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宁那个蠢货走了?”
容浔啧了一声。
“实在抱歉了,我也不知道许宁发什么疯,一定要来找你的麻烦。”
他随口道歉,却听不出几分认真,纯纯的敷衍。
许愿微微垂下眼睫淡淡道:“傅氏所有部门都有摄像头,你猜得到我今天会来,也猜得到许宁是个疯子。”
言下之意,许宁会来发疯容浔是知道的,但他没阻止。
他像是故意的放出了傅氏养着的疯够对着她狂吠,等她解决了这条疯够他才像主人家姗姗来迟虚伪的说上几句无关痛痒的抱歉。
容浔脸上的笑意顿了下。
“都是心知肚明的事,说出来就不好了,彼此心里清楚就够了。”
许愿嗤笑:“我不愿意委屈自己,所以只能让你多听几句难听话了。”
容浔眯眼:“看来盛景炎对你真的很不错,你的脾气日渐上涨什么都不顾忌了。”
“有没有可能我本来就是这样的臭脾气。”许愿淡淡回应。
她就是这样的脾气,不然也不会在国外次次用这张嘴逼得人节节败退,以往在傅京礼面前温顺也只是因为喜欢他所以愿意低头罢了。
容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她一路带到顶层会议室。
“说说吧,许总这次来傅氏是为了沈略来的吗。”
容浔为她沏了杯茶,明知故问。
许愿看着清亮的茶汤却根本不敢喝,容浔不在意她的提防开口道:“沈略泄露了傅氏的商业机密,让傅氏损失高达几十亿之多,且挪用公款转移资产,这些你应该都能查得到。”
“这都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这牢饭沈略是吃定了。”
“当然,如果许总真的想帮他,那许总可是要帮他还清这笔钱还要给够我们傅氏好处的,不然……我们绝不会撤诉一定会将他送上法庭。”
“许总若是真想付这笔钱那是绝对能付的出来的,毕竟盛景炎的资产都在你手里,你当然配得起。”
容浔意味深长:“只是不知道你为沈略花这么大笔钱盛总介不介意啊。”
他这番话逗笑了许愿。
“容浔,我们共事三年之久,我看着像傻瓜吗。”
许愿直言。
她当然不是傻瓜,三人组里就她最聪明。
“当然不是,许总聪明伶俐怎么会是傻瓜。”容浔回应。
“那我怎么可能会平白跳进你的陷阱白白给傅氏几十亿帮你们洗清另一个混蛋的罪行。”
许愿眼神里都是凉意。
“你不会无缘无故将一系列罪名安插到沈略身上,傅京礼再不是东西也不会故意针对他,那么仅有一种可能,这两件事瞒不住了,你们急需要一个替罪羊,你想要借此机会除掉沈略,而恰巧这个真正的罪犯是傅京礼在意的人所以你提出让沈略成为替罪羊。”
“沈略的身份多好啊,傅氏即将离职的前高层,有权利有身份,极有可能做这些事,你能为傅氏除去隐患,傅京礼也能守住他在意的人。”
容浔脸上的笑意已经逐渐消散,许愿脸上讥讽的笑意一直挂着。
“那个人会是谁呢。”
“是那个设计了我无数次最后被我撞断腿对我恨之入骨的傅长海吗。”
她直接开口,毫不遮掩。
傅长海,傅京礼的大伯,自傅京礼幼时教养过他一段时间,傅京礼父亲去世早,那段时间傅京礼曾将傅长海看做是自己的“父亲”,对他有着孺慕之情。
容浔冷着一张脸盯着许愿。
是的,许愿猜对了。
真正的罪人是傅长海。
他转移傅氏的资金到海外账户,盗取傅氏的机密资料卖到海外换取资金人脉,桩桩件件全都是傅长海做的。
傅京礼想要维护傅长海所以要毁掉沈略。
沈略知道吗?他应该是猜到了,就是因为猜到了所以才会在审讯室那般沉默寡言。
“真混蛋啊。”
“傅家还有好人吗。”
许愿冷笑。
容浔阴着脸压低声音:“许总,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傅先生安分守己不会做任何违法乱纪的事,这件事是沈略做的。”
事实上容浔也恨极了傅长海,但没有办法,傅长海是傅家人是傅京礼的大伯,于情于理他都要帮。
“你这样激动做什么。”许愿看着他:“担心我曝光吗。”
“放心,就算真要曝光我也会选个合适的机会,等到查清楚傅长海做的那些错事后一起放到网络上然后让他身败名裂,现在还远远不够呢。”
容浔面色愈发冷了。
“许愿,你该清楚你今天来傅氏是要求我们私下和解而不是来找茬的。”
“你现在惹怒我能沈略能有什么好下场。”
许愿长指轻点的桌面。
“沈略为什么没有好下场,你以为你们的手真的这么长能伸到监狱去吗,你以为一直跟在我身后的邢队是什么人?你以为我现在的身份还护不住一个沈略吗。”
“这的确是法治社会,所以傅家人不能只手遮天。”
许愿笑了:“不过我背后的人应该可以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清楚真相再还沈略清白,所以……在此前你们动不了沈略也害不了他。”
“他会在警局等到我查明真相的那一天。”
许愿解释的越清楚容浔心里就越慌。
他当然知道许愿的话不是无中生有的,以她如今的地位上面确实会给她这个面子。
就怕许愿这段时间真的会查到真相。
本想利用这件事让许愿低头,被想到却被许愿反将一军。
容浔眼神狠厉:“许愿,我实在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如果说你研究治疗癌病的药物为那些穷人免费施药知名是为了提高自己的知名度那我可以理解,事实证明你的确做到了,但沈略这件事你根本不必掺进来。”
“这是傅氏和沈略的事,本就与你无关。”
“你安分的当你的许总,不要插手傅氏的事情。”
他在劝说许愿不要管沈略。
许愿已经没了继续跟他聊下去的欲望。
她站起身,眼神冰冷。
“从沈略答应我会辞职那天他就是我的人,这件事我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