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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船上安全度过两日,第三日清晨,大船安全抵达屏山县码头。

船上的船工们帮忙将马车运下船,秦炳锐跳下船,狠狠呼吸一口新鲜空气,是自由的空气。

这不,立即围上一群七八岁到十五六岁的脏兮兮的乞丐,有些已经开始动手去抓秦炳锐的锦袍。

“诶,干什么呢,动手动脚的!”

“大人,赏我们一点吃的,我们好几天没吃饭了。”

“嘿,问的正好,大爷我也好几天没吃饭了。”

秦炳锐一脚踢开最前面的大叫花子,看着也十三四岁了,有手有脚不去做点小工养活自己,居然想浑水摸鱼摸她身上的钱袋。

洛珘惊讶,怎么过了万江,同级城市的发展会天差地别?同样是县城建的码头,怎么屏山县的码头同对岸乐竹县的码头相比,差的可不是一点两点。

屏山县的码头全部挤满灾民,横七竖八的躺着,不分男女老少。停留的船只更是少的可怜,好不容易见到一艘大船过来,能动的全部挤上前。

踢走一个乞丐,其余的更不安分,秦炳锐索性甩出九节鞭,将几名小乞丐手中的破碗全部给摔得稀巴烂。

她凶狠狠道:“再惹急了我,一人一个脑袋瓜和身子立马搬家。”

吓得小乞丐们纷纷后退,再看看女子脸上的交叉刀疤,各个再也不敢轻易上前。

码头也有派衙役看守,其中一位见秦炳锐他们的派头不小,立即凑上前来笑脸迎接。

“敢问三位大人前往屏山县,是不是带来了朝廷赈灾粮的消息?”

“啊,有赈灾粮了?我们有救了吗?”一位横躺着的大娘立即直起上半身,以为有救了,眼睛里泛着光。

洛珘放眼一瞧,各个面黄肌瘦,脸上手上脏得快和土地融为一体。

看着所有人蠢蠢欲动,秦炳锐怕动静太大更难动身,便冷冷道:“我们不是什么大人,只是路过的商人。”

小衙役莫名其妙:“商人来我们这里做什么?前几个月水灾泛滥,稻子被淹都没长出粮食,许多住江边的人家房屋也被冲垮,县里的粮食大涨,哪里有人吃得起粮食,你们来这里卖东西也赚不到几个钱。”

“谁说我们来卖东西的。”

“那你们来干什么?”

“来看看了,看看这边还有什么物品可以卖到别的地方去。”

秦炳锐随口一说,小衙役也让另外几名衙役帮忙,将难民驱散开,好让秦炳锐他们的马车过。

慕容公子站在洛珘边上,避免乞丐们来扒拉她的裙裳。

“姐,上车吧,我们先进城看看这里究竟什么情况。”

洛珘应了声,立即上了马车。

送他们来的船只片刻也未停,船帆一扬立即上路,要不是那位秦公子给的多,他们打死也不会来这屏山县。

秦炳锐驱着马车赶去县城,小衙役跟在后面跑,似乎像赶着回去汇报。

秦炳锐拍拍旁边的座位,喝道:“嘿,小伙子,坐上来,我带你一程。”

“呀,这怎么好意思。”

小衙役顶多十七八岁,龇牙一笑,脸黑牙白。

慕容骑着大马,手持长剑,一身玄色锦袍,眼神凌厉脸色肃静,看着挺唬人。

秦炳锐将马停住,小衙役才毕恭毕敬坐上去,一路说着一嘴好话。

绝对是个机灵的小伙子。

屏山码头离县城有十里路,路程对古人来说不远,小跑也就半个时辰。

一路上也没看到什么人往来,最多看到一些拉着东西进城的牛车,路上并未见到什么横七竖八躺着的灾民,沿路乞讨的乞丐却是不少,全是从城那边走过来的。

洛珘掀开帘子,看到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牵着一个五岁的小姑娘与他们相反的方向走。俩人均面黄肌瘦的,衣服破烂不堪,没有一块完整的布能遮住他们的手臂。小姑娘像是发现洛珘看她,便抬起无辜的大眼朝她看,而后对她龇牙一笑,露出白白的牙。小姑娘面颊消瘦,只剩下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得让人心口发酸。

“停一下,炳锐。”

“诶,怎么了?洛珘姐。”

洛珘从准备的食物中取出一盒糕点,而后一想,两个孩子这么小,若是给了他们吃的,那不仅保不住吃的,还会被人欺负得更狠。

现在产生的一点点同情心,只会害了两个孩子。

放下糕点,她拿出一个白馍馍,下车问两个小乞丐:“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们一个馍馍吃。”

小男孩无精打采的眼睛猛然发亮,

“你问吧。”

“好,你们从哪来的?你们的父母呢?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慕容和秦炳锐倒没什么表情,就是小衙役听着不对劲,这不是三个问题吗?难道她以为小乞丐不懂一二三?

小男孩眼睛盯着洛珘手中的白馍馍,管她是问一个还是二三四个问题呢。

“我们是青山县梅家村的,在屏山县下游的县,今年水灾房子都被冲垮了,爹和娘去搬家里的粮食也没了,只剩下我和妹妹被送到山上才没事。”

“哦,那你们姓梅了?”

“姐姐,你怎么知道我们姓梅?我哥哥叫梅正岩,我叫梅瑶儿。”

“哇,你们名字真好听,这个白馍馍给你们,不过要在这里吃了才能走。”

梅正岩接过馒头,将馒头掰成两半,一半大的给了妹妹。

秦炳锐看到这一幕,眼泪一抹,心酸落泪。

“姐,他们好可怜,才这么小就没父没母的。”

小衙役叹口气,无奈中隐着无限酸楚:“这样的可不少,之前在县城门外至少有五六千灾民,五六百个这样的半大孩子。”

慕容冷冷问道:“那你们知县大人就没想着救助这群受灾的百姓?”

“没辙呀,我们屏山县也不算富有,现在更自身难保,你都不知道我们知县大人现今有多穷。再说码头受灾的是望州府的百姓,我们屏山县属炎州又不是望州的,这也没法一直救济呀。”

“那他们怎么不去望州府,跑来屏山县做什么?”

“青山县虽然沿着万江支流建设,但是没有设水路,而且每年都要发大水,光景真的不太好,望州府又离青山县较远,青山县离得最近的县也是我们屏山县,所以他们就全跑这儿来了。

不过我听说整个望州都损失惨重,好些都是沿着支流而建的城,支流河道窄,每过几年就会发生一次大洪灾。

但去年没有,去年发生的是干旱,更严重,支流里都没水了,大半个望州都遭殃了,你说这地方邪门不邪门?”

望州,听着也挺耳熟。

洛珘仔细一回忆,原来这里是莹贵人的家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