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剑拔弩张的紧张局势下,夏冬月率众人毅然决然地自毁了飞月速递总部大楼,而后如同隐匿于暗夜的潜流,迅速转入地下蛰伏起来,按兵不动,并未急于投身战局。
于一处隐秘且戒备森严的地下室中,昏黄的灯火摇曳,映照着夏冬月和一众伙伴们神色凝重却又透着坚毅的面庞,此刻,他们正围绕着下一步行动方针展开紧锣密鼓的商议。
“夏大人,这般一直藏匿,终非长久之计啊,咱们接下来究竟该如何是好?”一位周身散发着雄浑气息、已然臻至化身境的高手率先打破沉默,话语中满是焦虑与急切。
夏冬月剑眉微蹙,深邃的眼眸中光芒闪烁,沉思良久后,沉稳开口道:“当下,需静候时机。皇室与影盟之间的嫌隙日益加深,恰似堆满干柴的火场,只需一点火星,便能燃起燎原之势,爆发出一场惊世大战。我们要做的,便是在那最为恰当、最为致命的时机出手,予他们以雷霆一击。”
“可这时机,究竟何时才会到来啊?”另一位伙伴忍不住追问道,眉头紧锁,满脸的疑惑与不安。
“耐心,唯有耐心等待。”夏冬月目光坚定,扫视众人,“我们务必时刻紧盯局势走向,如同敏锐的猎手紧盯猎物一般,不放过任何一丝风吹草动。一旦绝佳契机闪现,便是我们大展身手、重出江湖之时,定要让皇室那帮人清楚知晓,我们绝非任其随意拿捏、宰割的羔羊!”
时光仿若湍急的流水,不舍昼夜地奔涌向前,蛮熊帝国的局势愈发紧绷,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苍穹,阴云密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战争的阴霾沉甸甸地笼罩在每一个人心头,未来仿若被浓稠的迷雾所遮蔽,无人能看清究竟会走向何方。
皇宫之内,雕梁画栋间弥漫着凝重的气息,伏金满脸阴霾,再次召集满朝大臣,试图从这智囊团中觅得应对危局之良策。
“陛下,不能再这般继续下去了啊!”一位大臣满脸忧色,痛心疾首道,“国力已然折损过半,仿若根基受损的参天巨木,若是再持续这般战火纷飞,咱们这帝国怕是要面临分崩离析的绝境呐。更为要命的是民心所向,往昔那些对皇室忠心耿耿、俯首帖耳的贵族与世家,如今竟也开始啧有烦言,对陛下您的决策颇有微词了。”
伏金闻言,猛地拍案而起,怒目圆睁,咆哮道:“有意见?平日里一个个跟哈巴狗似的谄媚讨好,如今不过是出了些许状况,就胆敢数落朕的不是?究竟是哪些人?给朕彻查!但凡查出一个,便灭他全族,朕倒要瞧瞧,他们到底怕不怕死!”
此时,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沉稳且透着几分睿智的老臣,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地开口道:“陛下,老臣以为,此刻动杀伐绝非上策呐。此举极易被敌人揪住把柄,大肆攻讦,反倒陷陛下于被动之境。况且,这些贵族世家盘根错节,仿若紧密交织的蛛网,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旦一族惨遭灭顶之灾,其余几族定会抱团更紧,如此一来,于皇室威严而言,非但无益,反倒有损呐。”
“哼,不过是动了区区一个普通商人,怎就给帝国招来这般泼天的麻烦,背后定是有阴谋作祟!”先前那大臣仍心有不甘,忿忿不平地叫嚷着。
老臣微微摇头,叹道:“此刻,是否有阴谋已然无关紧要,当务之急,乃是安抚民心,同时设法缓和与影盟之间那剑拔弩张的矛盾呐。”
“说得轻巧!难不成要朕把那商人再恭恭敬敬地请回来,然后向影盟赔礼道歉?若真如此行事,日后但凡有人稍有不满,便都来闹腾一番,朕这皇家颜面何存?威严何在?”伏金满脸怒容,额头上青筋暴起。
大臣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进言道:“陛下,老臣思忖,咱们是否可向星空帝国或者星殿求援?许以他们一定的利益好处,说不定他们念及利害,愿意助咱们熬过此番难关呐。”
伏金听此建议,更是怒不可遏,怒喝道:“星空帝国?如今他们正一门心思忙着和尤族联姻,哪有闲工夫理会咱们的死活!没准儿啊,等他们联姻事成,头一个要对付的便是咱们蛮熊帝国,你竟还妄图将他们招来,简直荒谬至极!至于星殿,其创立初衷本就是为民请命、为人族谋福祉,咱们此番闹出的问题,根源便是妄图侵占百姓营生,你觉得他们会出手帮咱们?与其与这两方势力打交道,搞不好还会引狼入室,反倒不如召回飞月速递那老板,好歹先稳住民心,方能心无旁骛地对付影盟那群腌臜货色!”
“那陛下的意思是……”大臣战战兢兢地问道。
“就你了,即刻去寻他们老板,传朕旨意,从今往后,他们的产业便算作皇家的,朕愿意让出五成利润予他们。这般丰厚承诺,料想足以让他们感恩戴德。至于往后嘛……哼,敢跟朕作对的人,朕怎会轻易放过,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伏金目露狠厉之色,寒声说道。
“是,老臣领命。”那大臣如蒙大赦,连忙躬身退下,匆匆安排去了。
……
在帝都近郊一座荒芜寂寥、人迹罕至的小山内部,山洞幽深,飞月速递的核心骨干们与一众“罪天者”齐聚一堂。摇曳的火把光影在洞壁上晃荡,映出众人或沉思、或凝重的面容。
“夏叔,底下兄弟传来消息,伏金那老儿有意召回咱们,还许下给予庇护的诺言,并且同意分润五成利润呢。”伏永乐清亮的声音在山洞内悠悠回荡。
“诸位,此事关乎大家心血所凝的产业,并非一人之事,咱们一同商议,权衡利弊后再敲定应对之策。”夏冬月神色沉稳依旧,目光平和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环视众人说道。
“哼,他这分明是妄图将咱们收编,纳入囊中啊!咱们闹出这般惊天动地的动静,他怎会有这般好心?我可不信!”一位化身境初期的武者满脸不屑,冷哼道。
“我亦这般看法。”熊喜飞接话道,“咱们的飞月速递给帝国上下带来的便捷有目共睹,更是为底层百姓开辟了海量的工作机会,犹如在干涸土地上掘出的一眼清泉。咱们这一撤离,帝国仿若失去主心骨,陷入动荡泥沼,情理之中,他除了召回咱们,怕是其余法子都已试过,黔驴技穷了。”
“所以,他召回咱们,目的昭然若揭,无非是想稳住当下这摇摇欲坠的局势罢了。可一旦咱们现身,非但要直面影盟的疯狂报复,还得时刻警醒,防着背后皇室的暗箭与打压,腹背受敌呐。依我之见,既不能应允,也别贸然拒绝,不妨再拖上一阵,等他们两方决战,斗个两败俱伤再说。”柳玉婵身姿袅袅,言辞间却透着果决与睿智,这些时日跟随在夏冬月身旁,眼界与格局早已不可同日而语。
众人纷纷点头,显然意见已然达成一致。
夏冬月见状,沉声道:“既如此,咱们继续蛰伏隐匿,暂不给予正面回应。永乐,你持续收集情报,必要之时,不妨巧妙添柴加薪,待到时机瓜熟蒂落,咱们再出山收拾残局,剑指江山!”
伏永乐微微犹豫,咬了咬嘴唇,还是开口问道:“夏叔,我一直有个想法,憋在心里不吐不快。我寻思着,咱们若是找人冒充飞月速递的谈判人员,再安排人手扮作皇室之人将其诛杀,这般一来,民愤定会如汹涌浪潮,愈发高涨。只是……”
夏冬月神色一凛,目光如电,不容置疑地打断道:“休再提及!咱们这群人,皆是承蒙小星恩泽庇佑,他秉持的信念,向来是幼有所育、学有所教、劳有所得、病有所医、老有所养、住有所居、弱有所扶,此乃大义所在。我们怎能为达目的,牺牲无辜贫民?在场诸位,除了喜飞和永乐,谁不曾遭受过命运的不公、世道的冷眼?是御星给了我们重获新生的契机,大家又怎忍心让曾经自身遭遇的苦难,在他人身上再度上演?”
伏永乐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满脸羞愧,挠了挠头道:“夏叔,我不过是一时臆想,从未有付诸实践的念头。如今见您和大家这般态度,我也安心了。您放心,我定会依令行事,继续收集情报,静候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