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内,种谔在和种诂争辩些什么。
韩章饶有兴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低声问徐寿:“你小子干啥了?”
徐寿将头凑过去,低声道:“也没啥,就是揍了他一顿...”
韩章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来,因为种诂而烦闷的心也舒服了起来。
解气啊!
种诂在听完种谔的话,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寿,上下打量了起来。
半晌
种诂走到了徐寿的面前,死死的盯着徐寿。
徐寿也不甘示弱,回瞪了回去。
种谔见二人互相对视,就好像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一样。
谁知下一秒,种诂拱手道:“侯爷,刚刚多有得罪,舍弟日后就拜托你了。”
徐寿还以为种诂要动手呢,自己都快要掏枪了,哪知道种诂突然来这个。
但是听了种诂的话后,徐寿也是放了心,若是在西北和种家军打一仗,虽然不一定会打输,但是自己的敌人可是西夏。
种家军若是有什么损失,自己也是唇亡齿寒。
徐寿笑道:“没事,子正我也挺喜欢的。”
虽然种谔每天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烦是烦了些,可是虎头虎脑的样子也挺招人稀罕的。
就是韩章不怎么喜欢。
随他,韩老爷子看哪个武将都不舒坦。
种诂闻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
说罢,来到韩章的面前拱手道:“若是招讨使没什么事要交代,那下官就回去了。”
韩章冷哼一声,将头转过去不看种诂。
种诂见韩章不理他,也不生气,武将和文官尿不到一个壶里很正常。
回过头交代种谔道:“你就在熙州城跟着勇毅侯,我这次带来两万士卒,给你留下一半,日后若是有什么事情,记得及时通知我。”
种谔闻言,点了点头,开心的看向徐寿。
种诂也对着徐寿笑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韩章在种诂走了以后,站起来骂道:“太嚣张了!我没说让他走,他就走了?不行,我得写折子弹劾他!”
徐寿笑着打趣道:“刚刚人家在这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
韩章看了眼种谔,有些心虚道:“关你啥事,老夫乐意你管得着吗!”
...
在种家和韩章两方的帮助下。
这几年熙河路得到了加速的发展,军械物资也在不断的准备中。
徐寿在种家的支持下,将原先熙河路的厢军全部打散重新分配,全都编入了徐家军之中。
粮草问题也在韩章的调配下,从来没有缺过。
更是在盛唯的商队运作下,徐家军的士卒居然可以每隔几日就能吃一顿肉!
徐寿将这些厢军和自己原本的徐家军参和在一起,每日按时训练。
在肉食的补充下,原本骨瘦如柴的厢军也渐渐的开始有战斗力了。
将军队整合完毕后,徐寿便亲自带着大军纵横西北,将所有的土匪窝全都剿了一遍。
确保让每一个士卒都实实在在的见了一次血。
种谔这些时日也带着一万种家军天天跟在徐寿的身后,投桃报李,徐寿也传了他几招枪法。
很快,西北原本无比猖獗的匪患就奇迹般的全部消失了。
见没土匪剿了,徐寿就将矛头对准了西夏。
韩章也没阻拦,毕竟徐家军的战斗力在这几年,都是看在眼里的。
再说了,李元昊在去年就死了,现在西夏小皇帝手中没权力,现在西夏的权力都掌握在他母亲没藏太后和他舅舅没藏庞讹手中。
徐寿抽时间去了庆州一趟,和种诂商议了一下兵力的布置安排。
种诂也欣然答应,种家军很快就填满了与西夏相交的边境。
而徐寿则是带着大军闯入了西夏的领地,趁着西夏的政权不稳,大肆屠杀那些落单的军队进行练兵。
在徐寿不断的侵扰下,西夏的数十万军队很快就聚集在了边界地区。
徐寿见状也退了回来,暂避锋芒,与种诂合兵一处。
战火,一触即发!
朝堂之上,赵祯在得知西北战事后罕见的大发雷霆。
明明让韩章过去看着徐寿让他别乱来,结果韩章反而帮着徐寿一起乱搞。
现在战云密布,大宋好不容易安稳的局势又变得诡异起来。
可事已至此,没有办法,赵祯还是开了朝会。
“众卿家,这西北战事,你们说该怎么解决啊。”
赵祯坐在龙椅上,看着手中一个月前韩章从西北递来的折子,头不禁又开始疼了起来。
这徐寿朕怎么当时没看出来是个不安分的呢。
现在怎么办,人家西夏陈兵三十万在西北,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
北辽那边说不定也要开始蠢蠢欲动。
我大宋怎么能支撑两线开战呢。
“陛下,臣请斩勇毅侯!”兖王见众人都不说话,便站出来道。
本来就对徐寿有成见,一直没找到机会发挥。
这下可让他抓到把柄了。
兖王看着赵祯慷慨激昂道“西夏陈兵的原因就在于勇毅侯擅自对西夏侵扰,若是斩了勇毅侯,西夏定会罢兵!”
富弼这时候站了出来,笑道:“笑话,若是没有勇毅侯,西夏就不会袭扰我大宋了?”
富弼想的没错,如果没有徐寿,再过两年,西夏相公没藏庞讹依然会对大宋发起一轮新的战役,并于麒州断道坞进行埋伏,使得大宋全军覆没!
没藏庞讹用这一场仗,彻底奠定了他在西夏的权臣地位。
富弼呵斥完兖王后,转身对赵祯拱手道:“陛下,臣支持勇毅侯对西夏用兵,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这次我大宋用全力将西夏打疼了,让他知道怕,才能确保边境的安稳!”
兖王冷笑道:“全力打西夏,你是认为北辽不会趁乱动手是吗?”
这时,已经身为国子监司业的盛弘拿着笏板走上前来道:“陛下,臣有本奏。”
赵祯此时看着兖王和富弼的看法正头疼呢,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该听谁的?
这个时候盛弘出来说话了,赵祯忙道:“爱卿请讲。”
盛弘拱手道:“臣堂兄是商人,他前几天从辽国跑商回来,和臣交谈之时说到北辽皇帝耶律宗真最近要不行了。
若果真如此,辽国最起码得内乱几年,这个时候正是我大宋对抗西夏的好时机!”
兖王道:“无稽之谈,那耶律宗真有儿子,人家儿子继位稳得很,怎么会内乱呢!”
盛弘见兖王出来呵斥自己,顿时吓得脸色一白。
还是海如东出来说道:“兖王殿下平日里都做什么了,难道不知道北辽现在有个皇太弟吗?
如今的北辽,皇子耶律洪基是兵马大元帅,皇弟耶律重元却是皇储,臣请问兖王殿下,北辽皇帝死后,会是谁继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