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丁管家亲自送元宝和周瑾瑜去了国子监。
院长知道后,还特意出来迎接了他。
宰相门前三品官。
丁管家虽然是个管家奴才,但他是太子的管家奴才。
他一句似是而非的话,院长这个人人难以高攀的官,就能顷刻间落在别人的头上。
所以,即便他只是个管家,依旧小觑不得。
“丁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国子监?”院长客气的唤丁管家一句大人。
丁管家无官职在身,哪里当得起一句大人。
院长抬高他的身份,不过是想跟他交好。
“院长说笑了,老奴就是一个奴才,可当不得大人二字,原是不想来的,可元宝昨日回去哭闹了半宿,说国子监有人打他,您也知道,元宝是太子府的人,他被打,就是太子的脸被打,若此事叫太子知晓,事情估计不好收场。”
尤其,元宝的身份又不是凡人。
他是神仙,若是被打出个好歹来,惹了天怒啥的,那就更严重了。
丁管家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
以至于院长被吓的心惊肉跳。
“元宝被打了?”
当初元宝要来入学,大吉直接找的院长。
就是为了提醒院长,太子的人来了,他注意点,别让不长眼的人欺负了,让他背锅。
“看来院长很忙,事闹得这么大都不知道,不止元宝,还有周太医的小孙子,萧家的两位公子都被揍了,哎,既然院长很忙,那老奴就不叨扰了,等太子回皇城,老奴再将此事禀报给太子,让太子来处理。”丁管家给院长上完眼药,就不理院长的挽留,直接走了。
院长心慌啊。
赶紧让人传了教导元宝的夫子前来。
“怎么回事?刚刚太子府的丁管家告诉我,元宝被人打了?”
郑夫子点头“是被人打了,丞相府的公子和萧宇明的孙子联手......”
郑夫子还没说完,院长劈头盖脸就是斥责“你干什么吃的?刚刚丁管家给我上眼药,说元宝回去哭闹了半宿,告状说国子监有人打他,还说太子回府后,一定要将此事细说给太子,太子要是生气,你我谁能担下这个责任?”
院长沉着脸一边斥责郑夫子,一边暗暗想,也该给自己准备棺材了。
郑夫子十分冤枉“他们事先约好了,打赢打输都不告家长,学生以为没事,就没处理。”
院长白了郑夫子一眼“枉我那么信任你,你就给我干出这种事。”
“学生知错。”郑夫子赶紧认错。
“你看此事怎么处理吧,务必给我处理满意了,否则,你这个夫子就别当了。”就算他不追究,太子也不会放过他。
郑夫子唉声叹气的去到杏坛。
学子们排排乖坐。
郑夫子一眼瞧去,元宝精神抖擞,依旧粉雕玉琢的很可爱,那双眼睛,丝毫不像是哭闹了半宿的样子。
见他看书看得认真,郑夫子去到他旁边,蹲下身子小声问他“你还疼吗?”
元宝粉雕玉琢,又乖巧可爱,郑夫子很喜欢他,昨日他被打的时候,郑夫子心疼坏了,抱怀里还哄了一会儿。
元宝一脸疑惑“元宝不疼啊!”
“那元宝昨晚为什么哭?”郑夫子好奇。
元宝眨巴着无辜的眼睛奶声奶气道”元宝昨晚没哭啊!”
郑夫子挑眉。
元宝想了想又道“元宝不疼,瑾瑜疼,他身上都淤青了,昨晚都没睡好,待会儿他要是打瞌睡,夫子,你莫罚他。”
郑夫子点头“好,夫子不罚他。”
所以,元宝回去根本没有哭闹半宿,也没有告状国子监有人打他。
而是周瑾瑜住在太子府,嬷嬷给他沐浴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淤青,将此事告诉给了丁管家。
周瑾瑜虽然是周太医的宝贝孙子,但他的身份岂会有元宝贵重。
丁管家以元宝为借口,就是为了警告他们,此事不能敷衍了事的处理了。
否则,太子追究下来,没有他们好果子吃。
郑夫子正思索着该怎么处理此事时。
萧郎走到萧灿的面前,先是将手中的戒尺放到萧灿的桌上,再给他拱手做揖道“萧灿弟弟,昨日我不该打你,更不该对你恶言相向,我来向你赔罪,这是戒尺,你打我手心吧。”
萧灿脸上还有一块淤青,但他并没有拿起戒尺打萧郎“虽然昨天我打输了,但是说好怎样就是怎样,你打我的那点伤算什么?我姐姐还能打死我呢,你能打死我吗?”
郑夫子:萧家莫不是祖传的脑子不好使?不然萧灿怎么能说出这么蠢的话来?
萧郎皱眉“既然你认输,那你为什么要回去告状?”
“告状?谁告状了?你瞧不起谁呢?我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告状,你少冤枉我。”被诬陷告状,萧灿当下就站起身子,梗着脖子冲萧郎吼。
萧书艰难的从书桌下冒出一个脑袋对萧郎道“萧郎,你可不要当着夫子的面冤枉萧灿,他回家后,二伯父,二伯娘问都没问他一句受伤的事,又怎么会告状。”
杨阳从萧郎背后冒出来问萧书“既然你们没告状,那这事怎么闹到皇上跟前了?”
“谁知道呢,会不会是你平时得罪的人太多了,有人要趁机惩罚你呢?”萧书说得一本正经。
杨阳都怀疑起来。
郑夫子看着萧书:两岁多的崽子,这小心思跟马蜂窝一样多,可惜,没分点脑子给萧灿这个蠢蛋。
杨戬看向元宝“你告状了?”
元宝一脸纯真“没有啊,不是说好了,都不告状吗?”
郑夫子“......”
周瑾瑜沉默着没说话。
昨晚他不想沐浴。
但嬷嬷非要他沐浴。
后来丁管家让人给他送了上好的伤药。
告状的,应该是丁管家。
杨阳怀疑的眼神看向其他人。
其他人更是一脸懵。
郑夫子适时出来打圆场“既然这事大家都是自愿的,大家就回去说一声,免得家人担心,以后再切磋,就不要打架了,就比试写字,背书,书法,下棋,你们觉得如何?”
萧灿当即就不干了“郑夫子,你偏心,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
郑夫子顿时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