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卿彻底沉默了。
好嘛,她无意间还给谢屿牵了条红线。
“舒悦学姐……好像是狮子座。”
言卿努力回忆着,
“我记得她之前喜欢打网球,还喜欢……抓娃娃?”
“好诶!”谢屿很激动,“星座跟我很合,我也喜欢运动!抓娃娃嘛……我能练!”
“……”
言卿一时竟无言以对。
等挂掉电话,她一转头,正好对上傅妄烬戏谑的眼神。
“我说,你的哥们儿,都这么恋爱脑?”
傅妄烬轻笑一声,
“搁在以前,我肯定要耻笑他。不过现在嘛……”
他温柔地凝视着言卿。
“完全可以理解了。”
言卿也呆了。
这种眼神,很难想象是傅妄烬。
“好了,别发呆。”
他又毫不顾忌地把言卿搂进怀里,
“该饿了吧?我抱你下去。”
言卿连忙喊停——“别!我能走!”
万一再把他伤口弄裂了,她可真就罪孽深重了!
忽然想起了什么,言卿脸上又开始发烧。
“我说……结束后,我能不能自己洗。”
心里欲哭无泪,她真的不愿意让别人清洗自己啊!
何况……何况还是遍布痕迹的身体,还有……
啊,没法说,真是没法说。
傅妄烬没费什么功夫就弄明白她话里话外的意思了。
不由得挑眉,“你都晕过去了,怎么洗?”
言卿抬眸瞪他,“你就不能温柔点儿?再或者……你叫醒我嘛!”
傅妄烬真给气笑了。
“怎么,你就这么不信我?觉得我不仔细?”
言卿脸还没来得及烧,闻言愣住。
“等一下,是你?”
傅妄烬一脸茫然,“不是我还能是谁?”
这么香艳的画面,除了便宜他,还能便宜谁?
哪个敢多看一眼,他直接把眼珠子挖出来好不好。
言卿垂首看看身上的丝绸睡裙,更懵逼了。
“不是,你不是还带着伤吗?而且……那时候你肯定,伤口都裂了……”
一双漂亮的眸子瞪得像铜铃。
她甚至已经想象到,他会不会自个儿身上血糊糊的……还给她抱到浴室?
天爷啊,什么世界名画啊!
言卿近乎眼前一黑。
傅妄烬摸了摸脑袋,伸手就要抱她,“下楼吃饭。”
言卿抓狂——“我!能!走!”
……
餐桌上,言卿越想越来气。
莫名其妙就把第一次给他了……这狗男人,还把清焰给买的衣服都撕了!
还给她留了一身印子!
别说吃饭了,气都气饱了。
“哟,怎么,不饿了?”
傅妄烬凑近她,恶劣地笑了,
“要不上楼运动运动,准饿。”
言卿鼓起腮帮子,骂了句,“流氓!”
“放心,我只跟你流氓。”
傅妄烬慢条斯理地往她盘子里夹菜,
“快吃。还是——想我喂你?”
“不要!”
说实话,言卿觉得,今天佣人看她的眼神都奇奇怪怪的。
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她连忙埋首吃了起来。
傅妄烬眼中笑意渐浓。
他的小东西,总是有种可爱的正经。
不过嘛……
眼神突然暗了暗。
若是在床上,让这种正经化为妩媚妖娆,倒是滋味难忘。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傅妄烬不耐烦地接了起来,“喂?什么事?”
里面传来白夜戏谑的声音,“这是耽误你养伤了?”
“少废话。”
白夜笑了两声,“走吧,你棺材都要出门了。万一真给你埋了,多晦气,是吧。”
“嗯。”傅妄烬点点头,“也对。”
说罢,便转向言卿,
“卿卿,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言卿担心地看了眼他腹部的伤口,
“那你千万当心点,别再受伤了。”
傅妄烬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
“昨儿个累着了,今天好好歇歇,别瞎琢磨。”
言卿红着脸打了下他的手,
“死不正经。”
***
傅家老宅。
一场神秘而隆重的出殡仪式正在进行。
由于死者身份的特殊性,并没有邀请任何媒体到场,只有帝都顶级的几个豪门,派了自家人参加。
白黄的纸钱漫天飞舞,哀乐声声。
傅临渊作为傅家第三代的长孙,依旧坐着轮椅,一身黑色中式打扮,胸前别着一朵小白花。
眼下,他正坐在门前,表情温和端庄,有条不紊地接待着前来吊唁的客人。
单论表现,是挑不出傅临渊的一点毛病的。
只是,他那双深沉的眸子里,时不时跳跃着兴奋的火星子。
他离那个王座,越来越近了。
因此,当黑色迈巴赫停在老宅门口,挡住要出门的灵柩,傅妄烬从车上下来时——
老宅这边,画面突然像是被按下了静止键。
所有人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反应过来,眼前的男人不是鬼之后,大家不约而同地惊恐起来。
而傅临渊紧紧盯着那个高大峭拔的身影,眼眶几乎能滴出血来。
他不蠢,人死不能复生——除非人压根儿没死。
傅妄烬宛若恶魔般咧嘴一笑,径直走到他的轮椅边,弯下身子,
“大哥,我看你是不想坐轮椅了。”
傅临渊脸色苍白地抬眸望着他,
“二弟……你还活着,我真高兴。”
傅妄烬嗤笑一声,下一秒直起身子,一脚踹在了傅临渊胸口。
后者被他连带着轮椅踹翻,瘫坐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少爷!”
柳伯赶来,连忙要扶起傅临渊,却被他抬手阻止。
傅临渊艰难地扯起唇角,脸色很难看,胸口的痛楚让他几乎喘不上气。
他用袖子擦干唇边的血,
“二弟……你能活着回来,我……真的很高兴。大家……都很高兴。”
傅妄烬突兀地笑了,眼神戏谑。
“大哥,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轮椅坐腻了,我让你永远躺床上,也不是不行。”
傅临渊还没说话,柳伯先忍不住了。
“二少爷,大少怎么说也是您的兄长,请您积点口德吧!”
傅妄烬又乐了,
“哟,他是干了什么积德的事儿了?还敢让我讲口德?”
他的视线在柳伯身上扫了扫,掩不住的轻蔑,
“你,野狗一条。我能让他一辈子躺床上,也不介意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