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魁确实艳丽十足,但或许是妆容太过精致,付梓序看着总感觉能从她脸上刮下厚厚一层脂粉。
徐盈盈裸着双肩走近付梓序,伸手想把窗户关上,被付梓序阻止道:“开着吧,房间里太闷。”
“好,好,公子说了算,都依公子。”徐盈盈笑盈盈看向付梓序,软声道,“公子酒量真好,还以为公子喝醉了呢。”
眼睛里出现一片白晃晃的女子裸露的肌肤,付梓序觉得有些刺眼,皱了一下眉,不知这狼野在搞什么,费尽心力把他弄来青楼,难道就是为了让他失身?
但狼野的目的是什么呢?不会是等自己在青楼失足后将此事嚷嚷给苏显儿听,从此让苏显儿讨厌自己吧?但狼野不太像是为了异性会把事情搞这么复杂的人。
付梓序想起涅火镜,想起师父对自己说过的话,看来狼野是怕自己修炼成魔,从而故意让自己破身,以此减少魔邪殿可能面临的威胁吧。
既然如此,自己又怎能让他如愿。
“公子,在想什么?”徐盈盈伸手扶上付梓序的手臂,身体挨近他。
付梓序视线避开徐盈盈裸露的肩,拂开她的手道:“你把衣裳穿好吧,今晚恐怕要让外面那位狼公子失望了。”
徐盈盈怔了怔,道:“公子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你未尝过男女之间的滋味,又怎知那滋味不会美妙到让你欲仙欲死。”
付梓序眉头越皱越紧,捏起拳头锤了一下桌子:“我没那么肤浅,告诉外面那位狼公子,我跟他后会无期!”
付梓序大踏步往门外走,徐盈盈急忙道:“公子,等等。”
徐盈盈边走边脱掉外衣,身上只余一件浅色的肚兜,然后从后面抱住付梓序,柔滑的手臂摸上付梓序的胸膛:“公子,当真不试试,你又不会少块肉。”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离我远点!”付梓序甩开徐盈盈的手,他还要将灵力修炼到满级努力成神呢,怎可在此有所疏漏。
徐盈盈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客人,人都送到眼前了,居然无动于衷,不禁有些恼:“你竟然能管住你的下半身,你还是不是男人。”
“连下半身都管不住,我又算什么男人!”付梓序丢下一句话就走了。
这话竟然好有道理,徐盈盈一下哑口无言,在原地站了半天,同时料想自己堂堂花魁,姿色也不差呀,怎么就失败了呢。
窗外河风吹来,凉意席卷徐盈盈半裸的身体,她冷得一抖,才想起自己此时只穿了一件肚兜,赶紧把地上的衣裳捡起来穿上。
徐盈盈穿好衣裳往外走去,当花魁这几年她也接待过不少贵客,自认看人比较准,这位拒绝自己的年轻公子,她想日后必定是个大人物。
娟娘看见徐盈盈这么快就出来了,疑惑地迎上前去。
狼野还在长乐舫的翠茗轩喝茶。其实这长乐舫他也没来过几次,只是因为出手阔绰所以被娟娘记住了,而且每次来他都是进的赌坊,一赌就是通宵达旦,暖香阁的花魁长什么样子,他都还未见过。
长乐舫的酒不怎么样,茶却不错。茶香袅袅,浸润着狼野的鼻息,让他头脑越发清醒。今晚他了无睡意,想着干脆坐在这喝一夜的茶算了。
结果没喝几碗茶,狼野便看见娟娘带着一个装扮浓艳的女子过来了,脸色有些难看。
狼野起身道:“怎么了?”
“狼公子,真是不好意思,你交代的任务没有完成。”娟娘垂眼道,本以为还可以再拿块荧光玉,结果却泡汤了。
“那位公子人去哪了?”狼野看向她们身后。
“那位公子自个儿走了,他还说跟你后会无期。”徐盈盈轻叹一口气,喃喃道,“能控制住男人的本性,以后必成大器。”
狼野懊恼地吐一口气,瞥了一眼徐盈盈,问娟娘:“这是你们长乐舫的花魁?”
“是呀,娟娘可是常安郡最受男人追捧的女人。”
狼野低头捏捏鼻梁,也不知是自己这些年美人见多了还是怎么的,忍不住道:“你们这花魁确实不怎么样,诱惑力不够呀。”
娟娘和徐盈盈面面相觑。徐盈盈心中恼怒,这事情没办成,怎么怪到自己身上来了。
狼野转身要走,想起什么又转身拍拍徐盈盈的肩:“妆太浓了,刚刚那位公子,他更喜欢清纯一点的,有待改进啊你们长乐舫。”
“喜欢清纯的来青楼干什么!”徐盈盈对着狼野背影气冲冲道。
“盈盈,消消气,消消气,是他们不懂欣赏。”娟娘赶紧劝慰道。
“清纯的美人都在皇宫里,又怎会流落到民间的青楼。”徐盈盈似是想起了伤心事,不顾娟娘的安慰,一个人跑回了房间。
狼野走在常安郡夜幕降临的街上,心中不无挫败。狼燕山最开始告诉他涅火镜说的魔是旁人的时候,这种挫败感就有了,他更没想到付梓序这么难搞,简直油盐不进。
既然这条路行不通,那么只剩一条路了,那就是杀了付梓序。不过这事还是等自己灵力升到了冰焰级再说吧,狼野慢慢走着,直到黑夜将他完全包裹。
付梓序怕狼野再来找自己做些莫名其妙的事,连夜收拾东西。他明日还要去皇宫跟朱宁玉、林跃和唐姝汇合,一起去五界历练。
收拾着收拾着,付梓序心里就有些泄气,总感觉下趟旅程少了什么东西,心里有块地方空空的,甚至有些提不起兴致来了。
付梓序放下东西,干脆坐在床上想,到底少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少了一个人。少了现在的苏显儿,少了从前的夏雪怡,这五个人的队伍就不完整了。
以后有机会或者找机会去清衣楼找她吧,付梓序从床上坐起来,继续收拾起东西来。
其实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因为朱宁玉夸张地告诉过他:“什么都不需要准备,她会准备好一切,还会带很多金珠,差什么可以在路上买。
付梓序想起朱宁玉说这话时,看向自己的眼睛都是亮晶晶的,眼里那种纯粹的欢喜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