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淳本来还在思考,是拿着这一百多万两银子,回去收拢氏族,重新将大理给再次建立还是如何呢…
此时听到赵策英的话,抬头又见赵策英的笑容,顿时将心收了回来。
捧着舆图道:“陛下,臣是真心献土,臣在位时间不过数月,却遭遇两次叛乱,臣绝非是个做国君的材料,还望陛下将这土地给拿去吧!”
赵宗全看了看段正淳,又看了看赵策英,沉吟片刻,看向文武大臣道:“众位爱卿,你们的想法呢?”
在场百官纷纷闭口不言,若是你不想要这个领土,又怎么会问这话呢。
可若是我们说要,那不是担责了吗,到时候结果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官场上的经验告诉众人,闭嘴才是现在最好的办法。
人这一辈子,几个月学说话,一辈子学闭嘴!
赵宗全见众人不说话,便点名道:“御史大夫,你刚刚不是说的很凶吗,来,你说说,大理我们拿不拿?”
御史大夫此时还沉浸在威北侯的事件中,被赵宗全此话惊醒,大喊道:“陛下,威北侯此案尚有疑点,臣觉得还需派遣官员前往大理进行查探…”
话没说完,赵策英阴恻恻对段正淳道:“国主,看来你说的话别人不相信啊!”
段正淳听见此话,猛的窜起,飞起来一脚就踹向御史大夫,而后骑在御史大夫身上,拳头直往御史大夫脸上砸去。
御史大夫本就年迈,段正淳此时不过四十不到,几拳下去便满脸是血。
赵宗全连忙让人将段正淳拉开,那御史大夫在别人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站起,擦了擦脸上的血,对赵宗全拱手道:“臣觉得威北侯事件有疑点,臣恳请陛下委派官员前去查验!”
本来段正淳都被人拉开了,听御史大夫又说这话,偷偷的往桓王那里看了一眼,见其面色不愉。又猛的挣脱开,冲着御史大夫扑了上去!
见此乱哄哄的样子,赵宗全大吼道:“都给朕住手!”
赵宗全一怒,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段正淳也不敢再动,蜷缩着站在大殿中央。
赵宗全沉吟片刻,指着段正淳道:“你不是要献土吗,行,朕要了!”
段正淳听闻此话,激动的连连点头,拱手道:“谢陛下!”
赵宗全又一指那御史大夫:“你不是要查验吗,那朕就让你去查!”
那御史大夫听闻此话,将胸膛挺起,拱手正色道:“谢陛下!”
见其二人都同意,赵宗全坐在龙椅上沉思起来。
按照之前钱俶的例子,献土得封王,钱俶封了个邓王,这段正淳所献大理不比钱俶的吴越小多少,也得封个亲王…
反正我大宋的外姓亲王又不是世袭罔替,手中也无权利!
想到这里,赵宗全开口道:“段正淳献土有功,赏亲王爵,封号滇,食邑三万户…”
本以为段正淳会很高兴的答应,谁知段正淳摇了摇头,拱手道:“臣虽为外族,可向往中原已久,自是知晓异姓王的危害,臣不愿为王,还请陛下成全!”
异姓王自从大汉太祖高皇帝开始,在中原大地就是个禁忌。
再到后来的唐末,藩镇割据,异姓王遍地,这天下也破败不堪。
但是大宋的异姓王确实没什么,因为大宋的异姓王手里没兵没权,只是个名誉罢了…
可段正淳此话已经说出来了,自己若是要强行将他封王,说不定他心里要怎么想呢。
也罢,赵宗全想了想,对段正淳笑道:“那就封贤弟为滇国公,世袭罔替,食邑一万户,虽不为王,但可使郡王仪仗,加官检校司空,金紫光禄大夫,上柱国!”
说完这话后,赵宗全对段正淳笑道:“另外看在贤弟献土有功,再将邕王府赐你作为国公府!”
邕王府赵宗全本来是想赐给徐寿的,可徐寿觉得里面死的人太多,而且地方也不够大,还没澄园一半大呢,就是房子比较多而已,便没要。
如今段正淳来了,在汴京没有宅院,便赐给他吧,一个亲王府给他,也不算亏待他了!
见段正淳点头,赵宗全笑着点了点头,手一挥,让他站到桓王身后,而后看着那御史大夫。
看着昂着头此时还流着鼻血的御史大夫,赵宗全不由得一阵头疼,若是说他犯错,人家恪尽职守,自己也是敬佩的,就是总是喜欢给朕找麻烦…
“大理新归,设云南宣慰司,你就去云南主政一方,做个安抚宣慰使吧,依旧是从三品,也方便你探查威北侯一事,可?”
按照道理来说,大理地方不比西夏小,可毕竟大理四周没有什么强大的敌人。
哪怕是西边的吐蕃,也不复唐朝时期对中华的威胁,这些年,吐蕃四分五裂,年年互相征伐,难以对这块土地形成威胁。
如此来看,在大理设立一个宣慰司安抚百姓就可以了!
御史大夫听了这话,忍着身上的疼痛,挺胸拱手道:“臣遵旨!”
赵宗全认真的看了看这御史大夫,摇了摇头,这人身为御史倒是尽忠职守,就是脑子有些转不过弯。
这是位好臣子,即便是朕不喜欢,可要想天下安稳,朝堂之上这种人也是不可缺少的!
就让他去云南干一任,等他长了个教训,朕就将他调回来...
赵宗全处理完这件事后,又扫视了一下众人:“众卿家还有别的事吗,若是无事的话,那便退朝吧!”
说完这话,见无人再奏,赵宗全起身往殿外走去,身后的内侍尖声道:“退朝!”
刚刚内侍来报,说寿哥儿从码头回来了,此时就在御书房之中。
还抬了好多的箱子入的宫,宫门处的宿卫查了,全都是金银,看来此次出海的收益颇丰啊!
朕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看有多少银子了...
在赵宗全走后,段正淳苦哈哈的来到了赵策英身旁,没等段正淳开口,赵策英就瞪了段正淳一眼:“朝臣还没走完,你给我闭嘴!”
段正淳闻言苦着脸站在原地,等朝臣都走完后才对赵策英拱手低声道:“桓王殿下,吾儿段正严...”
赵策英深知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的经验:“父皇对你一口一个贤弟,那你便是本王的叔父了,日后都是一家人,我怎么会对他做什么呢!
这样,今天晚上我会在桓王府宴请燕国公,你也一同来饮宴,顺便将段正严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