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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诗,能够描述自古以来玉门关的景象。

玉门关城迥且孤,黄沙万里白草枯

风沙、荒原、枯草、还有凶狠的匈人,是玉门关以及这茫茫漠北的唯一主旋律。

“喝啊!”

牛老八一声咆哮,手中长矛戳刺,矛头直指缓慢登梯而上的匈奴士兵。

这名匈奴士兵无法躲藏,只能被牛老八的长矛戳中身躯,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跌落下去。

旁边,几名大康步卒费力的担起一块五六十斤重的大石,来到一处云梯前,二话不说就将它扔了下去。

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重物落地的声音,又是几条生命逝去。

事情还得从周飞鸿派遣自家好大儿头吸(通辽耗子音)了匈人营地而起。

周飞鸿实在是做得过分了些,袭击了匈人的大营就算了,还砍下了莫珂可汗的脑袋。

这倒没什么,邀功吗,这可是一个可汗的脑袋,值一个千夫长的。

坏就坏在这老家伙将他的脑袋祭了天,完了还把他吊在城门楼子上做成了风干牛肉。

这事儿,放在哪支军队都受不了。

主将被宰了,还被夺了脑袋;粮草损失九成,马上要饿肚子了;士气大为低迷,几乎要产生哗变。

这种情况,叔能忍婶都忍不了啊!

更何况,接过匈奴帅印的还是一个脾气有亿点点差的呼邪贤王。

所以,他只能用出了一柄双刃剑!

发起战争以转移内部矛盾。

这事儿古今中外干的人多了,不说古代,就说二战的爆发那还不是奥地利落榜美术生干的事儿?

就说近代最出名的,英阿马岛战争,那还不是加尔铁里为了转移国内愈发高涨的情绪而发起的。

当然,结局大家伙都知道了,阿根廷陆军被爆锤了一顿,海军打了全场战争的酱油,只有空军可圈可点。

你说是吧,谢菲尔德号驱逐舰。

于是乎,在莫珂可汗的人头刚被挂起来的翌日,匈人即刻整军,发起了全面的进攻。

这就中了周飞鸿的计了。

是的,这一切都是周飞鸿故意而为之。

匈人来势汹汹,兵临玉门关城下,却不进攻,只是拦在城门前二里处,然后派遣小股骑兵,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穿过被誉为玉门天险的胡杨林,直插一直是安全地带的玉门关后方。

原本安全的后方瞬间变得不安全了,周飞鸿只能无奈地派遣骑兵不间断巡逻后方,然后还尽力抽调出一小队步卒,戍守一处能够俯瞰大部分区域的小高地。

兵力的捉襟见肘使得周飞鸿无法安排下过多的战术,只能被动挨打。

但这正是他们需要的。

怕的是你不来跟我打城池攻防战。

在大野地、大平原里,周飞鸿这五百骑兵无论如何都无法与有两三万骑兵,六七万步卒的匈人比,但是...

攻城战嘛...现在匈奴的战绩是零!

是的,近百年来的历史中,匈奴人发起了十余场攻城战,战绩为零。

但,攻不下城池不代表拿不下城池。

占领一座城池,并不一定要真刀真枪的打下来。

匈人惯用的手法,那便是围困一座城池,围它三五个月,围它个天荒地老。

等到里面的守军弹尽粮绝坚持不住主动出击的时候,就是他们胜利的时刻。

但!

玉门关不一样,匈奴人不能也不可能将它完全围困。

胡杨林天堑便令他们只能以硬碰硬的方式拿下玉门关,别无他法。

这次呼邪绝对是石乐志了。

他被周飞鸿激怒而冲昏了头,对手下人的劝诫当做没听见,不管不顾地朝玉门关发起了进攻。

周飞鸿虽然人数占据劣势,但,经过修缮的玉门关城墙可抵十万大军!

玉门关守卒在被匈人围困的当口可不是闲着的,他们不间断的开采巨石,制造滚木,储备桐油。

一句话,若是能杀人,空气他们都想拿来做成武器!

所以,虽然看起来匈奴人这场攻城战很是声势浩大,一眼望去就是两三千的人往上爬。

但是,战果基本等于零。

周飞鸿很鸡贼,明令禁止大康戍卒探出头去往外攻击,因为匈人的弓箭手还算是很精锐的,射箭的技艺可谓是强过大康三分。

就让你往上爬,等你准备爬到顶上的时候,等到你探出脑袋的时候,直接给你一枪。

诶嘿,被干掉了不说,尸体摔下去的时候还能砸到几个倒霉蛋。

而匈奴弓箭手的弓箭只能是给大康戍卒送箭的,你说打一个高抛将箭枝射到城头上?

省省吧,有这个水平还需要用人堆?

所以看起来打得轰轰烈烈,实际上是大康戍卒对匈奴人的屠杀!

孙子兵法有言:是故用兵之法,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战之,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故小敌之坚,大敌之擒也。

说人话就是:

所有的用兵之道无非就是这几句话:若是我十倍于敌军,那便实施围歼;

若是我五倍于敌,那便直接进攻;

若是我两倍于敌,就要用尽全力战胜敌军;

若是我势均力敌,那便设法分散,各个击破之。

虽然这句话不太适用于围城战,但道理也没错。

古代的时候围城战,总要付出十倍以上的兵力的。

后方,呼邪一脸冷漠地望着不断往下坠落的匈奴步卒,在他眼里,他们不是自己的同胞,而是可以消耗的消耗品。

人嘛,回去在强征就是了,但是面子丢了,这特么可忍不了。

这次,哪怕这群人,这十万多人全部死去,都要攻下玉门关以血洗耻辱。

“贤王...”

他的近侍靠了过来,满脸担忧:“王上,我们的好儿郎死伤太多了。”

呼邪猛地一撇脑袋,目光冰冷的往他看去:“你...也要质疑我吗?”

近侍浑身一颤,连忙低头认怂:“奴不敢。”

呼邪伸手掐住他的脖子,直接提溜起来:“你最好是。”

“着令,继续进攻!”

呼邪一声咆哮,目光冰冷地看着远方的玉门关。

黄沙又起,喊杀声又不绝于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