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清楚他们之间的感情几分真几分假,傅长海当然也不清楚。
许愿敲击键盘的动作都因为傅长海那发狠的声音慢下来,她眼眶赤红染带着汹涌的恨意,下一秒手上的速度愈发快了。
她要快点定位,不能让傅长海再继续发疯!
“你想让她用什么来换回一个废人。”许愿听到盛景炎似乎因为痛到极致而沙哑的声音。
“傅长海,如果是你,你会换吗。”
“你给我闭嘴!”傅长海气到整个人都有些癫狂,许愿咬紧下唇,双手几乎是颤抖着敲下最后的代码,终于搜索到了方向。
找到了!
A市龙桥区水溶别墅c栋……
许愿眼神黯淡。
已经给薛酒和陆斯年发送简讯,将地址发给两人,他们已经一起工作几年,都极有默契,收到信息就已经安排人去龙桥区水溶别墅守着。
傅长海还没疯够,已经有手下闯进来提醒。
“先生!现在我们必须尽快撤离!我们所在的地址已经被锁定了!”
傅长海气到连连骂脏话。
他就不该私下联系许愿,许愿那个女人阴险狡诈满肚子诡计!跟她母亲苏青莲一样脑子里都是那些弯弯绕绕!
“他们到哪里了!”
“距离我们的别墅区还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手下急促回应。
这么短的时间他根本没办法带走盛景炎,他知晓许愿已经猜到暗处的人是他,但他们明面上还没有撕破脸,那就只能继续装继续演下去。
傅长海愤恨的踹了盛景炎一脚。
“好,好得很,我算是被你们夫妻耍了个遍!”
“盛景炎你记着,下次,我绝不会轻易放过你!”
傅长海撂下狠话,已经开始摧毁别墅地下室跟自己有关的东西,然后带着人匆忙从另一条小道撤离。
盛景炎躺在地下室冰冷的地面上,四周弥漫着潮湿与霉味。
这里没有窗户,唯一的光源是从上方悬挂下来的昏黄灯泡,它摇摇晃晃地投下斑驳的光影,让整个空间显得更加阴森恐怖。
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与无尽的痛苦抗争。
他的左腿以一种不自然的角度扭曲着,显然已经断了。
骨头穿透皮肤,裸露在外,鲜血不断地从伤口中涌出,染红了他破烂不堪的衣服和身下的水泥地面。
他的脸上布满了淤青和擦伤,嘴角挂着干涸的血迹,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汗水与血水混杂在一起,沿着脸颊缓缓流淌下来。
手臂上、肩膀上,甚至背部,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伤口,有的深可见骨,有的则只是皮肉之伤,但每一处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曾经历过的残酷折磨。
傅长海离开之际还特地放了把火,他是真的狠。
他已经这样了,活着反倒成了折磨,可脑海里闪过的是许愿眉眼带笑的画面,却又忍不住的用右手紧紧抓住身旁的一块碎石。
他死死握紧这颗石头,爆发出难以言喻的求生意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锁链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响。
门开了,一道纤细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门外灯光刺眼令他不得不眯起双眼来抵挡这突如其来的光明。
来者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地上的盛景炎,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听说你拒绝了跟我的婚约。”
“盛景炎,盛学长,我那么爱你,你这样真的让我很伤心啊。”
唐雅颂半蹲下身,她完全不嫌弃他此刻的狼狈模样,伸出手擦拭他额头的血污,声音中带着骄纵和势在必得。
“你看,那个女人只在乎盛家的财产,而我才是真的在乎你。”
唐雅颂低语:“我来带你离开。”
盛景炎艰难地抬起头,目光沉沉:“唐雅颂,我看你是疯了。”
唐雅颂打了个响指,立刻有人将他制住。
“我没疯,早在遇到你的那天起我就想过我们的未来,现在你已经变成这副模样了,除了我不会有人继续爱你了。”
唐雅颂歪头,那双清丽的面容上甚至带了几分癫狂之意。
“你只能被困在我身边了。”
……
许愿带人赶到别墅时只能看到别墅区燃起火光,带人冲进别墅和潮湿的地下室,却根本没有看到人。
许愿死死的握住自己的手机。
她当然相信盛景炎还活着,但是……他这次一定受了很严重的伤,难道又被傅长海那混蛋带走了吗!傅长海知道他没有用后根本不会在他身上继续浪费时间的。
不管是谁带走他,傅长海这个人都不该被轻易原谅!
许愿此刻根本压制不住自己内心汹涌的恨意,她本以为自己这次就可以带盛景炎回家,但还是晚了一步。
她不甘心!
许愿不顾陆斯年和薛酒的阻拦上了车,车子在马路上疾驰飞跃。
这是她改造过后的车,哪怕陆斯年和薛酒在后面追也被她远远落在后面,许愿握紧方向盘,终于远远看到几辆车在马路上飞速行驶。
许愿紧紧握着方向盘,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决绝,她脚下的油门几乎被踩到了底,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而去。
前方不远处,傅长海那辆熟悉的黑色轿车正平稳地行驶着,成为他今晚唯一的目标。
此刻许愿的心跳声仿佛盖过了所有声音,恨意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中来回切割,让她忘记了恐惧,只想着如何将这份痛苦传递给对方。
随着距离逐渐拉近,许愿的眼神更加冰冷。
就在这个时候,从左侧突然冲出一辆银色轿车迅速靠近,并且毫不犹豫地插入了许愿和傅长海之间。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许愿措手不及,她猛地转动方向盘试图避让,但由于车速过快,车身开始失控地打滑起来。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空气中弥漫起一股橡胶烧焦的味道。许愿的车被逼向了路边,险些撞上护栏才勉强停了下来。
驾驶那辆银色轿车的人正是傅京礼。
他下车后径直走向许愿这边,脸上没有丝毫慌张或愧疚的表情,反而带着几分冷静与从容。
“你疯了吗?”傅京礼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清晰地穿透了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