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
天还没亮呢,葳蕤轩的门就被敲响。
王若弗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道:“来个人,去看看怎么回事...”
在房里伺候的丫鬟听了此话,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一步三晃的出去了。
没一会儿,丫鬟回来推醒王若弗道:“大娘子,门房说那平宁郡主到盛家了...”
王若弗一听此话,瞬间就醒了,坐起身来,推了推在身旁还在梦乡中的盛弘道:“起来了,快些...”
盛弘还在做着美梦呢,突然被王若弗推醒,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些惊慌道:“怎么了,家中出什么事了?”
王若弗见盛弘醒了,留下句:“平宁郡主来盛家了,不知是来作甚的。”便起床在丫鬟侍女的服侍下,穿起了衣服。
盛弘一听是平宁郡主来了,道:“郡主来了你喊我作甚...”
说罢又要倒头就睡,昨日和徐寿在书房就几个姑娘的问题交谈到深夜,甚是乏累呢。
刚倒下,突然反应过来,什么!平宁郡主来了!
也不睡了,直接翻身下床,见王若弗衣服已经穿好了,道:“你先去陶然馆,将大姑娘喊去大堂...”
而自己也穿上了鞋子,随意将衣服披着,就急急忙忙的打算往长柏的小院去。
昨天晚上,徐寿夫妻俩没回家,只因为天色太晚,再加上华兰实在放心不下明兰。
徐寿想想,便也答应了。
于是华兰便留在陶然馆照顾着明兰,而徐寿则是去长柏的院子中休息。
如今平宁郡主来了,王若弗哪里能说得过郡主...
三两句下来,到时候错的还不知道是谁呢。
还是将大姑娘请来吧,毕竟有着一品国夫人的身份,平宁郡主当面也是不敢造次的。
上次马球会不就是,华兰一去解围,那平宁郡主便走了...
王若弗听闻此话,点了点头,带着些婆子便往陶然馆而去。
在去陶然馆的时候还吩咐道:“让人将平宁郡主带去大堂,别让人家再站在门口了...”
既然人家早早便来了,那我盛家也不能失了礼数,不然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说呢。
像什么...盛家仗着女婿的身份,让郡主冒着寒风在盛家门口苦等。
盛家目中无人,郡主之尊还进不了门什么的...
虽然心里想骂平宁郡主一万句,可面子上还是得过去的...
陶然馆中。
昨日墨兰或许是姜汤喝的有些晚了,深夜突然发起了高热。
华兰见状,忙让人准备着敷帕子,熬汤药,好不容易才将墨兰的高热给止住,而明兰那边又开始了...
华兰忙活了半夜,累的够呛,见两位丫头没事后才就寝,这还没多长时间呢...
突然被敲门声惊醒,华兰以为两位妹妹又发生什么了,跳下床就往门口跑去,结果打开门一看,自己的母亲正看着自己呢...
王若弗见华兰黢黑的黑眼圈,有些心疼,想让她多睡会儿。
可平宁郡主自己去和她一对一...还真是有些力不从心。
只能叹了口气,对华兰道“华儿...那个...平宁郡主来了...”
华兰一听,也是松了口气,自己的两个妹妹没事便可。
而后对王若弗微微屈膝道:“母亲你先过去吧,我先梳洗一番...”
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身上衣服也皱皱巴巴的,若是过去了,怕是在气势上就弱了三分...
王若弗点了点头,转身便往前面大堂走去。
刚走两步,华兰的门还没关呢,王若弗回头可怜巴巴道:“你...你快些啊...”
华兰捂嘴一笑,母亲这是害怕了啊。
想了想,华兰笑道:“母亲若是可以帮我,那便更快了...”
王若弗一听,美滋滋的走了过来道:“那是,我便留下帮你吧,你也好早些过去。”
等华兰洗漱完,换好了衣服后,天色已经微微亮了。
王若弗和华兰到了大堂之中,平宁郡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就连茶都吃了好几盏。
见这盛家大娘子和燕国公大娘子一道来了,刚进门还没坐下呢,平宁便眉头一挑,心里暗道:“这燕国夫人怎么没走...这下有些不好办了啊。”
华兰的名声这些年在汴京那可是出了名的。
勇毅侯府大娘子嘛,自从来了汴京,三下五除二便将当时勇毅侯府卖出去的铺子庄子全都收了回来。
而且在勋贵夫人中,待人接物也不卑不亢的,没听说过主动巴结过哪个。
而且平常待人和善,操持家业也是把好手。
自从勇毅侯获封国公后,那燕国公府的门槛都快被踏平了...
也没听说过哪个人在华兰身上得到什么好处的。
就连她自己的嫡亲大姨妈康氏亲自过去给自家孩子说项,都被她三言两语便给打发了...
而去因为忠勤伯爵府跟了燕国公,现在人家大公子已经因功获封侯爵了,自家的伯爵爵位日后还能让给自己的嫡亲弟弟。
忠勤伯袁家现在一伯一侯,那让汴京的勋贵们羡慕的...
而且官家也对燕国公托付重望,人家的好日子长着呢,而自己的齐国公府...
唉,平宁郡主现在心里也有些后悔了。
只剩下郡主的骄傲在撑着她。
华兰和王若弗到了大堂侯,对平宁郡主点了点头,便坐在了主位之上。
丫鬟们顺势上来给二人倒了杯茶便退下去了。
王若弗见平宁郡主一直看着她们俩,刚想说话,又见华兰对她打了个眼色,便闭起了嘴。
今天便当个甩手掌柜,一切全都由我家大姑娘做主。
看着华兰如今的城府,王若弗心里也有些骄傲。
虽然这些东西不是自己教出来的,可再怎么说,华儿也是自己生的...
华兰老神自在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便将茶盏放下,看着平宁郡主道:“与郡主自马球会后,好几日不见了,不知今日郡主这么早就来盛家,是所为何事啊?”
平宁郡主听闻此话,偷偷的翻了个白眼。
自己来所为何事你能不清楚吗,我不是被你逼来的吗...
这盛家你以为我愿意来啊!
平宁郡主尴尬一笑:“先前在马球会上,我在无心之下让盛家六姑娘受了些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