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壬思索片刻后,说道,
“有道理,快快派人,八百里加急,往玉桂送国书,请乾国往边界增兵,与我国一同抵挡燕军。
算了,太慢了,飞鸽传书吧。”
“遵命!”
楚国水师覆灭后的第一次朝会,就这样草草结束,整个楚国都把希望放在了乾国的身上。
……
飞鸽传书很快,当天起飞,第二天便抵达了乾国的玉桂。
乾皇在接到楚皇的传书后,思索了片刻,决定还是询问朝臣的意见。
当早朝的时候,他把这件事情告诉朝臣的时候,朝堂上瞬间便炸开了锅。
公羊戈的大伯、丞相公羊淳立刻站出来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啊,楚人全都是鼠辈,背义忘恩之徒。
您忘记当初公羊戈的传信了吗?
当初,我们大乾,派出四十万精兵强将,前去援助他们魏国,结果魏国被灭了,那就帮楚国守边界。
可我们大乾勇士在浴血奋战的时候,他们楚人才干嘛?
我们大乾士兵被六十万敌军包围,他们三十万楚军打十五万敌军,愣说是打不过,就这么袖手旁观,看着我军被围。
要不是第四军团前去救援,我们的人就全军覆没了啊。”
太尉也站出来说道,
“是啊陛下,不管他们是真的打不过还是故意背叛,我们都不能再去援助他们俩。
如果是打不过,可见楚人战力之羸弱,那就是一个大坑啊,半点作用都没有,还要连累我军。
如果是背刺,那么他们能背刺一次,就能背刺第二次。
我军若是援助他们,到时候,我军浴血奋战,他们袖手旁观,等我们的主力被拼光了,到时候保存主力的他们,是不是要鸠占鹊巢,占据我们大乾国都呢?”
御史大夫也立刻说道,
“陛下,万万不可与楚人合作啊,他们先是害的我军全军覆没,害的公羊戈被俘虏。
他们楚人不是号称步兵不如水师,水战猛如虎吗?
可结果呢,他们的水师也被燕人那群旱鸭子给打的全军覆没了。
他们背刺我们的时候不是很硬气吗?现在又来向我们求援。
楚人首鼠两端,断不可信!”
今日,乾国朝堂出奇的一致,都是说不能去答应楚国的请求,决不能引狼入室。
乾皇叹了口气,说道,
“那你们以为如何?就这样放任燕国灭掉楚国?那下一步,燕国可就要打乾国了。
你们别忘了,现在我们要面对的,可不只是燕军那八十万主力军,还有灭掉川国的那四十万西部军呢。
一百多万的大军,又有火器助阵,我们打的过吗?”
闻言,公羊戈的父亲、治粟内史公羊战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此时也并非是没有转机。我们可以派使者向燕国传递国书,与燕国商议和谈。
毕竟,我们乾国也没有做过什么伤害燕国的事情。
我们只要跟燕国重修盟好,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承诺我国大军绝不离开乾国本土,入侵已经被燕国占领都地盘。
而燕国也要承诺,绝不侵犯我国领土。”
听到这话,众人都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乾皇皱眉道,
“你说这……也太不靠谱了吧?燕国这摆明了是要一统天下,我们大乾是他们最后一个劲敌,就差临门一脚了,他们会放弃吗?”
公羊战立刻说道,
“陛下啊,您看啊,我们是不是已经确定不援助楚国了?”
“嗯……差不多吧,朕也确实不喜楚国的行为,对楚国不信任。”
“陛下,那既然我们已经不打算援助楚国,不管楚国死活了,那我们早晚要跟燕军作战的。
就是派人去出使燕国了,若是成功了,那自然两相安好。
就算是失败了,对我们又有什么损失呢?
我们本来是要跟燕国死战的啊,失败了还是死战啊,结果又不会变。
所以臣想着,该试试还是要试试的,万一成了呢?我们不是可以让大乾免遭兵戈之苦了吗?”
公羊战这个逻辑一出,众臣都觉得有理,纷纷赞同。
试试又不多,万一成了呢,失败了就接着打呗。
乾皇在众人的劝说下,也觉得有理,说道,
“好,那派谁去出使燕国呢?这得派个有份量有实权的人去,才能彰显重视,燕国毕竟是大国,又是我们主动和谈,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三公位高权重,政务繁忙,就不考虑了,九卿之内,选一个吧。”
典客文博站出来说道,
“陛下,外交出使接待,历来都是我们典客的事情啊,臣愿出使燕国,与燕军谈判。”
又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
“陛下,典客只管外交事务,并无太多实权,出使燕国,恐燕国认为我们怠慢。
臣以为,当派治粟内史公羊战大人前去。
其一,公羊战乃是治粟内史,掌管全国钱粮,位高权重,足够份量。
其二,公羊戈被燕军俘虏,为了保全十万降兵,不得已投靠了燕军,但臣相信,公羊戈的心,还是在我们大乾的。
他的家人也都还在大乾呢,臣相信他只是迫于无奈罢了。
公羊战是公羊戈的父亲,哪有儿子不听父亲话的。
派公羊战前去,一来,可以请公羊戈帮着我们大乾说说话,毕竟,他现在也是燕军的一军主帅了。
退一万步讲,如果和谈不成,还可以让公羊战说动公羊戈,让他继续留在燕军之内,等到燕军与我军交战之时,让公羊戈忽然从背后偷袭燕军,定然杀的燕军一败涂地!”
听到这话,乾皇立刻说道,
“好,这个好,两全其美嘛,看来,当初公羊戈投降后,朕亲自写信安抚他,说朕不怪他,这一步走的是对的,公羊戈必定也对朕心存感激。
可以让他帮忙说和,说和不成,也可以让他当做一颗钉子埋在燕军当中。
此计甚妙!”
然而,就在乾皇欢欣鼓舞的时候,廷尉站了出来,说道,
“陛下,您难道忘记了坤国袁处、魏国黄韬的事情了吗?”
这一句话,直接给乾皇和满朝文武浇了一盆冷水,把所有喜悦的情绪全都浇的透心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