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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

当李贵告诉自己这个消息的时候,李凌泽笑得有多开心。

天道轮回。

当年,范柔害死了自己母亲,她如珠如宝的儿子替她偿了命。

谢令和也是痛快无比:“报应!老天开眼,恶有恶报呀~”

她从来不是个烂好人,她护短得很,知道李凌泽吃过的苦,完全不会生出同情。

对面。

李凌泽表情专注又温柔地看着她在笑。

谢令和骂完,也没忘记一开始的问题,道:“所以,他们才会这么拼命找你回去,要让你继承侯府?”

“不是他们,只有宁安侯。”

李凌泽摇头:“他坚持找我回去,范柔则想要从族里过继,两人闹得十分不愉快。”

说到这里,他语气带着快意:“我特别好奇这对恩爱无比的无耻男女现在是什么嘴脸~”

谢令和听出了言外之意,脱口而出:“你想要回去报复他们?”

闻言。

李凌泽住了嘴,看了她好一会儿,试探着开口:“你会不会觉得我太狠了?”

“怎么会?”

谢令和想也不想就摇头:“冤有头债有主,是他们干的坏事儿,你本来就应该直接报复在他们身上。”

李凌泽双眼紧紧盯着她:“你不觉得我这是不孝吗?”

“呸!”

谢令和反应激烈:“父慈子孝,父不慈有什么脸面要求孩子孝顺?”

“孝道明明是好的,却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当成了压迫的工具,去它的。”

说着,她一脸恳切地看着李凌泽:“安福,你不要觉得自己不好,你很好,就是想要报复也是理所当然的。”

“如果是我的话,我根本无法像你一样冷静,隐忍这么多年,而是选择直接和他们同归于尽。”

“你太厉害了。”

在她的注视下,李凌泽眼神越发的亮,委屈又动容的点了点头:“嗯。”

谢令和看得心里软乎乎的。

……

马车外。

最前面,李贵和大高个并肩走在一排。

听到马车内传来的笑声,关飞,也就是大高个看了一眼马车,控制着脚下的马凑近了李贵。

“大管家,世子和那位谢姑娘关系不浅,这次是不是要带她一起回京?”

李贵皱了皱眉,没好气道:“主子的事情打听这么多做什么?”

“嘿嘿嘿。”

关飞厚着脸皮笑了笑:“我这不是听说侯夫人打算让世子娶范府的二小姐嘛~,关心一下。”

闻言。

李贵不屑:“她以为我们世子是她儿子吗?想要把范二小姐嫁给世子,简直就是在做梦。”

“为什么?!”

关飞不解:“这不是亲上加亲的好事?”

李贵没有解释。

他虽然说宁安侯府的大管家,世代是李家的家生子,但实际上是李凌泽的人。

不。

应该说是先侯夫人范婉的人。

他虽然说家生子,但是爹娘都是庄子上的人,在家生子里属于最低等,入了府经常被人欺负,那一年他被人陷害喝酒赌钱,差点儿就被打一顿送回庄子,还是先夫人未成婚前来家里做客,替他开口求了情,他这才免遭于难。

之后。

李贵彻底醒悟了。

他用了个手段,被当时还年轻的李牧原给收做了小厮,一路拼搏到了心腹的地位,成了府里所有下人的头。

那些年,也是他暗中帮助李凌泽,否则他也不能这么平安顺利地长大。

李牧原身为亲爹虽然因为原配之死不敢面对李凌泽,还不至于看着亲儿子去死,每次范柔欺辱李凌泽到了一定地步,他暗示的时候,都会阻止范柔,李凌泽又能过一段安稳的日子,反反复复,直到两年前。

两人早已交心。

因此。

李贵对范柔以及范家人都没有好感;对于自己主子李牧原,则是又敬又恨。

关飞见李贵不回答也没在意,继续自言自语:“我看世子对谢姑娘在意得很,回去之后怕是有得闹了~”

听到这里。

李贵心里也沉重了几分。

是啊~

如今,世子身为侯爷唯一的血脉,谁也不能动摇他的地位,连侯爷自己也不可以。

他的母亲宁安侯老夫人、李氏宗族都坚决拥护李凌泽嫡长子的地位和权益。

但这并不是靠的李凌泽自身能力,而是靠的他的出身和身份。

因此。

李凌泽话语权不大。

至少,在婚姻大事上,他无法任性行事。

对于谢令和,他本人是感激无比的。

要不是她救了自家世子,李凌泽可能已经死了。

因此。

一想到谢令和当世子的妾,他心里就觉得愧疚。

如此。

还不如放手。

不合适就是不合适~

想了很多,最后,李贵心里暗暗道:得找个机会和世子谈一谈了~

对此。

李凌泽和谢令和毫无所知。

……

路过长海镇,李凌泽吩咐停下马车,让李贵他们找个地方歇息,准备带着谢令和返回野橘林。

李贵立马反驳:“老奴跟着世子。”

大高个关飞紧跟其后:“我是侍卫队队长,世子去哪儿我去哪儿。”

其他人踊跃发言:“……”

最后。

谢令和选了李贵和大高个关飞。

一行人往野橘林走去。

李二苟看到他们,激动得跳了起来,三两步凑上来:“东家,你和安福少爷这是去哪儿了?一声不吭就走了,把我们吓得不行。”

谢令和直接解释。

反正是一场乌龙,现在误会解开了,当个玩笑说出去算个逗趣儿的。

听完。

李二苟瞠目结舌:“还有这种事儿?比说书的还要精彩!”

看着李凌泽焕然一新的穿戴,还有身后两个气质不俗的手下,他看向李凌泽的眼里多了丝敬畏和拘束。

“安福、不,李世子……”

李凌泽语气和以往一样亲昵:“苟叔,你还是叫我安福吧。”

听到这话,李二苟定眼看了他一眼,虽然气质和打扮有了变化,但是眼神还是和平时一样的温和,心里放松了很多:“好,安福。”

谢令和出声:“安福受了伤,咱们先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