。

“原来刘先生跟刘老爷早就认识了。”

李初元思索着道。

刘书言神秘兮兮道:“他们不止认识,关系还很好。刘老爷借着本家的关系,很快跟咱们先生搞好关系了。”

“那刘老爷为什么抢咱们先生的媳妇?”

陈小满更好奇了。

“他也不愿意。”

刘书言将自己听到的事儿都与两人说了。

刘老爷为了能出头,在京城广交好友,一出门就招朋引伴。

后来不知怎么得罪了京城一位贵人,那位贵人将刘老爷关了三天三夜,不给吃喝。

原本结交的好友纷纷躲避,就怕引火烧身。

刘先生却做不来背信弃义的事。

他找刘家家主求助,可家主并不想为了一个旁系子弟而得罪贵人。

刘先生自己跑到贵人家求情,贵人却将怒火转移到他身上。

“贵人说我们先生敢为得罪他的人说话,显然未将他放在眼里。”

陈小满气愤道:“他太不讲道理了!”

“还有更不讲道理的,先生认为他有必要在朋友困难时拉他一把,贵人却觉得他们的情谊很容易破碎。为了证明自己是对的,他将先生也关起来,用权势和先生的安危威胁先生的未婚妻嫁给刘老爷。”

李初元气得攥紧小拳头,在半空晃了晃。

“他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