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皇后离开后,皇上想起已有好些时日未曾去看过世兰了。待处理政务,便直奔翊坤宫。
刚踏入翊坤宫的宫门,华贵妃娇柔妩媚的声音便远远传来:“皇上您要是再不来看望臣妾和腹中的孩子,只怕这小家伙都快要把皇上这位阿玛给忘了。”
皇上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数你最胆大,朕的孩子岂会不认朕这个阿玛呢。快让朕听听,孩子近日可有闹腾你?”
说着,便拉着华贵妃走入殿内,缓缓将头凑近华贵妃隆起的腹部,孩子倒是很配合,皇上兴奋地说道:“这个小家伙,还踢了朕一下!看这样子,以后定然是跟你一般天不怕地不怕!”
华贵妃娇嗔地笑着回道:“臣妾哪有那么大胆子呀?臣妾也是会害怕的。臣妾怕皇上有朝一日会忘了臣妾,更怕皇上只顾新人笑,不闻旧日苦。”
皇上调笑道:“都是快要当额娘的人了,怎么还这般爱吃醋?朕不过就是宠幸了一个宫女而已,你如今位列贵妃,也该学学如何做一个贤惠大度的贵妃才好。”
华贵妃一听这话,撅起小嘴说道:“皇上要是喜欢那种贤惠大度的女子,大可去别处,又何必在这里对着臣妾说这些话来伤臣妾的心呢?”
皇上故意逗华贵妃,“既然你这么说,那朕这就去瞧瞧惠妃和昭妃。”
华贵妃这下可真着急了,连忙伸手拉住皇上的衣角,撒娇道:“皇上若是就这样弃臣妾而去,那日后便就别进翊坤宫的大门!臣妾与腹中的孩子从今往后就只在这翊坤宫里相依为伴,皇上尽管去寻其他嫔妃便是!”
皇上拉住华贵妃手,轻声细语地哄着:“朕又怎会不知晓你的心思?不许再闹了。前些日子听闻你大发雷霆,鹂答应被折腾得受了寒,冻坏了身子。”
华贵妃娇嗔地回道:“臣妾只不过是让她替臣妾堆一个雪人罢了,哪知道她的身子如此孱弱不堪。”
皇上轻轻叹了口气,安慰道:“也罢也罢,只要能让你心中的怒气消散便好。不许再为难其他嫔妃了。如今对你而言最为重要的便是安心养胎,平平安安地生下这个孩子。”
晚上,皇上留宿在翊坤宫。尽管人在华贵妃身边,但思绪早已飘远,暗自思忖着待到春暖花开之时,也是时候该让果郡王再戴一顶绿帽子了。
次日,皇上派人宣召了温实初前来觐见。
温实初一接到旨意,心中不由得一紧。当他踏入皇宫大殿时,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一想到自己的妻子怀着皇上的孩子,他就痛苦不堪。虽然他对佩儿并无感情,但这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无疑都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皇上目光冷冷地扫过温实初,开口道:“你才成亲不久,怎的瞧着这般精神不济?”
温实初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回道:“回皇上,微臣并无大碍。只是昨夜睡得有些晚,今日有些困倦。”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真正令他彻夜难眠的原因并非如此。
皇上微微眯起眼睛,似笑非笑地说道:“朕听闻朕赐给你的那个宫女已经有了身孕,你这倒是好福气!”
听到这话,温实初只觉一股苦涩涌上心头,这样的福气他真的不想要,但他仍努力强压着内心的痛苦,轻声回道:“一切都是皇上的恩赐!”
皇上心里冷笑,确实是自己的恩赐,赐给他一个当爹的机会。
皇上话锋一转,“果郡王的身子近来如何?”
温实初如实答道:“启禀皇上,果郡王这些年来沉溺于男女情色,纵欲过度,身子早已被掏空。日后恐怕难以再有子嗣。如今,若非有催情香和药物相助,只怕在男女之事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皇上叮嘱道:“既然如此,你便要好生为果郡王调理身子,务必使其恢复往日雄风,莫要让他感到力不从心。否则,朕定不轻饶!”
温实初赶忙应道:“微臣遵旨!”
在催情香和温实初精心调配的药物的双重作用之下,果郡王被重新点燃了昔日的雄风,威猛无比。
他终日沉溺于与夏冬春、余莺儿还有浣碧之间的纵情声色之中,乐此不疲。然而即便如此,他似乎仍感到意犹未尽。
皇上暗中安排了四位青楼女子,换了个身份充作侍妾送进了果郡王府。
自此以后,果郡王更是如同着魔一般,满心所想唯有与这些女子们在床上翻云覆雨、尽享鱼水之欢。
一时间,就连果郡王身边最为亲近的阿晋都不禁暗自感叹,自家王爷好似中了邪祟一般,完全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余莺儿一心期盼能够怀上果郡王的子嗣。尽管她侍奉果郡王已有不少时日,但肚子始终未见动静,这让她心中焦虑万分。
一日,春澜忽然压低声音凑近余莺儿说道:“姨娘,奴婢偶然间知晓了一件事情,只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余莺儿急忙催促道:“快说!莫要卖关子!”
春澜犹豫片刻后,方才轻声说道:“奴婢无意间发现,温太医为王爷调养身子所开的药方当中,竟然有壮阳助兴的药材。”
余莺儿满脸惊愕,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眸,不解地说道:“王爷正值青年、身强力壮,怎会用上这些药物呢?这简直让人匪夷所思!你是不是弄错了?”
春澜神色凝重,“若仅仅只是借助些许药物来增添兴致倒也罢了,但据奴婢暗中偷听到温太医对煎药的太监说王爷的身体由于纵欲无度,受损严重,日后恐怕在孕育子嗣方面艰难。只不过,温太医顾忌到王爷的脸面和尊严,故而对此事守口如瓶,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半句实情。”
听闻此言,余莺儿顿觉五雷轰顶,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般呆立当场,脸色煞白得毫无血色。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双手不由自主地紧紧揪住衣角,喃喃自语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倘若王爷当真无法生育后代,那我的将来又该何去何从呢?若无子女依傍,我便犹如无根的浮萍一般漂泊不定,待到容颜老去、姿色不再时,岂不是只能凄惨地老死吗?”
想到此处,余莺儿不禁悲从中来,眼眶瞬间湿润,泪水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春澜轻声劝慰道:“事已至此,姨娘您可得尽早为自己做打算啊。”
余莺儿目光中骤然闪过一丝狠厉之色,咬牙切齿地道:“现在还没有知道王爷不能孕育子嗣,那我要趁早有个孩子才是。”
春澜见余莺儿上了钩,装作一脸无措地说道:“可是,王爷的身子已经不行了。姨娘还怎么有孩子?”
余莺儿捏紧了桌上的杯子,像是下定了决心,“借腹生子!”
春澜眉头紧锁,“这……这未尝不是个办法,可是一来咱们该找谁,二来也要不被旁人发现。这确实不是件容易得事。”
余莺儿深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毕竟,在这偌大的王府之中,想要寻得一个合适的男子并非什么难事。
她一边在心中暗自盘算着,一边决定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一番具体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