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A 市的边缘,有一处宛如世外桃源般静谧的民宿,它像是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静静地隐匿在青山绿水之间,散发着清幽宁静的气息。
山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交织成一片浩瀚的绿色海洋,微风轻拂,树叶沙沙作响,宛如大自然奏响的舒缓乐章。
民宿建筑主体为木质结构,散发着一种古老的清香。门窗采用了精美的雕花工艺,细腻而生动。屋檐下悬挂着几串风铃,微风拂过时,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齐溪就藏身于此,如此清幽的环境,最适合调养身心。
这一切的安排,都源于她请求顾清璃带她离开,让傅廷堔再也找不到她。
顾清璃看着她如此痛苦,于心不忍,不得已连夜把她转移出院,并托付梁尘逸帮忙把她送到一个安静的地方藏起来。
顾清璃对梁尘逸极为放心,毕竟是男二,怎么会不把齐溪照顾得无微不至?
为了让齐溪能得到更周全的照料,顾清璃还为她安排了一位保姆。这位保姆是个朴实憨厚的中年妇女,话不多,但做事还算利落。
保姆对齐溪关怀备至,她深知齐溪现在最需要的是安静与休息。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穿透薄雾,怕打扰齐溪休息,保姆会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精心地为齐溪准备早餐。
然而,齐溪的状态却让保姆忧心忡忡。她的眼神总是带着一丝迷茫和恍惚,那是一种仿佛灵魂游离于身体之外的空洞。她只会机械地坐在餐桌前,机械的进食。她吃得很少,让原本就消瘦的身体愈发单薄。
保姆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怜悯,但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偶尔会轻声提醒齐溪多吃一点。
早餐过后,保姆会整理房间、去小菜园种植蔬菜。
齐溪则常常会坐在窗前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整天。她的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仿佛窗外的世界与她毫无关联。那小小的庭院里,有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墙角绽放,偶尔有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构成了一幅生机勃勃的画面。但这一切美好的景象在齐溪眼中却毫无生机。
如此沉闷的气氛,让保姆在下午都不敢放下心去做些自己的事情,比如沉浸地刷手机或看电视什么的。她总是坐在离齐溪不远的地方,偶尔抬头看看齐溪,眼神中充满了担忧。
她试图找些话题打破这沉闷的气氛,比如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院子里的花开得真美之类的,但齐溪的回应总是很冷淡,只是微微点头或者简单地应一声。
有时候,保姆会鼓起勇气询问齐溪是否需要出去走走。如果齐溪点头,保姆就会陪着她在民宿附近的小路上散步。但齐溪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对周围的景色视而不见,仿佛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
保姆看着齐溪这样的状态,心中的担忧日益加重。终于,她忍不住打电话给了顾清璃:“顾小姐,我觉得这位齐溪小姐很不对劲。她这个样子不会是有抑郁症了吧?”
顾清璃听到保姆的话,很是不能理解。在她看来,有梁尘逸经常去看齐溪,齐溪应该能很快从痛苦中走出来才是。她皱着眉头,心中满是疑惑。
“要不,您或者她的家人过来陪陪她?”保姆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们确实是不太方便啊。”顾清璃无奈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傅廷堔派人看着我们呢,我们要是去了,他就能找到齐溪的位置了。”
“那还有别的办法吗?齐溪小姐最近的状态确实很差,这几天她几乎没怎么和我说话,每天除了发呆就是默默地流泪。有时候我和她说话,她就像没听见一样。而且晚上她经常失眠,我能听到她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声音。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垮掉的。”保姆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齐溪的怜悯,丧子之痛啊!光是想想都让人心疼得厉害。
顾清璃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她沉思了片刻后说:“我会让齐溪的父母多给她打视频的,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你要更密切地关注她的情况,如果有什么异常,请马上告诉我。”。
保姆点了点头,勉强说道:“那好吧,我会的,顾小姐。”说完,保姆无奈地挂掉了电话,她望着窗外正在发呆的齐溪,深深地叹了口气。
挂掉电话的顾清璃忙不迭打电话给梁尘逸,电话接通的瞬间,她迫不及待地问道:“尘逸,你最近有没有去看齐溪?”
梁尘逸在电话那头微微叹了口气,语气中透着无奈:“每周都去呢,我按照你的安排,定时给她送东西过去。”
顾清璃听了他的回答,满脸的疑惑更深了:这,不应该啊?有梁尘逸陪着,怎么还会抑郁呢?
实际上,尽管有保姆的照顾,齐溪的内心依然是孤独的。她渴望的是傅廷堔的温暖与陪伴,而梁尘逸带给她的只有冷漠和疏离。
这一天,阳光依旧透过窗户照在房间里,梁尘逸像往常一样送东西过来。
他轻轻地敲门,齐溪抢在保姆前打开门,两人四目相对,却没有一丝温暖。
梁尘逸的眼神冷漠而疏离,齐溪的眼中则是无尽的空洞和疲惫。
梁尘逸放下东西,准备转身离开,他的动作迅速而机械,像是完成一项任务。
齐溪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那委屈如同汹涌的潮水般在她心中泛滥。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现在是不是很看不起我?”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哭腔,那是长期压抑情绪后的爆发。
梁尘逸听到这句话,停下脚步,一脸疑惑地转过头:“没有啊,为什么这么说?”他的语气平淡,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仿佛齐溪的问题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齐溪咬了咬嘴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你之前不会对我这么冷漠。我们曾经……至少还能说上几句话,可现在你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梁尘逸沉默了,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顾清璃的身影,那温柔又坚强的面容在他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波澜。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回道:“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你已名花有主。”
他的声音很平淡,却像一块巨石砸在齐溪的心上。齐溪看着他,眼中满是不解和受伤,她不明白为什么曾经的追求者会变得如此陌生。
梁尘逸没有再停留,转身离开了。他的背影在阳光的映照下无比决绝,那身影渐渐远去,只留下齐溪独自站在门口。
齐溪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一种深深的失落感涌上心头,她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一刻随着梁尘逸的离去而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