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盛景炎做了这些事,许愿要如何做?
她也能这样大义凛然吗?
傅京礼开口说的这些话却让许愿险些笑出声。
她甚至连头都没有回,声音里面夹杂着嘲意。
“如果盛景炎是这种人,那我和他根本就不会开始。”
“亲人也好爱人也好,首先他们都应该有正确的三观,他们该知道什么事应该做什么事不该做。”
“小孩子都知道的事,傅长海这样的成年人却不知道收敛,傅京礼,迟早有一天他会为他自己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傅京礼终究没有叫住她。
他不由得握紧自己的手,眼底都是晦涩之意。
许愿一直都是这样嫉恶如仇的性子,更何况这次为傅长海背锅的人是沈略。
这些年,他已经为傅长海解决了太多次问题,他已经累了。
傅京礼很想叫住许愿,但现在的他却没有了这个资格。
……
离开办公室就看到不远处好似等候多时的容浔,他仍然是那副恰到好处的温柔礼貌模样,任谁看到他的外表都想不到这人的心肠有多黑多狠。
当初傅氏铁三角,她只是凭借自身实力为傅氏拿下合约,沈略同样如此谈下合同,唯有容浔是真正了解傅京礼走近傅京礼的,他是傅京礼的一把刀,会为傅京礼解决一切的麻烦,可以说傅京礼手上或许没有沾过血,但容浔……怕是早就不干净了。
许愿也是在离开傅氏后才真正完全了解容浔这样恶魔一般的人。
一旦与他站在对立面,那就是死敌。
她清楚自己的价值,容浔也清楚自己的价值,所以他才会如此看重她盯紧她,以防她可能做出任何危害傅氏的事情。
“为沈略来的?”
容浔开口。
他最近许是遇到的都是烦心事,离近了就能闻到他身上浓重的烟味儿,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她微微皱眉:“明知故问。”
容浔轻笑了一声:“好,既然你是为沈略来的,那不妨谈谈。”
“我跟你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傅京礼都不能给我的东西难道你能给我?”许愿嘲讽:“容浔,有时候别太看得起自己,傅氏真正做主的还是傅京礼。”
容浔完全不会生气,他了然的附和:“的确,傅氏做主的人是傅京礼,这我完全赞同。”
“可你跟我共事那么久,也该清楚我知道的并不比傅京礼少,或许你想要的东西傅京礼没有,而我这里恰巧有呢。”
容浔的话不是暗示,已经是明示了。
他在告诉许愿,他手里有许愿要的东西。
许愿猛地看向他。
“容浔,你该知道欺骗我的后果。”
“我当然知道,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谈谈吗。”容浔开口,像是在邀请,但其实更多的是威胁。
许愿面色平静:“带路。”
容浔像是早就算到许愿会同意,他带着许愿回到自己的私人办公室,会客桌上是泡好的茶,看来他早就算准了许愿会为了沈略跟他交涉。
容浔亲自为她倒了杯热茶,许愿却连看都没看,开口质问。
“傅京礼拿不出的东西你却能拿得出来,你对傅京礼可真是够忠心的。”
“谢谢夸奖。”容浔轻笑:“我当然对傅总忠心,就是因为对傅总足够忠心所以才会留下那些证据以防万一,如果未来哪一天傅长海有了背叛傅总的心思也好用这些来打击他,毕竟你也知道傅长海并不算什么好人不是吗。”
傅京礼看重傅长海是因为他父母去世的早,自幼是傅长海和傅老爷子带大的,他有一部分对父亲的感情都给了傅长海,所以有事更看重亲情的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不愿去伤害傅长海。
可容浔不同,容浔对傅长海没有更深的感情,他只在乎维护傅京礼的利益。
傅长海自私自利只看重利益,所以他才会背地里违背傅京礼的命令留下那些证据。
他就是对傅京礼忠心才是留下这些,他是绝对的利傅京礼主义者。
在他看来他和傅京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体。
许愿看容浔的眼神愈发复杂。
容浔这个人并不是传统意义的好人,你甚至可以说他冷血冷情,不然也不会做出针对设计沈略的事情,可他偏偏又记得幼年时期被傅京礼救回家一起长大的情意,哪怕这中间傅长海数次利益引诱都未能让容浔改变自己的阵营。
他是从始至终全心全意站在傅京礼阵营的。
可以说哪怕是真的遇到危险他也能豁出自己为傅京礼挡刀的人物。
虽然容浔是个疯子,但这个疯子却是实打实的对傅京礼好的。
纵然许愿不喜欢他,却也因着这一点欣赏他。
许愿难得放缓语气:“我知道傅氏也在研究抗癌相关的药物,盛世盛华可以与傅氏合作一起配置药物进行售卖,如果我没记错傅氏跟江家还有合作,这也可以是你们谈判的筹码。”
这一点可以说是许愿做了很大的让步。
任谁都知道研发出一味市场稀缺却需求量极高能救命的药物都会掀起波澜,她给的合作机会可是实打实能赚取巨额利益并且能提升集团知名度的东西。
容浔慢条斯理的喝了杯热茶,方才缓缓开口:“我看到了许总的诚意,但是这些怕是不够。”
许愿微微眯眸。
拿出抗癌药物还不够,看来容浔是知道她看重沈略打算狮子大开口了。
她不介意听一听容浔的打算。
“那么容秘书想要什么,你可以试着开价。”
“试着”二字也是在警告容浔不要太过分。
容浔开口:“段星河不是已经研究出了智能系统,许总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了。”
“傅氏在A市乃至在整个华国都是排的上号的,盛世既然能跟盛华合作自然也能跟傅氏一起合作不是吗?我们几家公司可以达到合作共赢。”
还真的是在狮子大开口了。
让出抗癌药物的利益还不够,竟然还盯上了智能系统。
许愿沉默的看向容浔,两人像是在对峙,一时没有人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