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和书生勾肩搭背,早早就去了碾盘那里等着。
闲来无事,还绑着一个大娘推了一场碾子。
碾子推完了,张澜也就来了,她到了开门见山说:“我昨晚上想了半宿,思前想后,我还是决定带你们去找一下这个人,到时候不管虎皮是不是他拿走的,你们都要给我一个面子。”
我说:“那是偷,不是拿。”
张澜说:“是你们在求我,请你们给我一个面子,可不可以?”
我笑着说:“是不是你也不能确定,这虎皮到底是不是他偷的了,是吧!”
“你们就说答不答应,要是答应,我就带你们去找他。要是你们不答应,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立即说:“答应答应,只要我能找回虎皮,我不追求任何人的责任。”
“那就好,一言为定。我是准备好了,你们要是可以的话,我们现在出发?”
书生问:“我问一下,远吗?”
“远倒是不远,不过要进山。我这朋友啊,住在大山里,不通车,只能走小路进山,要走大概两天。所以,要带足食物才行。”
我问:“帐篷什么的需要吗?”
“不需要,中间有落脚的地方。”
我说:“那就好,你在这里等我们还是跟我们回招待所?”
“我跟你们回去吧。对了,我只带一些换洗衣物,其它的我都不带。吃的用的,你们要带够了。”
张澜跟着我们回到了招待所的时候,一见到猴子就乐了,说:“你们出门怎么还带着猴子啊!”
我说:“还说呢,招待所的人非要把猴子也算一个人的钱,非要给猴子开一间房。”
张澜听完竟然嘎嘎笑了起来。
不得不说,张澜是个乐观外向的姑娘。
很快我们就出发了,在出城之前,我们从一旁的馒头铺买了足够的馒头和咸菜,反正就是两天时间,凑合凑合就过去了。
出城之后,我们坐上了一辆马车,一直向北走了半天到了山里,又走了两个小时,下午两点的时候马车走到了尽头,在这里有一家大车店,我们在这里要了水之后,继续往山里走。
这时候是一条小路,不过张澜说这条路是曾经的官道,以前想去蒙古的商队都要走这条路。
我说:“这条路没办法走车啊!”
“本来就不能走车,那时候都是靠着驴马骡子驮。”
书生说:“这么走,在天黑的时候我们住在哪里?我们没有帐篷,总不能睡露天吧。”
张澜说:“天黑的时候,我们走到一个叫马头水的地方,在那里有客栈。这客栈以前是官家的驿站,后来荒废了,解放前被黄家给承包了下来,后来解放了,这黄家非说那驿站是他家的祖产,解放军也没认真核实,这驿站就被他家给赖下了。现在这马头水驿站的生意也不咋样,附近也没什么人住他家的店,反正他们就是有生意就做,没生意就算了。平时,这黄家还经营棺材铺,这驿站啊,一半是驿站,一半改成了棺材铺。驿站的生意不行,棺材铺的生意倒是不错,最主要的就是,这黄家有四个儿子,都长得膀大腰圆,谁家要是买棺材,他家四个儿子负责送货到家。这可就省了很多人的事了。”
我说:“你对这黄家倒是熟悉。”
张澜说:“我之所以和黄家熟悉,是因为我和黄家女儿是同学,我们一起留学欧洲,一起回来的。黄家女儿叫黄喜梅,长得那叫一个漂亮,你们看到之后千万别流鼻血。”
我呵呵一笑说:“秦淮河什么姑娘我没见过,至于么!”
书生说:“看来这黄家也是大户人家,不然也供不起女儿去欧洲留学。”
“还行吧,黄家在当地也算是大户人家。”
书生说:“可惜了,你们这些留学生回来,应该做更大的事情,结果呢,你在家里经营商行,这黄家姑娘经营起了客栈。”
张澜不屑地说:“人各有志,我们留学只是为了长见识,不是为了做什么大事。麻烦你不要胡乱编排我们的人生,我们也不需要你这样的灵魂导师。”
书生立即说:“我知道错了,请放过。”
朱泉说:“本来就是,人家愿意做啥做啥,又没吃你家大米。”
萧安说:“书生,以后少说话,你根本就不会讨女人开心,以后见到女人,最好闭嘴。”
我们步行进山,路上遇到了一些牵着驴的货郎,驴背上有很多小商品,比如纸老虎,拨浪鼓,头花头绳,针头线脑的。
这些货郎如果进了村子,最开心的就是当地的孩子们了,他们都会端着自家的粮食来换取一些喜欢的玩具。
纸老虎是大家最喜欢的玩具,用手抓着老虎的头和屁股,挤压的话会发出咕嘎咕嘎的声音。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刚好到了马头水,在这里也看到了一家驿站。
这里孤零零的就这一座建筑,周围没有任何村民,所以这里看起来孤零零的。
我们到了门口的时候,张澜就大声喊:“黄喜梅,黄老板在家吗?”
接着,我就听到了里面的脚步声,门帘掀开,闪出来一个婀娜的身姿。
书生小声嘀咕了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
朱泉说:“我看一般啊!”
这女人身高一米六五左右,体重一百一,看身姿就给人一种健康的感觉。她比萧安的体型要小一圈,萧安看起来很健壮。我其实更喜欢萧安这种体型,说心里话,和萧安走在一起,我心里踏实。
书生一直说我有恋母情节,他还说一般人都不会喜欢萧安这种类型的女人,但是我经历了和苏梅的爱情失败之后,我对萧安达到了痴迷的程度。
我说:“我看还行。”
萧安说:“请你们不要这么轻浮,能不能正常一点。”
我们三个这才意识到确实过于轻浮,我们三个分别干咳了几声。
此时张澜已经和黄喜梅抱在了一起,俩人就像是小兔子一样跳个不停。
最关键的是,当黄喜梅看到我们之后,竟然用外语和张澜沟通,似乎是在问什么。
我心说他娘的,你有本事用摩斯电码交流啊,看老子懂得不。这外语确实把我们给难住了。
最后,是张澜对着我们一招手说:“进来吧。”
我们到了大堂里,有一小厮招待我们坐下,问我们要吃些什么。
书生问:“有什么?”
“酱牛肉,烀肘子,炖猪蹄。”
书生说:“素的没有吗?”
“白菜炖焖子,你们吃过吗?”
我说:“就来这个白菜炖焖子。”
朱泉问:“山西有什么特色菜吗?”
小厮笑着说:“山西没什么菜,你们可以尝尝我们这里的面条。”
我点头说:“每个人先来一碗面,不要加醋。”
“不加醋,那你们吃啥嘛!”
朱泉说:“你刚才说的那些牛肉啊,肘子啊,一样上一份,面条给我们多加辣椒,越辣越好,老子不吃辣吃不下饭,最好弄点红油。”
“啥红油?”小厮问。
我说:“你就按照这边的规矩做面条,不要放醋,然后拿辣椒油过来就好了。”
小厮听懂了,离去,很快就把四个菜上来了,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吃白菜炖焖子的。朱泉他们不喜欢,他们吃酱牛肉蘸辣椒面,我也是服了。
自打我们进来,就没看到张澜和黄喜梅了,俩人应该是去了后院聊天去了,估计很久没见了,女人之间有的是话题可以聊,不像男人见面,除了聊钱就是聊女人,说心里话,我挺不喜欢和人聊天的,真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