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夏雪怡待在屋里“养伤”。其实皮外伤在当时就已经愈合,但以叶芷那个力度,她觉得在外人眼中看来她得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好,因此躺在床上,感觉憋屈坏了。
当唐姝提出来帮她上药的时候,夏雪怡立即拒绝了。但朱宁玉作势要脱她的裤子,说:“哎雪怡,你甭跟我们客气,来来,我们帮你上药,就用你上次给梓序哥哥的那瓶药,他们说药效可好了。”
夏雪怡怕了朱宁玉,躺着不翻身:“不……不用了,我自己已经上过药了。”
“你自己怎么上药?”朱宁玉去翻夏雪怡的身子,“你趴着,让我们来。”
夏雪怡死活不动:“真的不用了,你们……你们去忙你们的吧,我屁股好得很。”
“真的?”朱宁玉叉腰看着夏雪怡,唐姝也一脸怀疑。
夏雪怡拼命点头:“真的,我没什么大碍了。”
“你别不好意思,”朱宁玉终于放弃,“如果需要就叫我们。”
夏雪怡“嗯”了一声。
期间,付梓序来看夏雪怡,还提来一盅熬好的燕窝。
夏雪怡看着晶莹糯软的燕窝,感觉很新奇,问付梓序:“你这是哪里来的燕窝?”
付梓序摸摸后脑勺:“这是我在膳堂里问掌勺师傅要的,师父说女性喝了这个对身体好。”
“好喝吗?”付梓序问。
夏雪怡点点头,她还从没喝过燕窝,因此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
付梓序细细地看着夏雪怡喝燕窝,觉得她每次吃东西的时候看起来都吃得很香。
许是看出付梓序心中所想,夏雪怡说道:“我小时候很少吃饱过饭,所以每次能吃饱饭的时候都觉得来之不易,不然我现在长得还要更高一点呢。”
付梓序不知道竟是这个原因,一时不知如何接下去。
“看你这身高就知道你从小吃得好,吃得饱。”夏雪怡舀着燕窝继续道,想还好自己后来进清衣楼身高还长了些许。思及此,心里一堵。
付梓序想了想自己虽然从小跟着走镖,在外面风吹雨打,但家里确实从来没有让他缺吃少穿过。作为人界最大的镖局,家里也不缺金珠,所以他想或许夏雪怡出身贫寒。
“我前段时间灵力提升了一级,现在达到风火了。”付梓序不想提及夏雪怡的伤心事,转移话题道。
“这么厉害,”夏雪怡抬眼看向付梓序,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你确实很有天赋,你看我们这一批一起进来的人,灵力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从小操练,肯定身体基础比你们要好一些,但是我灵力提升了,剑法却丝毫没有进步。”付梓序眉间闪过一丝苦恼。
“身法是剑法的基础,身法快,剑法就快。”夏雪怡从脑海里搬运出苏灵儿曾经对自己的教导,滔滔不绝道,“你用剑时不能想着手,要想着心,置心于一处,用核心控制你的四肢百骸,而不是总想着四肢如何运动。”
听夏雪怡这么一说,付梓序感觉茅塞顿开,声音带了几丝激动:“雪怡,你说得很有道理!你都有几分师尊的样子了!”
“我……我哪能跟师尊比,我只是……我只是从前在家门口摆书的地摊上买过一本书,书上是这么说的。”
付梓序若有所悟,然后一脸认真地询问:“你还记得书名吗,我想让我家里人给我买一本。”
“书名啊,书名……好像是叫……是叫什么来着,唉怎么多年我都不记得了。”夏雪怡怕付梓序再度追问,赶紧又道,“你走吧,我不耽误你练功。”
“我最近闲得很,不耽误。”付梓序说着,看了看屋里:女寝确实和男寝不一样,干净整洁,而且带一缕女性的幽香。他想起林跃那乱糟糟的床铺,不免失笑。
夏雪怡又看出了付梓序心中所想,说:“这些都是唐姝的功劳,我和朱宁玉可懒了,整理房间的活平时都是唐姝一个人干的。”
付梓序笑了:“那林跃这小子以后可有福了。”
“可不是嘛。”夏雪怡坐在床上,看着付梓序人高马大地立在房中,俊朗的脸上浮现的笑容犹如春风浮荡。
付梓序这一笑,夏雪怡突然感觉房间更亮堂了,也突然有一丝不自在,低下头去,仔细品尝着燕窝的味道。
“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付梓序往门口走,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夏雪怡。
今日夏雪怡没再梳头发全挽上去的双螺髻,鬓角有两缕发丝垂落下来,窗外的微风吹拂起她的发丝,让她看上去有几分弱柳扶风的感觉。
付梓序想着夏雪怡那把纤细的身子骨,要是真打完七十板子,可就打碎了。
过了两天,林跃也来看夏雪怡,手里还带了两束花,一束是叫不出名字的野花,一束是红色的野玫瑰。
林跃走进来,把那束细碎的野花放在夏雪怡床边,说:“雪怡,这花可香了,你多闻闻,对你的伤有好处。”
夏雪怡看了看那束花,说是野花,更像是一把野草,细碎的草叶上只有零星的几点花苞。
林跃看向屋里,四处张望。
“唐姝的床在那边。”夏雪怡指指靠墙的那张床。
林跃走过去把那束野玫瑰放在了唐姝的床头上,转身对夏雪怡说:“玄微道长说你脉象奇怪,你可要好好养伤啊。”说完乐滋滋地走了。
“脉象奇怪?”夏雪怡思忖着这个词,看着林跃乐颠颠地往外走,不免自语道,“这哪里是来看我呀,明明就是借花献佛。”
下午朱宁玉和唐姝回来,一进房间就闻到若有似无的花香,然后看了看房间,发现了夏雪怡床头上的那束野草和唐姝床头的那束野玫瑰。
“这谁送的花啊?”朱宁玉问。
“林跃。”夏雪怡答。
“这区别对待可真够区别的呀。”朱宁玉啧啧。
唐姝微微笑着拿起那束野玫瑰放到鼻前闻了闻。
“看把姝姝哄得多开心。“夏雪怡笑道,“对了,你们记得玄微道长有说过我脉象奇怪吗?”夏雪怡言语上虽镇静,心里却有一丝忐忑。
“说过,说你脉象很奇怪,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朱宁玉嘴里嚼着一块糕点,含糊不清地说道。
“还有呢,他还说什么了?”
“其他的,就没说什么了,说让我们别担心,你没什么大碍。”唐姝把那束野玫瑰插进桌上的花瓶,接道,“还说什么你有自保能力。”
“哦……”夏雪怡松了口气,但又想自保能力这四个字从玄微道长口中蹦出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看出什么来了?不过既然玄微道长没说其他的什么,说明自己还是无需多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