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珃听到温如说这个话,情绪就有点控制不住了。
她盯着她,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情绪:“那是我跟你爸的家,你跟你哥是我的孩子才能住在那里,旁人还没有这个权利把我的孩子从我家里赶出去。”
蔺鹤棠在一旁无奈的吐了口气,在女儿的问题上,宋珃就好像完全失智。
温如刚刚还有点不友善的眼神,在听完了宋珃的话之后,眼神都清澈了不少。
“我们去外面等你,快点收拾吧。”蔺鹤棠说着便牵起宋珃的手转身出了宿舍房间。
到了室外,蔺鹤棠颇为无奈的看着妻子。
“你是怎么了?一见到她,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
宋珃抬头长长舒了口气,说:“我不同意你的建议,她是我的女儿,她就是再不好,我作为母亲,也不能伤害她,她现在还小,跟岳家的婚事,以后再说吧。”
蔺鹤棠沉沉盯着她许久,两人鲜少这样四目相对宋珃会表现的这么强势。
这么多年了,蔺鹤棠怎么会不了解宋珃。
“既然如此,对人家周小姐,我们也不要太过分,不管她这个人怎么样,她毕竟是京墨的心上人。”
宋珃垂眸:“我知道,我当然不会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
“我们也要管好女儿,你不会以为温如真的忍受周小姐做她的嫂子吧。”
宋珃正欲说什么,就看到温如拎着自己的行李出来了,
“小张,帮小姐把行李放到后备箱。”宋珃站在蔺鹤棠身侧,目光直直的落在宋珃身上。
她看上去还是那个冷静克制的母亲,刚刚在里面那一瞬间的情绪这会儿也看不见了。
司机过去从温如手里接过行李后,温如也已经站在了父母面前。
“走吧,工作的事,我跟你爸会重新给你安排,不会比这儿更差的。”
宋珃说完转身,蔺京墨拉开车门护着妻子上车。
随后他关上车门,转头看她,眼神不似刚才温和。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别想那么多,你哥也不是软柿子,不会任由你拿捏的。”
温如一脸无奈,这个父亲真是一如既往的清醒,他好像永远不会被愚蠢的父爱蒙蔽双眼。
“爸,在您心里,我是不是特别恶毒。”
蔺鹤棠看着正望着自己的女儿,眼中情绪晦暗不明。
他低头声音越发冷淡:“你认为自己不恶毒吗?你对你妈妈做过什么,心里很清楚吧。”
温如的呼吸猛地屏住,她不是个性格沉稳的人,蔺鹤棠一句话就让她有些慌乱了。
她眼中的慌乱和怀疑一闪即逝,但还是被蔺鹤棠轻易捕捉到了。
“爸,我只是和她关系不好而已,什么都没做过。”
蔺鹤棠眼里噙着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意:“没做过当然是最好的,回家以后,要乖一点。”
温如受不了蔺鹤棠带着审视的眼神,嗯了一声从他身边过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关于温如当年霸凌的事件,在蔺鹤棠及时出手干预下,没有大面积的扩散。
但这事儿还是被上流社会的一些人添油加醋的传的沸沸扬扬,给蔺家整个家族都造成了不小的困扰。
蔺京墨是在温如回家的第三天回来的。
他这几天跟周若安没有见面,偶尔通电话也说的不多,所以这几天他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爸妈,我回来了。”
在客厅看到温如时,他直接忽视了她的存在,转而跟父母打招呼。
温如慢慢坐直了身子,用力的咬了咬牙,颇为不满的瞪他。
“怎么我们回来,你没得到消息?”宋珃先开口问话,以前蔺京墨是几乎不去私宅住的。
现在却好像打算把家安在了私宅。
“这两天工作有点忙,我给忘了。”
“是跟周小姐进展的不愉快,所以对谁也提不起兴趣了才对吧。”宋珃一句话切到了要害。
“这是我跟若安的私事。”
宋珃看了一眼情绪略微有些低沉的儿子,温声道:“既然决定要结婚,就选个日子,和周家的父母约一下,吃顿饭,聊一下结婚的事。”
“妈,结婚的事还不着急。”
宋珃颇为诧异的看向他:“之前你不是很笃定的跟我说要跟她结婚么?这才几天,怎么一下子忽然就不着急了?”
蔺京墨没有什么太多情绪在脸上,虽然是沉稳,但宋珃还是猜了个大概。
周随就一个女儿,他对蔺家当年的处理方式一直是不太满意的。
又怎么可能会轻易让自己的女儿再跟蔺家有什么牵扯。
“看来,你也只是一厢情愿,根本没有得到她父亲的认可,儿子,说实话,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
宋珃仍旧还是有想要阻止的意图。
但蔺京墨却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目光转向了一旁正在不满盯着自己的温如身上。
“周叔叔为什么不同意,爸妈应该心里都很清楚,温如到现在对若安都还有恶意,他怎么放心把女儿交到我手上。”
宋珃扯着嘴角冷笑了一声:“你现在是成年人了,也知道怎么利己了,不过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做主,温如是我的女儿,她住在这里天经地义。”
蔺京墨:“我没说要赶她出去,我是希望温如能够收敛一下脾气,毕竟以后是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
宋珃微微皱眉,半天没说话,合着是她想太多阴谋论了。
“周小姐不是要求让温如搬出去?”
“那是我的意思,不是若安的意思,若安只是希望假如我们结婚,就搬出去自己住。”蔺京墨很清楚,周若安本性不是那种蛮不讲理的人。
“你都想好了,回来只是通知我是不是?”宋珃横了蔺京墨一眼,这儿子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是。”
一直没说话的温如冷不丁的笑了一声:“真没看出来啊,周若安看着冷若冰霜,倒是把你迷的神魂颠倒的,你是被她给睡服了吧。”
蔺京墨冷着脸没有搭理她。
宋珃目光在温如身上停留了片刻,说:“这是你哥的事,和你又没关系,不要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