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到天亮。
顾听晚的闹钟准时响。
睁开眼睛,靳泊礼还在,单手搂着她,另外一只手拿着手机,在懒散的回复消息。
没瞧的太真切,只看到了他回了三个字。
“没时间。”
屏幕熄灭,顾听晚被轻而易举的抱起趴在他的怀里,就像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小手办似的,想怎么抱便怎么抱,饶有兴趣的捏捏她的脸,喉结轻滚。
“几点的工作。”
“九点。”她想要爬起来,但是起不来,气鼓鼓的瞪他,“放开我。”
昨天晚上吓的哭,今天早上就敢瞪他了。
小姑娘根本长不了一点记性,要让他时刻分心挂念。
靳泊礼漫不经心的松开,怀里的人‘嗖’的一下从床上下去,马不停蹄的往浴室里跑,还有功夫回头瞧他一眼,小脸扬起就差怼着他的脸说自己不开心了。
从怀里离开就不认人。
靳泊礼的神色平淡,不疾不徐的敛眸。
大概是昨天让她用手,她记上了。
浴室里传来水声,等顾听晚再出来已经半个小时过去,迅速的跑出主卧,自己的小行李箱就放在客厅的中央。
去衣帽间里换上衣服,顾听晚默默的垂眼,手心已经恢复如初,可是昨天晚上...实在忘不掉。
她深吸了口气走到门边,在开门的瞬间,一只大手从外探入,准确的抓住了她的手腕,男人冷淡的挤入房间里,利落的反手把门关上。
颀长的身影压迫性的笼罩下来,灼热的掌心紧扣在她的腰把她按在墙角。
他低眸,似笑非笑的俯视,“往哪里跑?”
再警惕,再小心,也还是被他抓到,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没跑...”
顾听晚被他盯的心虚,脑瓜子灵光一闪,眉眼耷拉下来,可怜兮兮的抬起自己手送到他的面前,刚才的骄横不复存在,只余软绵绵的娇嗔。
“还是好痛。”
她拧着眉软语,“痛死了。”
试图让他愧疚。
靳泊礼煞有其事般的低颈耐心瞧,她的手心泛粉,还残存沐浴露的清香,两只手交叠成十字,像是在呈什么宝贵的物品送到他的跟前,怯生生的抬眸,无辜又可怜。
瞧着乖,但分明是在控诉他。
靳泊礼笑了笑,温文儒雅的模样,轻启薄唇,声音却冷冷淡淡:“忍着。”
他膝盖往前,强势的挤入她的双腿之间,脊背微弯,滚烫的气息犹如燎原的火,好似将周围的空气也烘烤的稀薄。
“如果不是你昨晚哭的太可怜,你以为你能安全的从那间房里离开?”
一瞬间的,脑子‘嗡’的一下。
顾听晚浑身绷紧,连呼吸似乎都紧到了极限,寒意窜上来,指尖微微发麻。
她能看的出来,靳泊礼这一句并不是在开玩笑。
而是带着极强的侵略性的,视线像是铺天盖地的网,黑沉而森冷的一圈一圈的缠着她,一寸寸的逼迫,将她禁锢在危险的牢笼中。
又要委屈了。
靳泊礼想。
他短促的低笑,“凶点就要哭,惹我做什么呢。”
顾听晚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哭腔,软绵绵的瘪嘴,“哪有惹你。”
靳泊礼揉捏着她的耳垂,“换完衣服马上就要跑的人不是你?”
“...”
顾听晚被他盯的害怕,索性往前一步把脸委屈的埋在他的胸膛上,被男人勾住腰往自己的怀里按,薄唇轻落在她的下巴处。
不是吻。
是叼着她的嫩肉,轻咬辗转,微微的痛感,轻度的酥麻,带来一阵潮湿滚烫的悸动。
顾听晚的手抵在他的胸膛,软软的推了推,“我还要去工作。”
快要来不及了。
靳泊礼的吻一路沿着她的下颌线转移到耳垂,“几点结束。”
顾听晚窝在他的怀里,被亲的身子颤了下,揪着他的衬衫,鼻息紊乱,“...四点。”
“知道了。”
男人站直身子,口吻温和,“去接你。”
他低着眼,目光落在她的下巴上,指腹轻轻按揉在自己刚刚咬的地方,沉沉的眸子平静无波,“乖点。”
莫名的意味深长。
周淮在楼下,送她去化妆的酒店,车上准备了早餐。
江初怎么也找不到她的人打来了电话,顾听晚让她直接到现场去等,转头问:“你们今天不走吗?”
周淮疑惑两秒:“走,先生晚上八点的航班,回港城。”
瞬间能感觉到后面的人紧张兮兮,有点惶恐,“没有计划带上我吧。”
“...”周淮摇头,“我不清楚,这件事,您还是问先生比较好。”
哪敢去问。
说不定没有这个想法,结果她一开口把靳泊礼的念头给勾出来了。
不过听周淮的话...靳泊礼似乎不是特意来抓她,而是因为要回港城,顺路来了这里。
她抿着嘴犹豫了一阵,想起最后临来之前,靳泊礼略有警告的那句话,踌躇着开口,“我应该没有哪里惹到靳先生,让他发脾气吧。”
周淮还是摇头,一个字也不透露,“您不如直接去问先生。”
顾听晚:“...”
那张嘴不用的话不如捐了。
没一会,抵达化妆酒店。
节目嘉宾们是在一个酒店化妆,然后一起出发前往拍摄场地。
外面已经聚集了许多粉丝和路人,能够明显瞧出来,梁佑景的粉丝来的最多。
拉起了大片的应援横幅。
艺人比工作人员晚到个十分钟,好在化妆间都是分开的,顾听晚从后门进入,江初正打算给她打电话,瞧见她后刚想说话,突然疑惑的歪了下头,指着她的下巴。
“这里怎么红了。”
顾听晚去照镜子,右侧下巴上有一小片嫣红,早上没来得及看,匆匆忙忙跑了出来,现在才发现。
只不过位置靠近脖子,不仔细看的话发现不了。
她不动声色的深吸了口气,极度淡定:“可能被什么虫子咬了。”
江初觉得不太像,她眯着眼睛凑近,被顾听晚抵着额头推开,她胡乱的揉了揉,“待会就消了。”
她平静的转移话题,直到把江初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事情上面才松了口气。
顾听晚将头发散下来编了一个慵懒的侧麻花的发型,正好可以遮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