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娘们狼狈不堪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吊在树上的胡途仁等人,想起她们昨晚和公马挤了一夜,便拼尽全力地嘶吼道:
“臭婆娘,你怎么还有脸出来丢人现眼。
要么现在就死,还可以全了名节。否则,我就休了你!”
此刻,婆子们绝望到了极点,心如死灰,瘫在地上不动弹。
戴如倩面色凝重地站在前面。
前面,密密麻麻地聚集着众多的佃户,每个人的脸上都刻满了岁月的沧桑与苦难的痕迹。
她目光扫视全场,缓缓开口道:
“今日,本世子妃将你们召集于此,便是要倾听你们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苦楚。
这些年来,你们承受了太多不公正的待遇,遭受了无尽的欺凌。
现在,请你们一个接一个地上前,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如实道来。”
“你们都受过他们的虐待,今天是最好的报复机会。
不用害怕,你们现在想怎么教训就放手揍他们一顿,只要不死人,随便怎么着都可以!”
戴如倩一边说,一边继续拆卸胡途仁等人各个部位的骨关节。
关节发出的“咯咯声”,和哀嚎声一起混和在人群中。
突然,一名衣着破烂的佃户夫妇,冲了上来。
丈夫一拳打在胡途仁的脸上,胡途仁的鼻子瞬间鲜血直流。
他的老婆手上操起一根棍子,也向张婆子打去。
张婆子想躲闪,结果还是被打中了背部,疼得像杀猪般的大叫起来。
这夫妻俩一边打,一边伤心地喊着:
“我的两个儿子实在太饿了,到你们的牲口圈里找点燕麦吃,结果被你们全部打死。
我可怜的儿啊,一个八岁,另一个只有五岁。”
话音刚落,又一个佃户便颤抖着走上前来。
他满脸泪痕,声音哽咽地说道:
“尊敬的世子爷、世子妃!我家世代租种栖隐山庄的田地。
但每年收获之时,自从大将军府嫡小姐去世以后,这些恶霸就会强行夺走
大部分粮食。
只留给我们一家老小勉强糊口的份额,我的妻子因此积劳成疾,却无钱医治……”
说到此处,他已泣不成声。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等佃户也纷纷上前倾诉。
有的说被原庄头管事肆意打骂,身体伤痕累累;
有的说被迫卖儿鬻女以偿还高额债务;
还有的说因为交不起租金而被赶出家门,流落街头……
每一个故事都是如此凄惨,令人痛心不已。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佃户加入到申诉的队伍当中。
他们的哭声与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股汹涌澎湃的洪流,仿佛要冲破这世间曾经的黑暗与不公。
李嬷嬷和青黛听着,流下同情的眼泪。
戴如倩静静地聆听着,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为这些可怜的人们讨回公道。
她吩咐侍卫们:
“这边都交给你们了。”
又安排许庄头:
“农户们还没有用早饭,弄些方便的鸡蛋面条给他们充饥吧。”
转身向蒋天宇说道:
“昨天太晚了,待我们用过早饭后,让臣妾带您去山庄里转转散散心。”
“倩儿,你还有心思去逛啊。”
“如果再在这儿待下去的话,我说不定会失手把他们打死。”
旁边的人听了暗暗诧异。
没想到世子妃如此牛掰,以后和世子爷吵起架来,世子爷岂不会有危险。
别的女子,在相公面前都会小鸟依人,做出温柔小意的姿态,而世子妃却完全相反。
极其漂亮的长相下面,竟然有着一颗威猛无比的心脏。
只有青黛和李嬷嬷很同情世子妃。
世子妃从小丧母,在安平侯府饱受欺凌地长大,该不会受了刺激造成性格扭曲了?
世子爷和世子妃一离开,农户们觉得就没有拘束了。
于是,大家更加痛快地忆苦报仇,把心中的不堪全部都发泄出来。
戴如倩等人用过简单的早餐后,她就挽着蒋天宇的手臂,离开了悠韵楼。
起伏的怒吼声越来越远。
当他们踏入山庄的深处时,眼前展现出一幅如诗如画般的美景。
青山绿水环绕四周,仿佛置身于仙境之中;
清澈见底的溪流潺潺流淌,发出悦耳动听的声音;
茂密的树林郁郁葱葱,微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宛如大自然演奏的美妙乐章。
他们几人被这迷人的景色深深吸引住了,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喜悦之情。
在这里,没有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权谋争斗,只有纯净自然的风光和宁静祥和的氛围。
他们漫步在小径上,感受着脚下柔软的草地,呼吸着清新芬芳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
戴如倩闭上眼睛,聆听着鸟儿欢快的歌声,让思绪随着风儿飘荡,可以忘却一切烦恼与疲惫。
蒋天宇也同样沉浸在这片美好的景致之中。
他牵着戴如倩的手,一同欣赏着周围的美景,眼中流露出对她的深情爱意。
两人相互依偎着,共同分享这份难得的惬意时光。
青黛和李嬷嬷,张明华和刘一顺也感到十分轻松,回归大自然,真是妙不可言。
戴如倩和青黛高兴地在草地上转圈,爽朗的笑声如银铃一般。
蒋天宇心中一动,问了戴如倩一句:
“你喜欢这儿,超过王府?”
“这是两码事。
我们在郊外,可以品尝农家美食,体验乡村生活的乐趣;
登高望远,俯瞰壮丽山河;
躺在草地上看蓝天白云,做着无忧无虑的梦想。”
“这些,都是王府没有的。
尤其,这儿的空气特别清新,对人的身体很有好处。
当然了,王府是世子爷的家,而山庄适合偶尔的休闲。”
蒋天宇注意到她说的是“王府是世子爷的家”,她没有说是她自己的家。
可能只是她顺口一讲,可是,蒋天宇不敢再问,立刻将此念头压了下去。
他们沉浸在大自然的惬意之中。
回去的路上,蒋天宇的话题回到了这帮人身上:
“倩儿打算怎么结束这件事?”
“我不想让他们死,要让他们比死还难受。
冤有头,债有主,只有受他们迫害的佃户们,才最有资格处理他们。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