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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宝儿小爪子拍停银仔,居高临下的看着前方跪那,是在场唯一扬头看着她,已是泪流满面的守城军。

有点眼熟。

调出以前的记忆。

“富贵?”

你咋瘦了这么多啊?

还黑了。

“宝姑姑,是我,是富贵我啊。宝姑姑您可算是回来了。”

太爷和安大爷他们想您可都想疯了。

宝姑姑,这称呼让祈宝儿有种回到了过去的感觉。

别说,还真有点怀念。

“起来吧,去请个假,随宝姑姑我一起回家。”

“哎。”

富贵用袖子抹了下泪爬起来,转头跑进城门,拐个弯便不见了。

祈宝儿没理其它人,周围的人跪拜她已经让出了路,她拍了拍银仔继续进城。

等她走后,守城军和百姓们自会起来。

在这露一出了身份也有好处,他们的队伍查都不用查的畅通无阻的进城。

一凌云宗弟子悄声和旁边的弟子感叹:“原来宝师叔祖在这身份这么高啊!”

那岂不是他们以后在麒麟国只要报出宝师叔祖的名号来,就能横着走?

旁边一个是灼字辈的弟子,一脸理所当然的撇了眼说话的师侄,“宝师叔不高贵还有谁能高贵?”

他们全宗门的人都不敢得罪的人物好不好?

位在祈宝儿身后不远骑马并行的原灼文和吴灼友两人对视了眼,也都是一副被惊到但又顾及自己身份的强装镇定模样。

宝师叔当初到凌华宗时年岁不大,小小的奶娃儿不仅是长得精致,身上的穿着也是只能用一个‘贵’字可形容,一瞧就不是普通人家能供养得起的人物。

不过,他们都没往宝师叔是皇亲国戚这上面都猜,一直以来都以为宝师叔只是富贵人家或是哪个官家小姐;哪有皇亲国戚会舍得当时才五岁的宝师叔穿过大海又穿过几重险地才会到达的清水山?

【这俩光凭着自己对麒麟国的了解,以郡主封号来猜,此刻都误解的以为祈宝是皇室中人。】

永安城内倒是九年来变化并不大,除了来来往往的人中大多数都是陌生面孔外,街道还是那些街道,商铺大多数也依旧还是原来的商铺。

富贵很快骑了匹马赶了上来,他一点没见外的挤到祈宝儿身边,乐颠颠的和宝姑姑说起这些年村里发生的事。

首先是他自己,祈富贵的母亲在当年的逃难路上过逝,之后他就成了光棍一人,后来逃难路上和二牛一家凑分子互相照顾着一块走,不过到了新的祈家村后,他并没和二牛一家一块过,而是自己也向村里借了钱买了地建了房。

不过他光棍一个,路上虽和二牛一家凑着过,但只要一有时间就跟在祈康安的旁边习武。

这丫性子一根筋,到了祈家村后他没想过要和其它人一样的买地种地,而是只想跟着祈康安混,帮祈康安种地都行,只要能给口吃的。

后来祈康安成立了祈家军从南面回来后,包括富贵在内的村里足有二十几个年轻汉子都加入了祈家军。

至于说富贵当年已经加入了祈家军,为何现在却在这当了一个守城军这点··?

富贵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耳根子都透着粉色,“当初我本来是要跟着安叔去西北,安叔接到圣旨前,我刚娶了媳妇不久,安叔就没让我跟着去西北。”

而是将他弄进了永安城的衙役中,他虽然刚才和守城军们在一块守在城门口,那是因为永安城的城门是由守城军和衙役一同当职,不过当职时都穿着守城军的衣服。

祈宝儿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西北?”

富贵想起宝姑姑已经离开了九年,指定是不知道离开后发生的事,“是,祈家军一开始是守永定城的守城军,在六年前,西北那边与高昌交战,西北大军惨败,祈家军临危受命前去支援,后来就一直驻守在西北了。”

也就是说,现在的祈家军,是驻守边关的守关军。

富贵是个心里想什么脸上就会表面出来的单纯娃子,说到这,他的脸上尽是失落,“我要是迟一点娶媳妇,安叔就不会赶我走了。”

祈宝儿笑了笑问:“我爹他们呢?”

提到禄太爷,那他可就有话说了。

“禄太爷这些年可忙乎着。

宝姑姑,您家建了好几个作坊,现在不仅是咱们的村里大部分人都在作坊里做事,还有附近的好些村子里的人也在作坊里做事。

禄太爷每天都会去各个作坊里逛逛,再到田里看看,偶尔着他也会上山走走。”

总感觉,哪哪都是禄太爷的身影。

一路上有富贵叨叨着,感觉没费去多少时间,熟悉又陌生的村子,已经就在眼前。

一路过来的官道都铺的是糯米路,连村子内的无论是主路还是巷子,同样也都是糯米路。

还不知是谁特别有雅意的,村内的路,选的都是颜色偏深的鹅软石,单单是瞧那些众横交错的路,就给人种素雅的清新感。

官道拐弯进来后,以前道路是过桥后无阻的直达进村,而现在,首先引人注意的不是村子里,而是河两边棵棵茂密而垂的杨柳树。

微风抹面而过,扬起柳枝淡淡波晃,端的是小桥流水、杨柳依依。

两个字:惬意。

过桥之后,村大致还是那是村子,不过在靠后山的方面,多了一整排的大房子。

大房子外人来人往不少,都是曾经的熟悉面孔。

“宝姑姑回来啦!~”富贵咧着嘴傻兮兮的大吼了声。

这一声,跟惊雷般的在村中回荡着。

大家都是先奇怪了下,又个富贵那娃,个熊蛋玩艺儿的,每回回来都要大喊大叫的,当谁不认识他不是。

紧接着,啥?他喊的是啥?

谁回来了?

宝姑姑,是他们所理解的那个宝姑姑吗?

甭管是不是,先过去瞅瞅再说。

都抱着这心态的,四面八方的全朝着村口涌了过来。

因为祈宝儿刚上桥面,河边柳树茂盛正好挡住了村里人看到她的视角,大家伙没瞅到‘宝姑姑’‘宝姑奶’的身影,一开始的欣喜转变成了疑惑和对富贵的暴怒。

“富贵你个熊蛋,你可别骗我,真的是宝姑姑回来了吗?”

“哪呢,哪呢,是宝姑奶吗?”

“富贵,你要是乱喊,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