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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的几天,龙师们依旧没什么动作,既不催促上折子,也不向联盟上层要人,他们似乎真的转战到了白露身上。

因为根据调查,他们最近与丹鼎司的联系密切了起来。

由于持明龙尊历来拥有治疗的力量,所以持明族在医术与相关研究上也有不小的建树,尤其到了丹枫那个时候,他几乎也算半只脚入职了丹鼎司。

许多研究资料与丹鼎司内部事务,尽管有司鼎一职处理,但这司鼎也大多为持明,且与龙尊有着联系,所以这些事务他也几乎全盘了解。

这就导致了,除了鳞渊境,丹鼎司几乎要成了持明在罗浮的第二个据点。

都是自己势力的人,藏污纳垢就会变得普遍。

比如今晚——

“龙师们安排的事进展的怎么样了?”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人隐蔽在黑暗中,他语气依旧轻佻,是当初大殿会议上的那个丰饶民。

他就这么趁着夜色,藏身进阴影中,路过的那人突然发问。

路过的那名持明医士吓了一跳,随即左右环顾,确认没有别人才也跟着进了那片阴影:“进展顺利,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明天可就要正式实行了,龙师们可不希望出差错。”斗篷丰饶民似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当然这也不怪他多心,毕竟持明族现在内部实在是可以称之为一盘散沙,手中有权力的龙师议会并不能安抚暂时失去龙尊的民心,一个片松散的集体,丰饶民见了都得考虑两圈。

更何况,这还是他们在罗浮相当重要的合作部分。

“请放心,那东西里用上了你们提供的新技术,如果你们提供的资料与技术没问题,我们的研究也不会有问题。”持明医士似乎很是自信。

斗篷丰饶民笑了:“我们的技术当然不会有问题,这技术的创始人可是被幽囚狱拿下处决的,你应该知道这事。”

“判处的刑罚越重,不就相当于我们的技术越被仙舟所重视。”

医士点了点头,聊表信任。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请转告龙师,丹鼎司这边没有问题,具体研究成果会在明天计划完成后交给他们。”相比起龙师们的眼高于顶,这名医士显然礼貌很多,他点过头便离开了。

斗篷丰饶民很满意如今的发展,不动声色的消失在夜色中。

————————————

第二天。

程安连外套都没来得及披,就跟着随行监督的武弁与判官急急忙忙去了幽囚狱找丹恒。

她带来了几乎可以称之为喜讯的消息。

“丹恒!”她刚从景元那里得到消息,便迫不及待来找他。

“?”丹恒朝她递了一个疑惑的眼神,今天程安怎么来的这么早,明明平日她都是中午或者下午才来的。

“景元说,联盟那边终于同意放你自由了!”程安的眼睛几乎在发亮,天知道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有多开心。

那一刻她的第一想法是,怪不得那个八音盒说,这里有一个她完全可以掌握的纯美结局,原来是这个意思。

她根本没出什么力,全程都是景元在前线努力,她每天来和丹恒聊聊天,躺着就把任务完成了。不劳而获的感觉竟是如此迷人!

程安满眼期待地看着和她一起过来的武弁和判官在一条一条解开丹恒身上的锁链,而丹恒本人却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像一个有些呆愣的布娃娃,配合判官解开束缚的动作。

等到判官带着叮当作响的锁链离开的时候,丹恒还呆在原地。

她上前将人扶起来,然后才发现这人怎么这么高,平日见面的时候,两人一起坐着的时候比较多,导致程安以为还年轻的丹恒老师这个时候没那么高呢。

结果坐牢的人还是高了她一个头,好挫败。

“我,没事了吗?”丹恒问眼前的黑发少女,“龙师那边?联盟那边?当年的事?”

他问的很是简略,但程安听得懂人的意思,“龙师那边的意见被联盟高层压下去了,加上景元的争取,你终于可以被放出来了。”

至于当年的事?丹枫已经为此付出代价了,做人不能太过分,不能几百年如一日追责一个已经死过一遍的人。

————————————

说到最后的判决,其实还有一点值得一提,那就是:丹恒如今是自由身,而非原本的“凡所治处,不得履踏”。

程安初次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也很是意外,彼时时间还是凌晨,她还在神策府和景元研究联盟的消息。

看到最后的结论,少女暗戳戳地问景元:“是真正的释放,不是流放,也不是驱逐,对吗?”

对面白发的将军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他似乎没想到平日不爱动脑子的友人会想到这驱逐一层。

“是自由身。但我原本的想法的确是一纸流放或者让他离开仙舟的。”景元看向程安,“因为只要丹恒还在罗浮,哪怕龙师们看起来不在意,也不可能真的善罢甘休,包括这几日他们的安分,也并不是如表面上那般风平浪静。”

“丹恒被关了几百年,初出牢狱,此地暗流涌动,我原想让他直接远离的,远离这片深水才是最好的保护。”

他说到这里,叹了口气,转而又对程安笑了一下:“但想到你回来了,或许我就不需要下此狠心了。”

“龙师忌惮你久矣,有你在丹恒身边护着,想必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程安闻言有些摸不着头脑:“龙师忌惮我干什么?还有,这就把人交给我了?你问过丹恒的意见了吗?你甚至不问问我的意见。”

闻言景元笑得见牙不见眼,意料之中的样子像极了要使坏的狐狸。

“目前罗浮境内,和丹恒交流最多的就是你了,你不了解他,还不了解枫哥吗?虽然确有不同,但在对同伴上,这两人简直一模一样,他肯定不会介意你的。”

“以及,就当是为了维持罗浮的秩序,防止龙师乱党阳奉阴违,直到丹恒适应罗浮的生活,拥有完全的自保能力之前,你保护丹恒一天,神策府给你日结工资,如何?”

“成交。”她当即同意。

这钱赚的,和呼吸一样简单!为什么不同意?

“至于龙师忌惮你一事,我觉得可以看看这个折子,想必你也会觉得很有趣的。”

案几对面的将军说着,递过来一本册子。

程安看着熟悉的龙鳞图案,想到了当年他们给丹枫上书的那本要求修屋顶的折子,当时她就深感那帮龙师们的搞笑。

如今那群人迭代了,不知这一批水平如何。她翻开写的密密麻麻血泪控诉的纸页阅读起来。

景元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少女,她的神态从懒散倚靠着到坐直了观看,表情从挑眉到皱眉再到目瞪口呆,最后她一脸人生升华,恭敬地双手将折子呈了回来。

他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哈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精彩?”

程安脑中还在回味着龙师们的“字字泣血”,控诉她当年敢驾驶孽龙,团灭他们上一代龙师,现在就能借丹恒之事颠覆持明族,故而申请立刻让她离开仙舟。

她忍不住为自己这泼天的黑锅感到震撼。

怎么在他们口中,当年孽龙压塌龙师大殿就成了她的阴谋了?怎么还讨论起持明族未来是不朽的龙裔还是纯美的龙裔了?

事情是怎么传成这个版本的?

迎着景元毫不收敛的笑声,她最终只能颤颤巍巍比了个大拇指:“你们罗浮的消息传播真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