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噙霜被拖走后,徐寿瞪了眼袁文纯道:“住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
袁文纯不再说话,对盛弘拱手告罪后,站回了徐寿的身后。
日后要在此人手下讨生活,话说的差不多了便可以了。
徐寿也很满意袁文纯刚刚的行为,有些话自己实在是不好说。
不说这盛弘是自己便宜表叔,日后若是娶了华兰,这盛弘更是自己的岳父。
姑爷处置岳父小妾这种事情,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吗。
现在袁文纯帮自己做了这件事,很好,很有眼力见。
再说,徐家军也不能只由王兴一人掌控,放个袁文纯进去,和他斗斗法。
盛弘看着徐寿身后的袁文纯,对徐寿疑惑道:“侯爷,这...”
徐寿道:“现在这袁家大郎在我麾下做都虞侯,情绪刚刚有些激动了,还望表叔莫要怪罪。”
盛弘哪里敢怪罪,不住的说道:“不...不怪罪,我哪里会怪罪呢。”
说罢,从王若弗手中接过婚书,对徐寿低声道:“侯爷,你把这婚书拿过来,忠勤伯爵府可说了些什么。”
虽然婚书拿回来是好事,可若是这件事会影响自己的仕途,盛弘还是得考虑考虑。
徐寿道:“表叔放心,一切都已经妥当。”
随后又看向袁文纯,给他使了个眼色。
却见袁文纯走上前去,一把从盛弘手中拿过婚书,将其撕成碎片。
盛弘一惊。
袁文纯说道:“盛叔父,数月前我母亲前来扬州,置办了个赏花宴,见贵府的嫡女气质高贵,心生欢喜,当天便来盛府收其当了义女。
至于婚约一事,却是子虚乌有。”
这件事在路上,就已经与袁文纯交谈过,华兰参加忠勤伯大娘子所置办的赏花宴在扬州是人尽皆知的,至于在盛府说了什么,那就无人可知。
婚约之事,大可说是下人胡乱传的,不必当真。
袁文纯也答应了,等父亲的船队一到扬州,便大张旗鼓的办认亲宴。
彻底将婚约一事给掩盖下来。
想来,忠勤伯也是会同意的。
到时候,华兰还可以以忠勤伯府小姐的身份出嫁,更是风光。
“义女!!”
王若弗一听此言,立马站起身来:“不...怎么成义女了,不是说订亲吗...”
盛弘转头看向自己那愚蠢的大娘子,狠狠的瞪了一眼。
回头对袁文纯乐呵道:“对,贤侄说的对,就是义女。”
王若弗还想说话,又被刘妈妈一把拉住,使了个眼色这才明悟。
僵笑道:“对,义女,你看我都糊涂了,哪来的婚约啊,哈哈哈...”
袁文纯又道:“听说母亲认了个义女后,家父也很高兴,他老人家不日就到扬州,准备亲自认下这门亲。”
盛弘听到袁文纯此言,高兴坏了:“快,快将这事情告诉老太太,让老太太也高兴高兴。”
随后让下人将地上的婚书扫起来,当着他的面烧成灰烬。
婚书成为灰烬后,盛弘又让人打来一桶水,将灰烬倒了进去,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坐在椅子上,看向徐寿。
徐寿对盛弘笑着点了点头。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华兰的事情办妥后,徐寿便回家休息了。
袁文纯也在徐寿的派遣下,拿着令牌,前往楚州练兵。
而林栖阁却不是那么舒服了。
林噙霜被东荣带回了林栖阁后,先是干呕了半天,却什么也没吐出来,便没有在意。
来到门前,只见林栖阁的大门上落了重重的一把大锁。
林噙霜知道,盛弘这次是铁了心要关她一个月了。
趴在门缝里,不住的喊着盛弘,希望他可以回心转意。
可这次林噙霜让盛弘在外人面前丢了好大一个脸,喊了半天也不见盛弘的身影。
一直喊到了晚上,盛弘不忍心,便让婆子将墨兰和长枫带去林栖阁,和林噙霜说说话。
墨兰泪眼婆娑的看着被关在林栖阁的林噙霜。
“小娘,是墨儿害了你,墨儿不该和你告状的...”
林噙霜手伸出门缝,将墨兰的眼泪擦干道:“没事,墨儿别哭,小娘这不好好的嘛。
放心,小娘有手段,你爹爹过几天就会让人把我放出来了。”
随后看向长枫道:“你看好你妹妹,出了林栖阁,别让人给欺负了。”
长枫没心没肺道:“她不欺负人家就不错了,哪里有人会欺负她啊。”
说完这话,见林噙霜死死的盯着他看,便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
墨兰哭着说:“小娘,他们...他们要将我和哥哥带到葳蕤轩,墨儿怕...”
这些年,林噙霜在林栖阁说了不少王若弗的坏话。
长枫是个没心肝的,听了就忘,平日里和长柏玩的也好,便没有当真。
倒是墨兰,将这些话都记在心中,更是将林噙霜的小娘模样学了个遍。
今日下午在葳蕤轩,被安排和如兰住在一起。
可不管大娘子如何对她好,她都不领情,一直喊着要小娘。
王若弗也没办法了,只能随她。
倒是长枫,到长柏房间就不想出来了,要不是盛弘发话让他去看看自己的小娘。
怕不是现在还缠着长柏玩呢。
林噙霜听到自己的两个孩子都被带到了葳蕤轩,不住的跟墨兰和长枫说:“若是大娘子有什么地方苛刻你们,你们就立马告诉给你爹,墨儿你记住,到你爹那里就哭,你爹心软。”
身后的婆子听到这话,大大的翻了个白眼。
“林小娘,现在这时间也到了,五姐儿和三哥儿也该回去休息了。”
说罢,便拉着墨兰和长枫,不顾墨兰挣扎,将他们拉回了葳蕤轩。
林噙霜在身后,隔着门缝喊道:“那腌臜婆,你轻点!”
看着两个孩子走远,林噙霜倚靠在门上,开始思索起怎么才能让盛弘回心转意...
...
葳蕤轩
王若弗正在和盛弘边洗脚边说话。
“你说那徐二郎确实是厉害,咱一家想尽办法都办不了的事情,人家走一趟就解决了。”
盛弘边泡脚边对着蜡烛看书,听到王若弗此言,头都没抬:“人家可是侯爷,当然比我们说话管用了。”
王若弗:“唉,你说那忠勤伯爵府怎么就把婚书给还了呢,我们之前给信也好,让人去说嘴也罢,无一管用啊,老太太亲自写信也被人家一口回绝。”
盛弘无奈的看着眼前的大娘子,放下书:“你没听到徐二郎说啊,现在袁文纯是他帐下的都虞侯。
咱们也派人去汴京打探了,那忠勤伯爵府已经两三代没出武将,现在袁文纯跟在徐二郎身后,怕是忠勤伯爵府想借勇毅侯府的东风,去沙场搏一搏了。”
说到这里,盛弘想到白天袁文纯给他的难堪,冷哼一声:“你看他白天跟在徐二郎身后那狗腿子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勇毅侯府给了他家几万两银子呢。”
王若弗听到袁文纯,又想起了白天他怼盛弘,让他不得不处置林噙霜的样子。
笑道:“我倒看那袁文纯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