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顾听晚一眼,“妈咪经常说大哥心如止水,能让他情绪有起伏的大概就只有盛津了。”
顾听晚指了指自己:“你不会要说我总惹他生气吧,我都不知道有多乖!”
靳苏琦摇头,眼睛里有崇拜:“我的意思是,你真厉害,能不能教教我气大哥的窍门,他总是独断专行,我都不敢惹他。”
“...”
不愧是靳泊礼的好妹妹。
顾听晚嘟囔:“我也不敢惹。”
对靳苏琦是精神压制,对她则是行为上的镇压。
总之,不好惹,明明没什么感情,占有欲还强的离谱。
不过这种位高权重的人,对自己的东西就会有一种独属与他一个人的占有感,不管喜不喜欢,因为是他的,所以别人别想觊觎。
再儒雅从容的男人,也会有自己的私欲。
顾听晚了解。
傅家庄园停了许多豪车。
顾听晚和靳苏琦从车上下来,余光一扫职业病犯了,看见靳苏琦的头发有点乱,在进去之前帮她整理了下。
被笑吟吟的出来迎接的傅姝瞧见,一开始还没认出来顾听晚,等仔细的辨认了以后,脸顿时就有点垮。
她面无表情的过去一把挽住靳苏琦,带着她往里走,压低声音:“我们好久没见,你怎么还带了别人过来。”
“听晚不算外人,”靳苏琦的语气理所当然,“是我的好朋友。”
傅姝的心情更差:“可是你生日那次才和她认识的吧,这就成好朋友了?我怕你不了解她被她骗。”
靳苏琦心想,被骗的人明明是听晚,被她大哥骗到了半山。
而且在她面前说她带来的朋友,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脸上的神情正色了些,她将傅姝的手推开:“听晚是什么样的人我了解,我不喜欢你这样恶意的揣测她,如果你不尊重我的朋友,那这个聚会我也没有什么参加的必要。”
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并不低,顾听晚其实能听到。
早就猜到傅姝上一次被她教训,肯定不会说什么好话,她也不在意,反正她往那一站,心情不好的只有傅姝。
她的存在就是给傅姝添堵的。
“我没有恶意揣测,我只是担心你,”傅姝的脸色一变,语气当即小心起来,“我的错,我不说了,我们先进去吧。”
她早就放话,今晚靳苏琦会来,里面的人都在等。
靳家在港城那就是权利的象征,谁不想和靳苏琦打好关系,偏偏她讨厌的人也跟来。
趁着靳苏琦不注意,傅姝愤恨的扭头瞪了一眼顾听晚。
谁知道她眉眼一挑,一点也不忍气吞声,清脆的声音不大不小,满是无辜,“你瞪我干什么。”
靳苏琦皱眉,把傅姝吓的脸色发白,她讪笑着呐呐:“没有瞪你,我只是在看你有没有跟上来。”
顾听晚笑笑:“这样啊,那多谢你咯。”
这句谢没多少真心,反而有嘲弄的意味。
傅姝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尽力的维持着表面的平和,带着两个人进入宴会厅。
里面珠光宝气、富丽堂皇的,每一位都隆重打扮,被馥郁绽放的鲜花包围,大都是和靳苏琦差不多年纪的女孩们,鲜妍漂亮。
顾听晚穿着白色的一字肩丝绸长裙,头发在脑后挽起一个低丸子,简单慵懒的陌生模样顿时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力。
从来没见过的生面孔。
靳苏琦拉着她自然的在特意空下的主位坐下,略微颔首,满身的得体,是在顶级豪门中养出来的端庄与仪态,“这位是我的朋友,顾听晚。”
如天鹅般,是璀璨夺目的天之骄女,一出生便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与需要被人仰望的地位,即便才十八岁,但从她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沉着从容紧紧压着人,让大家有点紧张。
顾听晚觉得她好生疏。
靳苏琦压低声音,洋洋得意:“就装呗,这种场合我来的多了,我最会摆架子了。”
“...”
交谈声此起彼伏,时不时的有人来找靳苏琦讲话。
能听见她们在聊,最近买了哪款限量款包包,乘坐私人飞机去了国外某个地方旅行,买了什么珠宝,在拍卖会上拍下了某一样藏品,这对她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顾听晚十分无聊。
她拿出手机,这才看到靳泊礼的回复。
“等我接你回家。”
“少喝点酒。”
顾听晚看了看手里的酒杯,不巧,刚刚喝完一杯香槟,两杯果酒。
不过给她们女孩子们喝的嘛,度数不高。
她垂下脑袋乖巧的回了个好。
直到傅姝拿来一瓶酒,笑眯眯的靠近,深深的望着她:“麦卡伦30年,五万一瓶,要不要尝尝?”
五万一瓶?
那她必须得尝尝味道是咸是淡。
顾听晚漫不经心的看着她亲自给自己倒了一杯,是满满的一杯,就差溢出来了,她笑了笑轻叹。
“我知道你想灌醉我,让我出糗,但你也不用这么急迫吧,倒酒不倒满,你家礼仪没教你让我教你啊。”
傅姝愣了愣有一瞬间的难堪,她咬紧牙关轻哼了声,扭头去自己的位置坐下。
二十岁的女孩,陷入深深的自闭,思考为什么每一次面对顾听晚都要吃瘪。
靳苏琦刚才在和别人说话,没注意到另一边发生了什么事,一扭头,顾听晚手里举着一杯摇摇欲坠的酒,她往一旁的空杯子倒掉了些,才送到嘴边浅抿一口。
大概是很喜欢,眉眼肉眼可见的愉悦。
她也想喝,被顾听晚制止:“别了,这酒四十多度呢,你喝了不省人事,到时候咱们两个都得挨训。”
靳苏琦一想也是,就她这烂酒量,喝一口就得晕,明天早上醒过来就得面对她大哥那张威严的脸认错反省。
她叮嘱:“你也别喝太多。”
顾听晚点点头,本来没往心里去。
但耳朵尖逐渐漫上来红意,身上泛起燥热,她沉默下来,果断的把酒推走,不再喝了。
她这烂酒量,也喝不了太烈的。
平时爱喝葡萄酒解乏放松,真以为自己千杯不醉了。
差点要忘了第一次去浅水湾的时候,醉倒在靳泊礼怀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