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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拂晓,于长老便将月华等众人召集于话事殿,

将百川实为修士之事一一告知。

众人听后,无不露出惊诧之色,面面相觑,难以置信。

“真没想到,那位百神医竟然是如此高人,

这一手,倒是陈之杰那小子走得妙,竟然能请到这样一位非凡人物。”

刘大嘴张口便是一番感慨。

众人听罢,纷纷点头称是,但刘大嘴话锋一转,眼中闪过一丝促狭,带着几分戏谑地继续说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初柱子和雪儿修炼的时候,百神医可是一直按兵不动,

如今到了莺儿这儿,却突然展露了实力,看来百神医还是对莺儿更加上心啊,哈哈哈。”

他这一番话,引得在场之人或笑或思,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于长老颇显不悦,嗔道:

“你休在暗处妄议他人,那柱子与雪儿,仅是中品灵根而已,老夫教诲,自是游刃有余。

然今莺儿乃琼霞仙身,宗之中,谁人可担此教化之责,是你,还是我?”

月华含笑摆手,缓缓起身,步下玉阶,淡然言道:

“罢了,无论怎样,百神医与我青云宗,亦是缘分,也在认为。”

遂又道:

“你等且随我前往药阁一行,以表敬意。”

于长老急欲劝阻,忙道:

“宗主,我自药阁别离之际,百神医叮嘱,一切如常即可,无需……”

月华挥袖打断,语气坚定:

“即便百神医有此吩咐,我等亦不可失了宗门礼节。”

药阁之外,古木参天,侧畔清阴下,百川端坐石凳,悠然品茗。

一旁的莺儿,嘟着粉唇,额上汗珠滚滚,显得有些委屈:

“师父,您不是说要指导莺儿修炼么?

怎的您在树荫之下乘凉,却让莺儿曝晒在烈日之下?”

百川轻轻放下手中茶杯,脸上笑意盈盈:

“琼霞仙身,与天地法则相感应,你当前毫无修为,若直接修炼,那体内之力一旦爆发,非你所能承受。”

他一边说着,一边提壶续茶:

“今令你坐于烈日之下,正是要你细细体会身体异于往常之感,唯有先明悟身体之变化,方能在修炼之路上更进一步。”

莺儿闻言,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

“可是师父,莺儿已经坐好久了,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除了炎热,什么感觉都没有。”

“哈哈哈,你这丫头。”

恰在此时,于长老与宗主月华等一行人快步而来,

莺儿如见救星,连忙奔向于长老,撒娇般地说:

“于爷爷,您终于回来了,您快说说师父,他欺负莺儿呢。”

于长老眼中满是宠溺,笑答:

“你这小丫头,真会撒娇,若是平时,爷爷或许还能说上两句,但现在,爷爷可不敢指责你师父了。”

两人言笑之间,

月华等人则径直走向百川,行至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施礼:

“我等,参见前辈。”

百川缓缓立身,轻抬双手,温和地扶住月华宗主:

“月宗主,何需如此。

昔年我等如同飘萍,得贵宗慈悲,赐予一隅之地,此恩如同甘露,老夫未曾忘却。

故而,诸位亦不必太过拘礼,一切依照旧例,自在便好。”

刘大嘴此时开怀大笑,声如洪钟,接口道:

“百神医,您此言太过谦逊啦。

以您之神通广大,天下虽大,何处不是您的足下?

您能青睐我宗,实为我宗之幸事。”

说话间,他从袖中取出两个璀璨瓷瓶,续说道:

“百神医,刘某无甚珍宝,唯有这两颗玄灵丹,乃是小可近日精心炼制,服之可助修行者一步登天。

柱子与雪儿这不是打算要孩子吗,待得小生命降临,吞服此丹,可补上那欠缺修为。”

于长老一旁正用一方手帕,轻拭莺儿额上汗珠,闻刘大嘴此言,面带不屑:

“好你个刘大嘴,行贿之事竟做得如此自然,你当真是不要脸呐!”

刘大嘴闻言,面露不快,反唇相讥:

“你少再此饶舌,百前辈何等人物,岂会看上刘某这点微末之技?

这不过是提前为柱子与雪儿备下的贺礼,岂敢谈贿赂二字?”

众人听罢,皆掩口葫芦,笑意盈盈。

百川接过了瓷瓶,淡然一笑:

“既是如此,老夫便代雪儿与柱子领了这份心意。”

月华宗主此时温声开口:

“百神医,您在药阁居住可还习惯?

若是不便,不如我差人另行为您构建一阁,以供清修。”

刘大嘴连忙附和:

“正是正是,宗主此计甚妙。

百前辈喜静,而这药阁中却有鳖噪之声扰人清静,实不宜让百前辈长久居此地。”

刘大嘴语未尽,忽感发梢一紧,被人从后猛扯,身形不稳,几欲颠仆。

但见于长老手执其发,半拖半拽,口中叱道:

“刘大嘴,今日老夫定要与你较个长短,不死不休!”

百川见此情景,轻叹一声,摇头微笑,又将目光转回月华,款款言道:

“月宗主盛情,老夫心领了。

但老夫于此药阁,已如老梅着雪,习惯了这份清寂,故不必劳师动众。”

月华闻言,轻轻颔首,语气温和如春风:

“百前辈既已安居,晚辈自不敢妄自打扰。

若他日百前辈有所需,尽管吩咐,我等必当全力以赴,以成前辈之心愿。”

百川微微点头,谦辞以对:

“月宗主言重了,‘前辈’二字,老夫愧不敢当,还望如旧时般相称即可。”

月华含笑点头,那笑靥如花,艳丽非常,轻启朱唇道:

“既然百神医如此吩咐,那月华便遵命,依旧称您为‘百神医’。”

正当此时,陈之杰自远处款步而来,

对着那正在纠缠撕咬的刘大嘴与于长老高声呼道:

“刘长老、于长老,二位别打了。”

二人闻言,动作一顿,皆是一副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模样,齐声喝问:

“陈之杰,你有何要事,快快讲来!”

陈之杰连忙点头,急切回应:

“方才山下弟子来报,有外人送上山来一批案卷。”

言罢,他手掌轻轻一翻,掌中储物戒光芒闪烁,须臾间,一只大箱便稳稳落在地面。

二人相视一眼,满目疑惑:

“此乃何物?”

刘大嘴眉头一皱,开口询问,陈之杰连忙摇头,答道:

“不知,那人只言须将此物亲手交予刘长老,并称其为‘证据’。”

二人对望一眼,动手揭开木箱,只见箱中案卷层层叠叠,摆放整齐。

此时,月华等人亦围了上来,陈之杰逐一施礼问候。

“宗主,请您过目。”

刘大嘴从箱中拿起一份案卷,递给了月华。

月华接过,轻轻翻开,目光一触纸面,眉头顿时紧蹙,神情凝重,随即下令:

“刘玄真,你速速前往北齐国都,将那张廉诚带回宗门。

若有阻拦者,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