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龙见大事不好,赶忙传音哄他师尊龙行老道过来救命。
不过他深知自家师尊的德行,必然不能跟他说自己遇上了一个看不透修为的强者。
否则别说来救援,他师尊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舍弃他,直接逃跑。
龙行老道本就不是什么正经道修,心术不正,地地道道的的歪门邪道。
早年叛出宗门,走狗屎运得了一处仙迹洞府,才得以继续修仙问道。
后来又仗着这处仙迹为根基,发展出一个横行霸道的龙行道宗,向外招收弟子,扩大声势,以网罗更多的资源供他享用。
原本座下得力的弟子共有十二人,由龙行老道赐姓为丁,以十二生肖为名。
十二同压制修为的龙行老道一起渡劫冲界,本想着在上界也能继续野蛮发展势力。
没想到折损十人,只余下他和丁狗两人侥幸活着跟来了缥缈界。
三人初来乍到,起初还有所收敛,渐渐的发现缥缈界并非人人皆是渡劫后期散仙之上。
相反的,修为屈居他们之下的比比皆是。
渐渐地也就本性暴露无遗,干起了在下界常干的活计——抢夺。
一次尾随他人抢夺灵材的时候,丁狗看走了眼,竟然盯上了霸刀门外出历练的弟子,直接被带队的长老一刀劈成了两半。
师尊龙行和他,就在一旁不足三百米的地方接应。
明明那长老的修为还比师尊他差了一丁点,可他压根没想过去救丁狗,反而头也不回的带着他快速遁走了。
事后他们连回去收尸都不敢,丁狗他还是霸刀门给收拾的。
眼下自己又陷入了如此绝境,若是想要活命,无论如何是说不得真话的。
好在师尊离得尚远,要骗他过来也容易。
暗自盘算,随即发出了紧急的传音:
(师尊速来!)
(这群人手中有小极品福源丹,且他们之中有散仙中期的强者,晚了……弟子恐怕拖延不住啊!)
果然消息一出,龙行老道立刻询问他的所在位置,还叮嘱他尽力多多拖延时间等他赶过来。
传完音,丁龙接着跪地求饶。
刚刚还傲气凌人、不可一世的他,此刻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连连后退数米,卑微哀求:“仙长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小的这就滚,绝不挨着您的眼。”
话音未落,他便使出浑身解数开始疯狂逃窜。
李拂衣本就时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身形一闪,便立马提着太微剑追了杀过去。
不过他也是刚刚提升到散仙修为,许多高深的法术还没来得及练习;所以明明修为相当,却总是稍显迟缓晚了一步。
墨铮在一旁观察着,左手在空中快速地比划起来,嘴里念念有词。
仅仅两息的时间,一个精妙的阵法便在他的左手掌心流。
“拂衣,躲开!”
随着他看似随手一掷,阵法如同活物一般飞出,准确无误得把上蹿下跳的丁龙给困在了百米开外的山道上。
墨铮领着三个妮子一步步走过去,丁龙只觉得自己死到临头了,在阵法里横冲直撞,拼命地想要破阵而出。
墨铮走到近前,先是对李拂衣说:“回去之后,为师给你找新的……书籍,你加紧练起来。”
李拂衣抿着唇嗯了一声,依旧握着太微,盯着阵法里的丁龙。
抱拳跟墨铮请命:“师尊,弟子替您斩杀了他。”
李拂衣虽然不知道这丁龙到底对师尊做了什么,不过看着红师尊吐得这样厉害,应该是下药之类下三滥的手段。
胆敢当着他的面给师尊下药,还调戏师姐她们,罪不可恕!
眼中杀意汹涌,看得本就噤若寒蝉缩在阵法最远处的丁龙两腿直打颤!
刚刚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李拂衣身上散仙的气息……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隐藏修为!
可把他害惨了,要是知道这两人这等厉害,他死也不把主意打到他们身上去啊。
“你们别过来啊!我……我要喊救命了!”说着,竟然真的扯破了嗓子似的对着围墙里面喊起了救命。
还真正的是个泼皮无赖,这会儿又想借着雷音天宫佛门慈悲来救他保命了。
墨铮挖了挖耳朵,眉头蹙得能夹死苍蝇。
墨铮提起心颜剑,剑尖在空中划出道道轨迹,隔空向丁龙挥出数剑。
几乎要化作实体的剑气冲击,终于让那刺耳的公鸭般的叫声终于戛然而止。
他的嘴里掉出一块血淋淋的软肉,他的嘴唇无力地张合着,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四肢经脉齐齐被切断,要紧仙脉也被斩断数根,甚至丹田处明晃晃一个洞汩汩的往外冒血。
丁龙跌坐在地上,尿液不由自主地湿透了地面。
他甚至不顾不上疼痛,还在惊恐的挣扎着想要后退远离墨铮。
林沫苒见墨铮收了心颜剑,问:“师尊怎么不结果了这个败类?只是废了,太便宜他了!”
林锦儿、箬珠也赞同的点头,要不是阵法拦着,李拂衣早就走过补上几剑了。
墨铮缓缓扫过一张张义愤填膺的脸,然后转向那黄色的围墙,以及里面传出来的佛经诵读声。
深吸了一口气:“佛门地界,这样吧。”
目光再次落在丁龙身上:“反正他再也做不了恶,也无法重新修炼了,一条残命由得他去。”
实际上哪里是他不想一剑斩杀了他,实在是……
下不去手啊!
根深蒂固的法治观念,总在最后关头跳出来来制约他的行动。
哪怕在缥缈界,杀这么个败类,真的不犯法。
连统子都看不下去了,劝慰他说:
【宿主,你别勉强自己。】
【与其杀了他晚上做噩梦,你这样处置也没关系的。】
墨铮向来想得开,不会太过为难自己。
刚想挥袖子把法阵扯了,让丁龙滚蛋,省得在自己眼前让自己犯恶心。
忽得,一道刺眼的金光从天而降打断了他的动作,光芒强烈到让墨铮不得不闭上眼睛。
紧接着就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往他怀里坠,他的身体本能的微微屈膝以作缓冲,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