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府夜里,李卯仰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怀里惬意窝着个短发精致少女。
甚是享受这个人形巨大暖宝宝。
一边师清璇则是瞧着那发呆宛若父女的两人,心里没来由的涌生一股安详,那素来无波的唇角不觉勾起一抹弧度。
但就是不晓得为何近来百合同这逆徒更亲近了些。
以往一同睡都是趴在她胸前,还嚷嚷着要吃。
怎得如今腻了她?
李卯轻轻揉捏百合那晶莹耳垂,突然呼唤道:“师父。”
师清璇偏过头,一头披散青丝倾泻铺洒床被,露出来一张清冷如兮的绝美侧脸:“嗯?”
李卯说道:“地龙栖有着落了。”
“到时候怎么温养我可能还得去仔细问问慈宫圣姑。”
师清璇心头倏然一跳,而后不自觉拢了拢胸襟。
这逆徒,怎么感觉话里有话?
“嗯,有着落就好。”师清璇淡淡嗯了一声,面庞被青丝遮住半边,看不出来脸上是个什么意味。
翌日清晨,李卯起了个大早,将来到庭院里头赏花喂鱼。
院子里一树玉兰花开的正盛,结果凉亭下头,李卯手里刚抓起来一捧鱼食,就听见头顶传来“啪嗒”声响,伴着衣物破风声。
李卯抬头看去,发现玉兰花枝头处,黛瓦墙头之上,一柳叶眉,鹅蛋脸的黑衣清冷女侠正一眨不眨盯着他。
李卯投喂的动作僵住,愕然道:“冬儿,你怎么在这儿?”
柳冬儿一跃而下,走至李卯一边将李卯手里的鱼食接过,往下播撒:“我师父今日唤你上庵里有事,走前门麻烦,就翻墙过来了。”
哗啦啦——
鱼食顺着指缝往下倒。
李卯看见柳冬儿欲言又止,牵住那细嫩手掌问道:“怎么,担心你师父又同我说道咱俩的事?”
柳冬儿那张白皙如雪般的面庞稍显纠结,抿抿唇之后还是点头道:“是,到时候我师父若是说了你些什么,又或者是气不过打了你两下,你可别跟她对着干。”
“我师父天生而来中的白毒,此前她就跟我讲过可能她老人家就没了几年可活。”
李卯眼神一凝,不觉攥紧手中掌,诧异道:“白毒?就是那一身白毛?”
柳冬儿点点头。
“没几年可活,就这么严重?”
李卯回想那沉甸甸大团子,难免心中叹息一声世道无常,暴殄天物。
当然人是尼姑,好像就是不死也是浪费了大好年华。
但是这病就真的无药可医?
李卯叹息一声,将柳冬儿搂到怀里,摩挲那柳叶般的唇瓣轻声道:“可有什么治愈的法子?”
“只要能救你师父,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
李卯拍的胸膛啪啪作响:“此次上白云庵你也不用担心,我肯定不会跟我未来岳母对着干。”
柳冬儿心底闪过暖意,迟疑着将头靠近了李卯肩头道:“治愈法子...我不清楚,但是以前听师父提及过,这治愈法子或许有人晓得,但是问询过后还未有答复,期间我又离了师父一段时间,所以不清楚师父是否知道什么疗愈法子。”
“但是因为上次你我之事,我师父劝诫过我一次,很可能是没有寻得方法,这才不想让我同你谈情说爱,误了白云庵的传承。”
“李卯....”
“唔...”
李卯没有多说话,仅是低头轻车熟路凑上去,噙着清冷女侠的甘甜。
柳冬儿修长睫毛一阵翕动,最后软软靠在李卯怀中,那清冷面庞挂上丝丝红晕,尽显春情烂漫。
一双葇荑攥紧了李卯衣襟,半点阻止不了咸猪手的揩油。
啪——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物品撞地之声。
“嗯?”
柳冬儿如受惊羊羔般推开李卯,惊慌失措拢着凌乱衣襟,抬头张望过去。
发现是一齐耳短发的黑裙少女,正表情呆滞的看着他们,地上还掉着个大花脸盆。
若不是那娇小外表,完全像极了一个在家含辛茹苦奶着三个孩子,然后操劳家务忙碌一天过后,穿着围裙看见丈夫在外头抱着个比自己高,比自己大,比自己年轻的漂亮妹妹偷情的家庭主妇。
“咳,百合你同我师父说一声,我去白云庵一趟。”
“你师父也来了?”
两人不走寻常路,跃上高墙跑了个没影。
身后百合蓦然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胸前起伏但是又看不太出来。
冬儿竟然也跟这厮有一腿?!
什么情况?
不是?
百合倏然脸色一变,反应过来。
如果冬儿此前就跟这厮有一腿,那岂不是说她这个当义母的后脚就对着人一顿亲?
……
白云庵,圣姑小庙里头,李卯和柳冬儿同那位白毛圣姑在一张桌案前对坐。
桌案上摆着几个紫檀杯,一只小巧紫砂壶,慈宫圣姑那一侧茶杯下还垫着一张泛黄的信纸。
只不过交叠起来,看不见其中内容。
柳冬儿紧张攥着茶杯,如临刑场般微微低头。
李卯倒是因为前段时间同白毛圣姑座谈过,倒显得轻松自然。
其实这位寇圣姑对他的敌意并不像冬儿想的那般大,相反两人相谈甚欢。
而白毛圣姑则一如往日修佛那般尼姑断绝红尘念的圣洁模样,低阖眼眸,不怒自威,眉宇放在柳冬儿眼中看来是有些严厉。
身段依旧,哪怕坐于案前,挺直了腰背也难免会沉甸甸托在桌案上减重。
“师父,您莫要为难他。”
李卯眨眨眼。
你师父能怎么为难我?
难不成像上次那样得寸进尺,直接扒光了衣服按着我倒反天罡不成?
他其实很想说一句冬儿你多虑了,你师父其实并不像你想的那般完完全全是个圣人,起码那日中了春药就挺有人气儿的。
但是这话他自然不敢出口,不然保不准冬儿跟圣姑俩人全都翻脸,上阵师徒兵,联合起来给他干翻在地。
“咳,冬儿,圣姑其实待我还不错。”
寇玉门徐徐掀开眼睑,第一眼复杂瞧了眼李卯后,这才对上柳冬儿,说道:
“冬儿,你退下吧,为师有事要跟他商讨一番,与你无关。”
柳冬儿到底面对的是养育十多年的师父兼养母,不敢驳斥,只能忧虑嗫嚅道:“这....是。”
柳冬儿按剑起身,留恋望了眼李卯后,带上门出了小庙。
也不知道师父这次喊色胚过来做什么,那色胚性子懒散,没什么禁忌,万一顶撞了师父,师父吃不住翻脸又该怎么办?
两人万一又因此干架干成一团....
唉。
柳冬儿原地兀自叹息一声,却情知这是个死胡同,她无可奈何,只能离了小庙,跃上一棵槐树盘坐冥想。
斜下方约三十步,便是李卯同她师父孤男寡女相处一室的小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