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语然是在和邹闻渊一起去警局的路上收到姜陌的信息。
看着那一串号码，她没有立刻打出电话。
两人在警局做好笔录，便先行离开，等待警察的调查。
回去的路上，陶语然查看自己的账号时，发现情况居然越演越烈。
首先是连月的书迷开始对她进行讨伐，没想到连月亲自下场为她说话。
于是连月也被骂了。
两人现在有些群起而攻之的势头。
而且，陶语然大学时期的那件轰动全校的事情也被重新翻了出来。
陶语然看到相关讨论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那场噩梦再次被翻出来，如同将她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开。
果然，那个女人总是知道怎样才能真正伤害到她。
本来只是在各自圈子有些名气的两人没想到有一天竟然会登上热搜。
陶语然很是抱歉，从幕后之人来看，连月是被自己连累的。
【连月，抱歉，连累你了。】
她给连月发去消息，连月回复的很快。
【别这么说，你也是受害者，这件事情你有眉目了吗？】
【大致知道是谁干的了，你放心，我绝对会尽快解决这件事情的。】
【嗯，我相信你。】
陶语然有些疲惫地放下手机，躺在靠背上，叹了口气。
旁边开车的邹闻渊有些担忧。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语然沉默，但只要邹闻渊回家后到网上一看，也会了解到这件事的。
“嗯，一些旧事被翻出来了，回家跟你说吧。”
“好。”
邹闻渊腾出一只手摸摸她的脑袋。
“别担心，我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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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在陶语然家里的沙发上，陶语然缓缓将当年的事情诉说。
“然后就这样，最后我搬出了宿舍，再也没跟她们联系了。”
“那些照片都是合成的，我从来没做过那些事情。”
陶语然最后特意提及那些照片作出解释，生怕邹闻渊不相信自己。
邹闻渊有些心疼地握住她的手，点头道：
“我知道。”
作为律师，看过太多人性的阴暗面，只要看到对方的眼神，邹闻渊就知道是人是鬼。
拥有如此清澈眼眸的一个人，又怎么会是虚荣拜金的女孩？更何况以他了解一些细节来看，陶语然并不是那种对金钱很看重的人。
“那你之后就没有追究她的责任吗？”
陶语然摇摇头。
“她之后找到我苦苦哀求，说实话，我有点接受不了是我的好朋友促成这一系列的事情，但是看她又实在可怜，最后让学校出了一个澄清的通告就不了了之。”
邹闻渊疼惜地摸摸她的脑袋。
他明白陶语然的顾虑，同样也清楚轻飘飘的一个通告显然并不能堵住那些甚嚣尘上的流言。
一个被造黄谣的女孩子可能遭受到的各种污言秽语，他光是想想都觉得心疼不已。
“现在这件事情又被她挖出来，你现在打算处理她吗？她现在的这种行为已经构成诽谤，可以到法院起诉。”
邹闻渊提供着相关的专业意见，陶语然沉默半晌，最后点点头。
既然再无半分情谊，也就不必可怜他人了。
邹闻渊离开后陶语然才给那个陌生的号码打电话。
其实她有些唾弃自己，因为时至今日，她仍然记得伊思雅曾经使用的那个旧号码。
清清楚楚，怎么都抹不去。
时间流逝，大家都开始了新的生活，只有她依旧怀念过去。
可有什么好怀念的呢？不过就是一段虚情假意的时光罢了……
看着这串陌生的数字，陶语然摇头叹息，或为自己，或为电话对面的那人。
嘟嘟嘟的声音响起，不过才几秒钟电话就被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