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大臣以及家眷都纷纷朝这边看来,而那些年轻女子则是害羞地低下脑袋。
毕竟她们刚刚进殿时就看见了司马澜,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国君生得这般俊秀,还要与南夏和亲,择选皇后。
那她们这些适龄女子岂不是全都有机会,一个个想到这里都忍不住羞红了脸,不知道这个机会会不会落在自己身上。
“国君想要迎娶南夏永乐郡主!”
此话一出,全场都寂静了几秒,毕竟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苏扶楹跟摄政王有些关系,北厉国居然想要的是永乐郡主。
皇帝脸上的笑容都僵硬了两秒,皇后在一旁戳了戳他的腰身,他才恍然回过神来。
“永乐郡主?这.......”
他有些为难地看向了下方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男子。
等了半天,萧聿珩也没开口,而正主还一脸兴致地看着这边,都没有要表态的意思。
一时间皇帝倒是有些急了,“这永乐郡主好像是有婚约的。”
“陛下是不是记错了,永乐郡主曾经只与南夏太子有过婚约,若是微臣没记错,他们似乎早已经解除了婚约。”
使臣说话恭恭敬敬,任谁也看不出来丝毫不敬之意。
见皇帝沉默,他又继续开口道:“陛下若是不记得了,不妨让太子殿下现身一问便知。”
“朕拿你们当盟友,你这话是何意?”
皇帝眉毛一竖,表面上不悦,心中却是一喜。
南夏谁不知道太子萧俊林因为皇后母族串通高凉王谋反,早已被削去太子名号,不过是看在那点父子亲情上没有赐他死罪。
今日这种场合 ,一个废太子怎么可能出席,不管北厉使臣是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既然他提了,那就可以以此做一做文章。
使臣瞳孔微微放大,但还是镇定地缓缓开口:“陛下这话老臣听不懂了,是太子殿下他.......”
“嘭!”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酒杯已经重重摔在他面前,浓郁的酒香四散开来。
场面的气氛瞬间变得异常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住了一般。
使臣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他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目光惊恐地投向坐在一旁的司马澜。
明明他们得知的消息,太子并没有发生任何事,只是被禁足了。
此时的司马澜亦是眉头紧锁,双眼中飞快地闪过一抹凝重之色。
他微微仰头,视线越过众人,落在了对面那个正侧身靠近裴母耳边低语的苏扶楹身上。
只见她神情闲散,似乎在聊着什么趣事,母女俩人一同笑了起来。
司马澜那宽大有力的手掌慢慢地攥紧成一个拳头,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白色。
沉默片刻之后,他突然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袍。
然后,他迈着坚定而迅速的步伐,径直朝着正殿的中央走去。
当他路过萧聿珩所在之处时,脚下的步子稍稍停顿了一下。
他垂下眼眸,冷冷地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萧聿珩。
只见男子低垂着眼帘,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指正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浓密如扇的睫毛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一片片阴影,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
终于,司马澜来到了正殿中央,他挺得笔直的脊背犹如青松般傲然挺立。
他抬起头颅,毫不退缩地与上方高高在上的皇帝遥遥对视。他的声音清朗而洪亮,不卑不亢地道:“陛下,请恕臣子无礼。他绝无半分其他意思,想必是本君对南夏这段时间所发生之事知之甚少,才会无意之中冒犯了龙颜。还望陛下大人有大量。”
皇帝此刻面上没什么表情,心中早就急得快跳脚了,眼睛在左右两侧的正主身上来回流转,最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得到。
皇帝内心:“这就是传说中的皇上不急太监急?”
不对,他怎么可能是太监.......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想要发难北厉使臣,可人家国君都亲自出来聊表歉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想要借题发挥都难。
“陛下,不知我们的盟约可还作数?”
司马澜见他故意拖延,不禁催促道。
“这.......”
皇帝再次把目光落在了苏扶楹身上,“这毕竟关乎女子终身大事,南夏本就提倡婚配自由,恐怕还需要问问本人的意思,是吧,永乐郡主?”
一瞬间,场内一双双眼睛全部看了过来。
苏扶楹跟裴母稍稍坐正了些,收起脸上的笑容,站起身来福了福身子,开口道:“陛下,您有所不知,臣女与北厉国君早前就像是,我二人早已结拜,兄妹之间怎能成亲?”
吃瓜群众还没从这段话中反应过来,就见大殿上打道白色身影猛地朝着苏扶楹的位置上前一大步,表情有些激动道:“楹......郡主这话不妥,那时本君并不知道你是女儿身,结拜之话又岂能作数?”
“君子一言,国君这是要以小人做派逼迫臣女吗?”
苏扶楹面色冷了几分,从前他对自己有过几分帮助,做人也是温润有礼,只是听闻了他跟萧聿珩的那次交锋,好感突然就没了。
此刻他又违背与萧聿珩的约定,想要强行求取,这不禁让她心中生出几分厌恶。
“可.......”
“可不就是小人吗?”
司马澜急切地想要辩解,话到嘴边就被一道声音给截了去。
上面提心吊胆的皇帝瞬间松了一口气,他这好弟弟还真是沉得住气,自己做哥哥的为他的终身大事担心了半辈子,眼看有着落了,差点又要泡汤。
见下面僵持的气氛,皇帝反倒不担心了,悠闲的坐回主位上,细心得替皇后剥好一颗葡萄喂过去。
皇后都急得半站起来半个身子,见皇帝这死样子顿时有些生气,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完了,弟媳妇要被抢走了,你快去说说。”
“皇后别担心,那小子的嘴皮子,谁能说过他?”
皇帝满不在乎,又重新去剥葡萄,心中甚是镇定。
别看摄政王这人寡言少语的,真正论起他那张嘴,也不知道日后成亲,永乐郡主亲他一口会不会被毒死.........
“摄政王这是何意?”
司马澜见男子站起身来,满脸敌意地盯着他。
“手下败将也有资格在本王面前指手画脚,看来是这王位做地太舒心了些。”
萧聿珩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沉稳有力,每迈出一步,都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那股凌厉的气势犹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一般,瞬间向四周席卷开来。
在场的大臣们感受到这强大的威压后,一个个惊恐万分,纷纷低下头去,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自己一个不经意间的举动会惹来杀身之祸。
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着,根本没有勇气抬头直视这位令人畏惧的摄政王。
然而,与这些胆小怯懦的大臣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些深居闺阁之中的女子们。
尽管她们的心中也充满了恐惧,但其中不乏一些胆大之人。
当她们看到萧聿珩那张俊美无双、宛如仙人下凡般的面容时,眼中顿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这些女子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瞥向萧聿珩,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倾慕之情。
每当视线触及到他那冷峻的面庞和深邃的眼眸时,她们的心跳便会陡然加速,脸颊也因为内心的悸动而变得滚烫发红,仿佛熟透的苹果一般娇艳欲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司马澜终于忍不住开口说道:“摄政王这是威胁本君?”
只见他身侧的右手紧紧攥成拳头,由于太过用力,指关节都已经泛白。
面对司马澜的质问,萧聿珩面不改色,只是轻启薄唇,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不然?”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又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他那线条分明、弧线锋锐的脸部轮廓在光线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清晰,散发出一种淡淡的疏离感和不屑之意,仿佛世间万物皆不入他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