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为了将陆云霞的陪嫁归还戴如倩,王玉梅已经将侯府的账面刮得一干二净。
如果现在还要将店铺和庄子账面上的亏空再归还,那只有把侯府的宅子和仅剩的三个铺子和一个庄子给卖了。
王玉梅今天特地打扮得很低调,身着一袭浅色素衣,娇柔的身影微微颤抖着。
王玉梅轻轻地斜倚在椅子的后背,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滴落在衣襟上。
她那双眼皮很多的眼眸中,装作满是哀怨与委屈,微微翘起的嘴唇不时地发出嗲声嗲气的抽泣。
这一回,戴一平终于一脸无奈地看着王玉梅,眼中透露出一丝厌烦。
他皱了皱眉头,试图安慰她,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王玉梅的手帕在手中揉捏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她不时地拭去眼角的泪水,却又有新的泪水涌了出来。
整个场面充满了无奈与哀怨,王玉梅的哭泣声在空气中回荡,让人不禁心生恶心。
然而,侯爷的沉默却又让人感到他的无能。
这两个人难道想摆烂不成,戴如倩不可能惯他们。
戴如倩笑咪咪地对恢复冰山脸的蒋天宇说:
“世子爷,如果娘亲留给我的钱拿不到,那该怎么办啊?”
然后,她的表情变得悲伤,从袖中取出帕子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泪水:
“我不想活了!”
哼,装b谁不会。
蒋天宇云淡风轻地对站在两旁的侍卫张明华和陆一顺说道:
“马上报京兆府尹,安平侯爷和侯府的当家姨娘侵吞王府世子妃的大量财产!”
来到官府,两位侍卫将欠条递给京兆府尹南自清,详细地陈述了事情的经过。
南自清认真地倾听着,表情严肃。他明白,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债务纠纷。
皇家有事,南自清得知消息后,立刻放下手中事务,带着衙役们赶赴侯府。
接近午时,安平侯府门口一阵骚乱,京兆府尹南自清来到,他面色凝重,身后是一群威风凛凛的衙役。
门卫福伯见状,开着门,缩在角落里不敢吭气。
在张明华和陆一顺的指引下,南自清带人直接冲向里面。
南自清毫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明来意,要求侯府尽快归还世子妃的欠款。
戴一平臊得恨不得有个地洞钻进去,面露难色,辩解道侯府最近资金紧张,一时难以筹措。
南自清当然不为所动,严厉地指出欠债还钱乃天经地义,何况是欠世子妃的钱。
在府尹的坚持下,侯府最终承诺尽快还钱,并写下白纸黑字的欠条。
用侯府的宅子和仅剩的三个铺子和一个庄子作为抵押,规定了分期还款的条目。
南自清临走时,再三强调:
如果逾期不还,除了抵押物要拍卖,还会让侯府的主子们进去吃免费的饭。
看到南自清一群人走了,蒋天宇和戴如倩也离开了。
戴一平和王玉梅看着戴如倩的背影,恨得咬紧牙关,腮帮子的肌肉不停地抽动着。
戴一平直骂了一句:
“养不熟的白眼狼!”
她们哪里知道,这早已不是饱受他们虐待的那个戴如倩了,当然没养熟啊。
这阵子,在繁华的京都,茶余饭后的人们将注意点都聚焦在安平侯府。
侯府的侯爷宠妾灭妻。
这家的先夫人离世后,继室便霸占了她的陪嫁,还贪污了先夫人商铺和庄子的账面上有三十多万两银子的巨额资金。
这些传闻引起了轩然大波。
先夫人的陪嫁本应是她子女的依靠和保障,却长期被继室据为己有,还让先夫人唯一的女儿却过着连下人都不如的悲惨生活。
现在,冲喜的王府世子妃竟然在曾经恶劣的环境下学有所成,拥有了一身惊世奇绝的医术。
她在治好世子爷以后,回到侯府讨说法,而且惊动了京兆尹府。
原来,安平侯在官场上的出手大方,他的继室经常显摆的荣华富贵,还有继室所生的子女的倾城奢华,就是这样来的。
以后,这一切都将渐渐消逝。
全京都的人们都知道了,安平侯府已经彻底败落了。
要不是成王府世子妃心善,宽限了侯府还债的日子,京都就已经没有安平侯府的痕迹了,侯府的主子也说不定全部会被发配边疆。
京城的人们对这家人的行为议论纷纷,他们的名声一落千丈。
原本过着人上人的他们,如今却被人指指点点,过着节衣缩食的生活,争取尽早还债,否则就可能遭受牢狱生活。
侯府陷入了一场舆论漩涡之中,府内众人备受指责和非议。
尤其是继室的女儿们,更是因外界的闲言碎语而不敢踏出家门半步。
曾经,侯府的大门敞开,人们来来往往,充满了热闹与生气。
如今,却门可罗雀,府内一片沉寂。
继室的女儿们躲在闺房中,终日以泪洗面。
她们本来嚣张跋扈、不可一世,如今却因家族的声誉受损,而失去了自由和快乐。
而在婚姻市场上,她们的处境更是艰难。
以往,侯府的千金们是各家公子争抢的对象,可以联姻的对象都是门当户对的人家。
然而,如今她们却备受冷落,即便有婚配的机会,也将难以嫁到好人家了。
那些曾经对她们倾心的富贵子弟们,现在都对她们避之不及,生怕受到牵连。
安平侯府,终究还是由于他们的贪婪和自私,让整个家族蒙羞。
侯府的荣耀似乎在一夜之间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片凄凉和黯淡。
昔日的辉煌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痛苦和困扰。
这个曾经辉煌的家族,如今走向了衰败。
如今,侯府所有的人都在怨怼王玉梅的贪污。
她陷入了绝境,心里觉得,这些贪来的钱,又不是她一个人花的,明明和她一起花了的人现在却都在指责她。
习惯了大手大脚,这样的节省日子太难熬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回到娘家寻求帮助。
她面色苍白,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和焦虑,脚步匆匆地走进娘家的大门,心中充满了不安。
娘家的父亲已经去世,在世时是京都一个六品的户部主事。
如今,母亲和哥嫂一家都还在,哥哥王岩峰是礼部的五品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