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听晚一工作起来就自动对这些八卦免疫,等化完妆已经是一个小时后,女艺人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笑眯眯的极其满意。
“最喜欢顾老师的手艺,不同的妆容和造型总是能做的这么完美。”
她笑着客套的回了两句话。
顾听晚的工作在这里差不多结束,本身招商会给每一部作品的篇幅就不多,留给主演们上场宣传的时间最多五六分钟,不过要等着艺人的part完成,她才能算工作结束。
梁佑景那边应当也正忙着,她没去打扰,原本他的经纪人就觉得顾听晚红颜祸水耽误梁佑景的工作不喜欢她。
虽然顾听晚也不觉得经纪人的喜欢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可现在这种场合,还是工作重要。
她推开门去了一趟洗手间,静静的洗手,有两个工作人员从她身旁掠过,哪怕压低了声音,但语气激动的还是可以听见。
“洛宁去了梁佑景的休息室哎!我的cp复活了!”
“他们俩肯定在谈吧!洛宁在里面还待了挺长时间的,到现在都没出来。”
“毕竟是一起从默默无闻到爆款cp,那花絮的亲密度,说没关系反正我不信。”
“根本没避着人啊,而且他俩5年里其实一直都有隐隐约约的小动作,我感觉要上热搜了,是不是要官宣。”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
顾听晚微顿,把水关上,缓缓的拿起手机,幽幽的光映的她眉目疏冷,情绪像是被一只手抓住,杂乱无章的将她团团笼罩。
梁佑景静悄悄的,没有一条消息。
她抿了抿嘴,手指在屏幕上轻点,“我可以去找你吗?”
没有回复。
“你和洛宁在一起,是不是。”
手机安安静静的,心口仿佛也压上了一层难以纾解的郁气,她正要打电话过去,夏妍发来了微信,一连震惊的好几个感叹号。
“我打听到了!”
“今晚的大人物是港城盛津的董事会会长,靳泊礼!”
“啊啊啊我也是终于能瞧见传闻中千亿家产的掌权人了!”
“你老板来了!”
顾听晚一时怔愕,有点不敢相信。
她快步走到通往内场的入口,已经被大批保镖拦住查工作证件,隐隐约约的,似乎瞧见一排的正中间坐着一个人,簇拥下也仍旧温雅绅士,西装革履,举手投足风度翩翩。
看不见脸,也能感觉到的内敛深沉,在人群中极其瞩目。
一转身,后面站着周淮。
他略微颔首,“顾小姐,还请您今晚跟随先生返港。”
顾听晚呼吸一窒,差点要以为,今夜,靳泊礼是为她而来。
——
从周淮的口中得知,靳泊礼的私人飞机在晚上八点启程。
她刚从深广回来,行李箱都还没打开就要去港城了,现在回去浪费时间,所以把家里的密码告诉周淮,让他派人去拿自己的物品直接送往机场。
“苏琦明天回来吗?”
与约定好的时间相差两天。
周淮点头:“大小姐提前回来,但是在港城预计也只能呆三日。”
为了她那位喜欢的人,不惜每月往返港城与伦敦,有时候还有可能回来也见不上那男人。
不禁想感叹,有这种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顾听晚想了想:“靳先生这边什么时候结束?”
“快了。”
她提步往休息室走,“那我去收拾一下东西,把江初叫上。”
但靳泊礼来的实在是突然,江初的行李还没来得及收拾,只能给她买明天的航班。
打点好眼前的事,顾听晚才终于接到了梁佑景的电话,听筒里传来的声音轻缓沉稳,有脚步声,应该是正在找她。
“洛宁不是单独来找我,工作人员都在。”
他知道今天顾听晚给谁化妆,一问就清楚在哪,没费很多的力气就找到了她。
明明近在眼前,却有种两个人中间隔了一道深渊的感觉。
那种不安,无法言喻的弥漫全身,好像很难再抓住她一般,在心口涌出缕缕恐慌,他缓慢的靠近,语气尽可能的温柔冷静。
“她找我,是想和我谈以后的合作。”
“我拒绝了。”
顾听晚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她确实十分在意。
梁佑景和洛宁之间她有听说许多,通过一部剧结缘,惺惺相惜,表面上是朋友,但是私下是什么关系没人知道,cp粉众多,直到一年前两人传出好友关系破裂,彻底分道扬镳。
半年之后梁佑景追她,一开始她不感兴趣,但后来逐渐陷入,这期间也没传出来梁佑景和洛宁再有牵连,她也曾经问过,梁佑景的语气轻飘飘,说只是朋友。
然而半年后,在她即将要答应的时候,洛宁的出现,让她不得不多想。
顾听晚闭了闭眼,脑子一团乱麻,她抿嘴,知道周淮就在身后,不想在不熟悉的人面前展露太多个人的感情生活。
她情绪还算稳定,暂时相信梁佑景:“这里人多,等晚些时候我们再聊好吗。”
身后蓦然传来一道低沉寡淡的声音。
“顾听晚。”
她冷不丁浑身颤了下,神经跟随着嗓音被轻轻拉扯。
回头,靳泊礼站在周淮的前面,挺拔的身形压迫而来,他微微的眯了眯眼,神情冷漠凛冽,显得锋利,透出了些许的威压。
语气极尽淡然:“我们该走了。”
梁佑景知道对面的男人是谁,手隐忍的紧握成拳,两个男人的目光无声在空气中相撞,异样的氛围,渐渐有种硝烟弥漫的紧缩感。
有些令人窒息。
顾听晚温声:“等我的电话。”
京北国际机场,停着一架豪华的私人飞机。
分为前、中和后舱。
前舱和客厅差不多,后面设有三个独立的起居空间,还请了厨师,空姐笑容洋溢的送过来一杯果汁,缓解了顾听晚的疲惫情绪。
虽然是第一次坐私人飞机,她没什么心情观瞧,好在座椅很舒服,只不过没什么胃口,所以空姐送来的牛排堪堪吃了三四口就饱了。
靳泊礼单手抵在太阳穴上,侧头望过去,心平气和:“在为那个男人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