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着下唇挤进发狂的将床上的抱枕和已经被摔到碎裂成两半的台灯往他身上砸着。
“苏青莲看不上你!她根本就不是你的爱人不是你的妻子!这么多年了你能不能醒一醒!你还要装糊涂到什么时候!”
许镇江没有躲闪, 被迎面而来的台灯木头碎片砸到额头,鲜血溢出,他却感受不到疼一般,整个人仿佛都在此刻变得苍老。
他跌跌撞撞的离开许宁的房间,脚步踉跄背影慌张,他捂着耳朵,好像捂住耳朵就听不到许宁说的那些伤人的话。
这么多年,仍要自欺欺人。
许宁就窝在床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在发抖。
别墅外的记者仍然在叫嚣让她滚出去,这样的嘈杂环境下,许宁完全无法静下心,她握着手机浑身发抖还是拨打了报警电话。
她受不住了,如果那些人还要继续在外辱骂她会完全崩溃的。
二十分钟后果然有警员赶到,记者们一哄而散。
许宁都能感受到警员看向自己时犀利的眼神。
是了,警员肯定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有可能也爱追捧许愿苏青莲这些人。
许宁很想躲藏起来,却不知道能藏到哪里。
她一整晚根本睡不着,只要点开手机看到的就是满屏辱骂的话,心尖都跟着颤抖。
她总要得到点什么抓到点什么。
傅京礼……
是的,傅京礼。
她没有更多退路了,她只有这一条路了。
“她”救过傅京礼的不是吗?傅京礼说过会报答她会娶她的,她只能依靠傅京礼。
这么久以来,无论她做错什么事都是傅京礼帮她摆平的不是吗。
只要有傅京礼,她就能被拯救。
她很想现在就去见傅京礼,但现在是深夜,她好不容易才按压下自己想见傅京礼的欲望,却是彻夜未眠。
到了第二日一大早,许家别墅外的记者们早就因为警员纷纷离开,偶尔还有零散的几个人,但对许宁已经构不成多大的威胁。
许宁在保镖的护送下一路开到傅氏。
这阵子外面的风波太大,她也被迫停职,到了傅氏出示身份卡,守在门口的保安都多看了她几眼。
许宁阴沉着脸很想恶狠狠的瞪回去,但现在她在傅氏,难保不会被什么有心人看到又在背后胡说八道。
许宁在傅氏可的确是名人,所有看到她的认识她的同事员工都会多看她一眼,只是那眼神中都不带几分善意。
“麻烦精这时候还敢来公司啊。”
“她怎么还敢来公司的啊,如果我是她,我可没这个脸继续来公司,羞都要羞死了。”
“脸大呗。”
“当初她刚来公司的时候我就看出她不是省油的灯,才来几天就把我们许秘书赶走了,想顶替许秘书的位置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又争又抢的自己是那块料吗,简直可笑。”
“谁能想到我们傅氏铁三角最终解散全是因为一个这么拿不出手的女人,”
“如果不是她,这次金融峰会傅氏绝对能拿到最多的合同能够独占鳌头,而不是被盛世狠狠踩了一头。”
秘书科的秘书们看到许宁凑到一起叽叽喳喳的嘲笑。
她们当然会厌恶许宁。
因为许宁挤走了许愿。
能在傅氏秘书科工作的能有几个省油灯?谁还看不出许宁那点弯弯绕绕。
她们同属秘书科,许愿有时候会漏一些小合同给她们去谈,那些许愿看不上的小合同能拿到的提成拿到的就是不少的奖金。
许宁挤走许愿就是直接的触犯了她们的利益,她们当然看到她就恨得牙根痒痒。
以前还会背着许宁说闲话,现在几乎是当着她面说。
若是以前许宁早就发飙了,但这次许宁隐忍着不想把事情闹大,显得自己真的是个“麻烦精”。
许宁强撑着压下内心的火气和委屈到了总裁办公室外,不巧,正看到沈略坐在长椅上再翻看策划案。
他似乎心情并不好,眉头紧皱。
许宁这种时候可不想对上傅京礼身边的其他人,她深知傅氏内部没几个人喜欢她。
许宁越过沈略就要去进办公室,才抬脚,就听到沈略冷淡的声音。
“站住。”
许宁脚步顿住。
“傅总这种时候可能并不想见你。”
沈略没有合上文件,头都没有抬。
“沈略,你能代表阿礼吗。”
“你以为你现在还是备受阿礼信任的沈秘书吗?我这段时间虽然不在傅氏却也知道你早就被排除在傅氏高层外被完全边缘化了。”
“阿礼都已经放弃你,所以你凭什么以为你有权利拦住我的去路?”
许宁在嘲讽沈略。
沈略被剔除傅氏高层这件事其实都能看得出来。
各类会议都已经没有沈略的身影,一些工作都被交接到其他人负责,甚至于傅京礼身边的秘书也换了一位。
沈略不再是傅氏总裁的首席秘书,这几乎快变成人尽皆知的事。
但没有人放到明面上说,因为他与许愿的情分还在,不会有人愚蠢到去直接得罪沈略。
许宁这样已经把所有人都得罪透了的蠢货除外。
“傅总不想见你。”
沈略不想与她多做纠缠,只淡淡的回应她。
“我说了,你无法代表阿礼。”
“我和阿礼的情分不是你这种被边缘化的人能懂的。”
沈略缓缓抬起头,一直都带笑的温和目光在此刻浸着几分淡漠,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落在面对自己趾高气扬的女人。
“你知道情分这种东西是会被消磨殆尽的吗。”
许宁最听不得这种话。
“这是我和阿礼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许宁像是被戳中痛处瞬间跳脚脸色都变得有些狰狞可怕。
窗外升起的细碎阳光照在他的侧脸上,他眼睫微微颤了下,没再开口说其他的话,只是低下头继续翻阅仅剩的几分文件。
他手中的权利已经被尽数分出去。
他几乎被架空了。
就像许宁说的,他已经被傅氏边缘化了。
说起来他其实一直都没有被傅京礼真正的完全信任,傅京礼最信任的只有容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