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海兰倒是有些不解,“还能找到如此相似之人?”
瓜六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你没活到过大结局,不知道也正常,咱们这地儿就好像是个巨型的话本子,谁死了都能马上找出个替代品。”
“来,你看看这个人。”
海兰顺着她手指的名单看过去,“丽心?她负责装配胭脂?”
“这不是以前在潜邸的时候伺候金玉妍的心字辈大宫女吗?”
“她怎么,还活着?”
额……
这话问的,瓜六听了之后也不由得用护甲戳了戳自己的头发。
海兰的脑回路:不跟自己在一条战线上的人——死,都得死!
哪怕是身边的阿猫阿狗,蛇虫鼠蚁,都不能活着。
见瓜六不说话,海兰继续追问,“那就重刑伺候,总能审出点什么。”
“嘶——”瓜六倒吸一口凉气,“怪不得如懿传桩桩件件都是悬案呢!”
“替人卖命的奴才们要么受制于人,要么忠心护主,酷刑之下又有几人能说出实话的。”
“如今倒不如把她们都放出去,让她们放松警惕,咱们才能顺藤摸瓜啊!”
瓜六的脑袋,其实是想不明白的。
这丽心若真的跟玉氏来往密切,要害也是害她跟高曦月,与意欢又有什么关系?
这其中怕是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既如此,倒不如……
“可是姐姐!”海兰皱眉。
“打住,本宫长得跟剥了壳的荔枝似的,怎么担得起你一句‘姐姐’瓜六听到姐姐两个字就觉得头皮发麻。
甄嬛的安小鸟。
如懿的海刺客。
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顶级大病娇。
这姐姐,不叫也罢。
一叫,仿佛都能看到阎王爷了。
“娘娘!”海兰拔高了语气,格外认真的叮嘱,“还有三天,你的玉佩就要还回去了,皇上也要一个交代。”
“三天的时间,您能保证摸到大瓜吗?”
瓜六随手把面前的名册一扔,起身拍拍自己的前襟,“本宫可没答应把玉佩还他,走吧,御花园里月姐姐准备了好吃的。”
海兰看了眼通往牢房的甬道,“就这么,走了?”
“不然嘞?你要陪她们过年吗?”瓜六没法理解海兰的脑回路,海兰也一样理解不了瓜六。
不过,俩人还是一起走到了御花园的凉亭之中。
高曦月准备了许多果子、茶点,见俩人来了就连忙打招呼,“快来,御花园的菊花开了,眼看着就要秋天了,再不多看两眼就要等明年了。”
“是啊,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意欢看着早开的秋菊满眼都是欣赏之色。
一旁的高曦月当即附和了起来,“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瓜六坐在位置上,端起一碗冰酪子,嘴角已经撇到了耳根子上,“两位大才女,这才夏末,哪有霜枝、哪有橙黄橘绿?”
“不过就是今年的菊花开的早了些,何必哀哀戚戚的?”
“你不懂……”
“你不懂!”
意欢和高曦月异口同声。
瓜六:你俩要不还是互撕吧。
“几位娘娘,真是好悠闲!”魏嬿婉穿着一套浅蓝色鸳鸯戏水轻纱旗袍走了过来,一张小脸上是说不出的怨怼,
“那乌拉那拉氏算什么东西?竟然送了一堆美妾去养心殿,还说是要给永璜?”
“皇上让贵妃娘娘过去给掌掌眼呢!”
看着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瓜六忍不住打趣,“本宫不去,应该你去,你比本宫还像个刁蛮婆婆!”
“娘娘!”魏嬿婉瞬间羞红了脸蛋,“她自诩一生只得一心人,却给永璜塞妾室,这不是存心恶心伊拉里氏吗?”
“同为女人,她怎么这般没有同理心?”
这话,魏嬿婉倒是问到点子上了,如懿的确不是什么有同理心之人。
瓜六想起原剧早期如懿看了郎世宁的画作后,急急切切地想要皇上一个一心一人的承诺;
后期却要给刚成婚的永琪塞几房美妾,真是又*又立啊!
高曦月点头称是,“听说其中还有一位是蒙古来的贵女,想必蒙古那对姐妹花也没少使绊子。”
“姐妹花?”瓜六冷笑了一下,“这世界上可没有女人愿意与人分享夫君啊。”
“如今看着什么都好,不过就是因为她们都不的宠。”
“若是有一方专宠,本宫就不信她们能真的能如咱们几个一样情意深重。”
海兰若有所思的看着几人。
不愿意侍寝的皇贵妃和贵妃……
居高自傲的舒嫔;
以及她这个一心只想要折磨乌拉那拉氏的愉妃;
能成姐妹的确是因为并不爱那个男人……
什么三从四德,不过就是为了不让女人生事的男权把戏罢了。
魏嬿婉眸子一转,把新得的一个硕大的粉色碧玺戒指放到了桌面上,“娘娘,咱们打赌吧!嫔妾赌若是一方独宠,她们三个能瞬间分崩离析。”
“加一个。”意欢摘掉金护甲。
高曦月更是随意的把头顶的凤钗都扔了进来。
海兰放上了一对翡翠镯子。
瓜六瞪着杏眸,“欺负本宫反应慢吗?这戒指还没脱下来,你们倒是下注了,算计本宫就直说。”
“你打马吊也没少出老千,这点算什么?”高曦月抢下她手里的戒指,放到了另一边,“记得把赌注加上。”
“好好好!”瓜六嘟起嘴托着下巴一阵心悸,“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不过这局儿倒是蛮有意思的。”
“容本宫好好安排一下。”
……
许久没有见过皇上的如懿莫名其妙被连宠了三天。
乾隆一早起来在进忠的服侍下穿戴整齐,看着赖在床上,朝自己娇笑的如懿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压低声音问道,“还有几天?”
进忠把朝珠挂在乾隆的脖子上,“最后一天了皇上,今晚熬过去了之后,明早咱们就出发去木兰围场了。”
“哎……”乾隆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强颜欢笑的对如懿说道,“如懿啊,这几日你辛苦了,不必起来伺候朕了,朕就先走了。”
言罢,他迈着四方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刚走出延禧宫,乾隆就垮着脸问进忠,“祺贵妃又出什么幺蛾子?朕如今连宠幸谁都做不了主了吗?”
“皇上您忍忍吧,就一天了,祺贵妃说了,皇上礼待景仁宫娘娘后代,朝中大臣必定会广为歌颂的。”进忠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还有一天?”乾隆问道。
“是,等到了木兰围场,自然是两位蒙古妃嫔更为得宠,到时候皇上就不用翻娴常在的牌子了。”进忠一边解释,一边在心里腹诽:
皇上啊皇上,你不过就是我们祺主儿离间她们三个的工具人罢了,你就好好干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