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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内,母子二人的气氛已经骤降到了冰点。

进忠端上来一对赤金后背长着长角的尖嘴狐狸。

乾隆双手拄在大腿上,略带微笑的说道,“皇额娘啊,这是山海经中的瑞兽——乘黄。”

“儿子近日命人盘点皇阿玛私库的时候偶然发现的。”

“想着送给皇额娘正合适。”

太后放下手里的眼袋,抬手抚摸着瑞兽后背的长角,笑意不达眼底,“都说骑乘乘黄者可活两千岁,只是这瑞兽背带长角,肉体凡胎之人哪能驾驭?”

“怕是贪图长寿者,皆会被长角肠穿肚烂而亡。”

“皇上,这是觉得哀家活的太久了,挡了你的路了?”

乾隆微微一笑,“皇额娘这是说的哪的话?儿子只不过是想跟皇额娘要两个人罢了,若是皇额娘不想给也就算了。”

“令嫔家人粗鄙,不好在皇额娘手底下讨嫌;儿子已经跟皇后商量好了,由富察傅恒带着令嫔那个不成气候的弟弟去随军;免得皇额娘亲自调教着辛苦。”

太后摆手,示意福珈收下这对乘黄,重新拿起烟袋抽了一大口之后才徐徐开口,“你我母子二十余载,哀家时常还能想起在圆明园初见你的样子。”

“那样的瘦瘦小小,无助又惹人怜惜。”

“如今再看皇上,已经是处处透着威压之气的天子了!”

“皇上想要令嫔的家人,哀家自然没法拒绝。”

“自会派人送到富察府上。”

“那儿子就多谢皇额娘了。”乾隆微微颔首行礼。

慈宁宫外忽然一阵躁动。

瓜六带着贵妃仪驾以及容佩打手三人组一同来到了慈宁宫。

双福走在前面,拎了拎自己湛蓝色的领子,“落轿!”

轿辇稳稳落地,瓜六摇着手里的团扇歪在铺着凉席的位置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摆弄着头顶金凤步摇上的流苏,“本宫懒得下轿,就让皇上自己走出来吧!”

“是!”双福颇有一种我家主子就是这紫禁城王者的错觉,抬头挺胸的朝着慈宁宫正殿走了进去。

进忠连忙说道,“皇上,祺贵妃身边的双福来了,不知是不是有要事找您?”

“哦?”乾隆一回头,看向门口的双福,只觉得后脑勺有点胀痛,“祺贵妃有事儿找朕?”

“贵妃娘娘已经到门口了,皇上还请移驾吧!”

双福不卑不亢的做了个请的手势。

太后冷下一张脸,用力的磕了下烟袋锅子,“放肆,这紫禁城到底是皇上当家,还是祺贵妃当家?”

乾隆垂下眼睑,鸦羽般卷翘的睫毛颤动了一下,快速的权衡了下利弊,“皇额娘啊,儿子还是去看看吧,您也知道,文鸳骄纵,若不看怕是又要闹了。”

言罢,就背着手走了出去。

看着乾隆日渐弯下去的脊背,太后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哀家当初扶他上位就是个错误;本以为他能当大清的君主。”

“不曾想,不曾想啊,他竟然是个连自己妃嫔都管教不了的庸才!”

“咳咳咳!”

福珈心疼的拍打着太后的后背,“皇上也是没办法,如今瓜尔佳氏、高氏沆瀣一气,皇后虽然不言不语表示中立,但还是向着这两个的。”

“尤其是现在,舒嫔也加入了。”

“半个朝堂都是她们的爪牙,皇上又怎能不忌惮呢?”

“只是不知,今日这瓜尔佳氏又起什么幺蛾子了。”

太后冷笑了一下,“当日哀家成全了意欢,想着凭借她的才情姿色能为哀家所用。”

“不成想,竟然也被那瓜尔佳氏勾了去,这到底是皇上的后宫还是她的后宫?”

哗啦。

院子里传来一阵东西碎裂的声音。

乾隆看着面前摔碎的名贵盒子,不由得有些惋惜,“文鸳啊,这又是谁惹到你了?是觉得朕的胭脂不好看?”

“那这样,你喜欢什么,朕命内务府重新做了就是了。”

瓜六看着他这副虚与委蛇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大胖橘虽然有老人味,各方面机能都不如正值壮年的乾隆,可却比他威严多了。

这,还真成了赘婿了。

一点帝王样子都没有。

“皇上,臣妾这有一尺白绫、一瓶鹤顶红,皇上既然要臣妾死,臣妾就死个痛快。”

“皇上觉得,臣妾怎么死合适?”

“皇上别公公爹爹的,臣妾已经给家人修书了,他们现在怕是都准备给臣妾发丧了!”

瓜六说话的时候,景泰已经端上来了托盘,托盘上面摆着一个小瓷瓶以及一条叠的整整齐齐的白绫。

乾隆瞬间觉得耳畔一阵嗡鸣,“朕什么时候要刺死你了?”

“朕还记得曾经入王府……”

“行了!”瓜六不耐烦的打断,“你对每一个女人都是说一样的话,您不累臣妾都替您累得慌。”

“你御赐给臣妾、月姐姐、意欢妹妹三个人的胭脂里面查出有毒,皇上莫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您若是不给臣妾一个交代,臣妾今日就在慈宁宫门口安营扎寨了!”

看着她泼皮无赖的样子,乾隆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朕病中这些年,都是你给朕看顾着后宫的,朕岂会要你的命?”

“这胭脂一定是被内务府的人动了手脚,你放心,朕一定会查明真相的!”

“朕一定会安抚鄂敏和高斌,爱妃大可放心。”

“你?能查出来什么啊?”瓜六用扇子推开乾隆,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真不是皇上?”

乾隆最终还是板起脸,故作严肃的说道,“朕用了你们三年,病愈就给你们下毒,不是卸磨杀驴是什么?”

“你才是驴,你全家都是驴!”瓜六气的用扇子抽了一下乾隆的胸口。

这样傲娇的小动作在乾隆眼里就是他与文鸳少年夫妻至今的情趣。

殊不知,瓜六差不点就把扇子抽在了他的脸上!

要不是想要御前侍卫的调令,她才懒得跟他周旋呢。

乾隆刚要抓瓜六的手,就被瓜六灵巧的躲开,“皇上,给臣妾放调用皇宫侍卫的权利,臣妾要彻查此事。”

“这不光是你三个妃嫔的事儿,还有意欢肚子里的龙种。”

“什么?”乾隆脸色大变,“意欢怎么会有身孕?”

呵,呵呵!

想不到吧,意欢的避子汤都停了好几年了!

瓜六唇角勾起一抹讥讽,“意欢健康、皇上也不是不行,为何意欢不能怀有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