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萧穆尧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而景昭帝在龙腾宫和东陵献上的两个美人一起刚刚用过午膳。
景昭帝对这两个美人此时的新鲜劲还未过去。
因此本应该是他和萧穆尧一人批阅一半奏折的。
可这几天景昭帝竟将全部奏折都让萧穆尧批阅。
当然他也是相信老六的能力的。
不然他才不会放心把所有国家的事都交给他。
他玩乐归玩乐,也绝对不会耽误正事的。
此时听到凌烟前来求见,他有些疑惑。
不是说她身体不舒服吗?
昨天竟连九皇子的喜宴都未能参加,今日更是缺席了早朝。
想必也是这段时间太过劳累的缘故,毕竟老六媳妇一直身体虚弱。
可她如今还病着,来求见他想必是有要事。
于是他立刻传唤了她入殿。
凌烟入殿之后,照例向景昭帝福身行礼。
那两位如今已经被封为嫔的美人,也立即向凌烟福身行礼。
等凌烟起身之后,景昭帝便关心询问道:“不是还病着?有什么事情值得你此时带病前来?”
凌烟出门之前当然是化了病号妆的。
因此她此刻看起来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看起来非常羸弱不堪。
加之她听到景昭帝的问话还咳嗽了几声,让人更加觉得她病得严重了。
景昭帝见状当即便为她赐座,又让袁公公为她奉上了热茶。
凌烟谢恩过后,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然后才放下茶杯声音虚弱地回道:“启禀父皇,儿媳今日是为昨日九皇子婚宴一事而来,得知六妹居然胆敢做下此等事情,儿媳真是为九皇子妃不值,在自己的婚宴上被当众如此羞辱,被人指指点点视为不吉,九皇子妃只是一介平民女子又怎能忍受了此等打击与流言蜚语,儿媳非常心疼她,因此同为女子,儿媳即便在病中也要为她讨一个公道!”
景昭帝其实也早已知晓了昨日之事。
今日老六也将调查结果告诉了他,的确与那喜娘说得别无二致。
因此景昭帝当即便派人去训斥了六公主一番。
此事他认为就这么过去了。
不然还能如何?
没想到老六媳妇居然特意来拖着病体也要为那民女讨个公道。
这事,他一时还不好下决断。
就在这时,龙腾宫外的太监来报,说是九皇子府的管家求见。
景昭帝当即让人入内。
管家本就是景昭帝的人,入殿后非常恭敬地向几人行礼过后。
这才禀报来意:“启禀陛下,九皇子妃于今早一病不起,府医诊治说是郁结于心,再加上九皇子妃本就身体虚弱,这才病重难起,九皇子大怒,便让奴才来向陛下传话,说他爱妻今次受了无妄之灾,明明他们跟六公主无冤无仇,六公主却如此行为害得他爱妻心病难医,此事他必要追究到底,为他爱妻讨一个公道!”
景昭帝闻言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没想到此事居然会造成此等后果,此事恐怕不能善了了。
以九皇子对他王妃的一片情深,此事若不给他一个满意的结果,恐怕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要一直揪着此事不放。
因此他便对下方的管家说道:“你回府转告九皇子,就说朕定会给他一个满意的交待。”
管家垂首应下。
随后便再次恭敬行礼后退出了大殿。
这时凌烟才感叹道:“也不知道六妹为何会如此针对九皇子妃,毕竟她们素不相识,可若素不相识,又何以对她有如此大的敌意?所以儿媳也只能猜测莫不是因为九皇子?不然没有其他可以合理解释的原因,可六妹已经嫁了人,所以此事父皇还是要当面好好问问清楚六妹原因,不然恐怕……”
景昭帝闻言也想到了此事后果。
若是当真如老六媳妇所说的那样,他的女儿因为喜欢九皇子才去针对人家的妻子。
而她自己也已嫁为人妇,那么此事会不会影响到两人夫妻关系和府中和谐。
又会不会传出什么丑闻来丢掉了皇家颜面。
想到这里,景昭帝当即便命人去传六公主入宫。
凌烟见此轻笑一声,随后就在一旁坐着吃点心喝热茶,惬意地等候。
不过半个时辰,六公主便战战兢兢地踏入了龙腾宫。
看见凌烟也在,她顿时梗了梗脖子眼神不善地看向她。
随后才收回目光向景昭帝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景昭帝闻言让她起身,随后便沉声看向下方此刻紧张慌乱的六公主问道:“朕已知晓昨日婚宴之事,你且如实说来,为何要指使人去做此等事情?”
景昭帝的目光紧紧盯着六公主,眼神中带着审视与威严。
毕竟此事关乎皇家颜面,他必须要弄个明白。
此时的景昭帝坐在龙椅上,身姿挺直,散发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帝王之气。
整个龙腾宫的气氛也因他的严肃而变得压抑起来。
六公主自踏入龙腾宫后,本就心怀忐忑。
此刻面对景昭帝那威严的目光和严肃的质问,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她的脸色也瞬间变得煞白,眼神中透露出惊恐与慌乱,但仍强装镇定。
她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大声说道:“父皇,儿臣冤枉啊!那根本就不是儿臣做的,这一切都是污蔑,是有人故意陷害儿臣!”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眼神中却极力表现出委屈和愤怒。
说着,她的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此刻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的表情越发显得楚楚可怜。
她继续哭诉道:“父皇,您是儿臣的亲生父亲啊,您怎么能宁愿相信外人的话,都不愿意相信儿臣呢?儿臣对您一直是敬爱有加,从不敢有半分欺瞒,您怎么能如此轻易地就怀疑儿臣呢?”
接着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哭腔,身体也微微颤抖着道:“父皇,您今日已经命人训斥了儿臣,难道您冤枉了儿臣还不愿意放过儿臣吗?”
她似乎是在极力为自己辩解,又像是在向景昭帝撒娇求情。
但她却不时地用余光看向凌烟,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
绝对是她多管闲事,才会让她陷入如此境地。
不然父皇早就已经将此事揭过去了。
此时整个龙腾宫都回荡着六公主的哭声和辩解声,气氛变得更加紧张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