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赵祯还在做着美梦呢,在梦里,自己不光收复了幽云十六州,还将不可一世的北辽给灭了。
北辽的皇帝被燕国公俘虏回汴京,在太庙献俘后,曾经趾高气昂的北辽皇室只能俯伏在自己的脚下,像一条狗一般逗自己开心,因为这样他才能获得一线生机!
北辽的皇妃,公主全都被自己赐给了这次作战有功的勋贵为妾,而北辽皇帝为了苟活,只能装作没看到。
自己用最污辱人的方式肆意对待北辽的皇族,让他们如同当初的颉利可汗一般,在大殿之上跳舞,而自己和唐太宗一样,坐在高高的龙椅上肆无忌惮的看着。
可正当自己打算再戏耍一下北辽皇帝之时,却感觉有人在摇自己。
睁开眼,刚想发怒,好不容易做个美梦容易嘛,这再想续上可就难了!
却看到曹皇后在推搡自己,并且嘴里还喊道:“陛下,陛下醒醒,出事了!”
赵祯心里咯噔一下,好熟悉的场面,上次这样还是宫变的时候,现在这又是怎么了?
连忙坐了起来,可起身起的有些急,一时赵祯觉得有些头晕,靠在床榻上揉了揉脑袋,皱着眉头道:“又...又怎么了...”
不等曹皇后开口,慌乱的宫女太监就嚷嚷道:“陛下,刚刚宣德门突然被打开,一批人马打着火把,顺着御街就直接冲了进来,跟宫城宿卫打了起来...”
宣德门?
不可能!
宣德门是荣妃的兄弟所掌控,自己这么信任她,她不可能背叛朕的!
这时候,门外一内侍跑了进来,进来后就扯着嗓子嚷嚷道:“陛下不好了,宫外突然四处走水,火光四起,有一处远远瞧着,看着像是邕王府...”
赵祯还从宣德门大门被打开了这件事里反应过来,就听到了邕王府走水的消息,一时间手足无措了起来,完全不知该怎么办了。
只能求助的眼神看向曹皇后。
曹皇后倒是镇静,沉吟片刻,抬起头认真的对赵祯道:“陛下,既然叛军可以从内部打开宣德门,那定是有内鬼。
如今宫门已开,这宫城宿卫定是也坚持不了多久,寝宫这里想来叛军很快就会打过来。
我们现在得快些离开这里了,若是叛军将您挟持住,那后果不堪设想!”
赵祯听了这话,点了点头道:“好,我们先离开这里!”
收拾一下后,赵祯和皇后就带着一大批宫女太监,在宿卫的保护下从皇后的寝宫转移到了书房。
刚进书房,门外就有内侍来报:“陛下,查清楚了,兖王串通富昌伯世子发动叛乱,并且京郊大营也有数千兵马参与其中,而且根据皇城司来报,说...说......”
话没说完,却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赵祯见状,气急道:“你有什么就说,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坏消息比这个还坏的吗!”
那内侍才开口道:“陛下刚从琼林宴回来不久,汴京的所有诰命夫人都被兖王以皇后娘娘的名义,从家中哄骗了出去,现在全都都被扣押在兖王府之中...”
赵祯一听这话,一下子瘫倒在椅子上。
完了,这下完了。
汴京的所有官员的家眷都被兖王扣押,那汴京还有谁敢反抗兖王的叛军?
自己的家眷不要了吗?
自己哪怕能将勤王救驾的命令传出去,现在这样,又有哪个敢接?
曹皇后见赵祯面如死灰的瘫在椅子上,自己一时间也没了办法。
如今这是死局,没有半点挣扎的办法,除非将这支叛军的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也好拖延一些时间,想出一些对策。
嗯?
曹皇后突然眼前一亮,推了推赵祯道:“陛下,兖王反叛是想当皇帝,那您为何不册封别人为太子,将他的注意力给移开...”
赵祯听了这话眼前也是一亮,但随即暗淡下来,叹了口气道:“没听刚刚说嘛,邕王府走水,如今还活没活着都不知道,册封太子有什么用?”
曹皇后却摇了摇头,靠近赵祯的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
赵祯听了这话,眼睛越来越亮,等曹皇后的话说完,赵祯一拍桌子,惊艳的看着曹皇后。
这等围魏救赵,驱狼吞虎之计,在这宫里,也就是出身将门的曹皇后能想的出来了。
...
等兖王看着部下清理完宫城内敢于反抗的所有宿卫后,左手提着一把钢刀,右手提了个人头,一脚踹开了书房的大门。
可大门打开后,兖王得意的咳嗽一声,刚迈进去一只脚,抬头却见赵祯端着个茶盏,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脸上看不到任何慌乱。
赵祯不慌,那兖王可就有些慌了啊...
兖王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在门口停下脚步,仔细的在心里复盘了一下,可左想右想都是没大问题的。
如今汴京三品以上的文官家眷都掌握在自己手里,勋贵的家眷也在自己手中。
宫城也已经平定,几个可以通往外面的宫门也被自己掌握。
而且邕王全家也都被自己杀光了,便是连条狗都没放过,在汴京,还能有谁能挡自己的路。
也就是燕国公府那边出了些许问题,可问题也不大。
逃回来的禁军说,燕国公手中只有些许家丁,便是战力彪悍而且有甲,可又能如何?
难不成他徐寿还能带着这几十人就能攻破皇城?
等到即位诏书一拿到,我当了官家,他再怎么厉害也得乖乖的跪在我的脚下!
想到这里,兖王恢复了刚刚得意的模样,慢步的走上前去。
走到赵祯面前,兖王嘿嘿一笑,随手将手中提着的人头扔到了赵祯面前的书桌上笑道:“陛下,这就是你打算选的储君吗,真不知道他哪点比我强?”
赵祯被兖王扔来的人头吓了一跳,强压住心里的慌乱,却好奇的将手伸了出去,拨弄了一下人头上挡住面容的头发。
面前这人头不是邕王又是哪个?
赵祯气急,站起身来,手指着兖王道:“你赢了将他圈禁便是,又何苦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