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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舫还在原地等着他们。

见二人出来,才松了口气。

冷舫自然而然,理所应当地忽视掉温薏脸上的红晕,只当是走路走的。

“主子,温姑娘。”

谢肇厌:“那几人呢?”

“那二人诈尸了,另外两个醒来又吓晕了。”

温薏噗嗤笑出声。

冷舫先前喂的蛊虫只不过是吓唬人的,那二人本就没死,那蛊虫确实会繁殖,不过也只是会啃噬那一小片的肉而已。

“另外两个姑娘已经醒了。”

那六个人还在山坡下的山洞里。

这六个人都是证人。

暂且都先留着。

那两姑娘怕的不行,虽说冷舫再三解释了,还是一脸警惕,尤其那妹妹不停捡石头去丢那四人。

“坏蛋!坏蛋!”

那四人不敢反抗,嘴里还被塞着鞋,但凡有一点小动作,就会被冷舫揍一顿。

那姐姐与温薏年纪差不多大。

温薏柔声道:“你们不必害怕,是我们路过救了你们,你们家在何处,我让人送你们回去。”

那姐姐猛然反应过来,“原来是你?你们吃馄饨时就觉得有问题了吗?”

温薏摇了摇头,没多说。

“只是凑巧而已。”

那姐姐嗯声,然后看向温薏身后的谢肇厌,不禁立即红了脸,一脸羞涩。

谢肇厌敛眉,对温薏道:“走了。”

古华寺外面的摊贩都走了。

马车还留在原地。

三三两两还有香客从山上下来。

冷舫秘密绕远路,趁着无人之际,将那几人带过来。

只得一辆马车,那四人被捆着丢进了马车里,剩下的姐妹俩随着冷舫坐在车辕边。

谢肇厌让冷舫驾马车先走。

温薏站在原地,抬眸看他,“我们怎么回?”

谢肇厌淡声:“去打劫。”

温薏骤然朝四周望去,果然见有一道黑影在不远处的院舍闪过。

那处屋子里还亮着灯。

谢肇厌牵着温薏走了过去。

一匹马儿在马厩里吃草。

屋里没人。

温薏打了个哈切。

没一会,一道黑影悄然逼近,正欲偷袭谢肇厌,可他还未逼近,就见前方的人转过身,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抓住了那人脖子。

温薏看清了。

是那馄饨摊的摊主。

谢肇厌没直接拧断脖子,在那人快喘不上气时,谢肇厌将他丢到了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

“放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好汉别杀我。”

谢肇厌:“说,你们多少人?”

那人眉眼如鼠窜,“我……我不知道。”

谢肇厌看了眼温薏,“门口等着。”

温薏嗯声,她坐在门口小板凳上。

谢肇厌拎着人进了屋。

没一会,里面传来一道惨叫声。

淡淡血腥味溢出。

“我说,我说……”

“古华寺的僧人除了小僧童,都是我们的人……”

“好汉,是那些人逼迫我们的,我们没办法……”

很快,里面的人就安静了。

谢肇厌走了出来,温薏还在门口坐着。

她看着谢肇厌去井口打了桶水,然后慢条斯理洗着手,确认手上没一点血腥味后,他才走了过来。

温薏伸出手,“你拉我。”

谢肇厌给了左手。

马厩里的马膘肥体壮,瞧着十分健硕,估摸着也是从哪处劫来的。

温薏默默地想。

谢肇厌翻身上马,然后上身微俯,腰间往下一压,拎起温薏就坐到了他身前。

温薏忍不住道,十分自然地指挥着谢肇厌:“可算能回去了,谢肇厌,我回去得给手抹香膏,你给我抹。”

谢肇厌拉着缰绳,腿间发力,以强有力的姿态将温薏护在怀里。

沉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那我呢?”

温薏嗯声,疑问道:“那我也给你抹点?”

谢肇厌轻笑,胸膛微微震动。

温薏蹙了蹙眉,忍不住嘀咕,“有什么好笑的?”

马儿速度越来越快。

背后的古华寺越来越远。

谢肇厌突然叹了声气。

温薏:“怎么了?还有别的事?”

“也不是,就是上次你手疼,我没给你抹手。”

温薏沉思了好一会。

上次?

什么时候?

她什么时候手疼了。

突然,温薏福至心灵,她通红着一张脸,“谢肇厌,你!你正经点!”

谢肇厌吻了吻她发顶。

他又不是君子,面对准未来妻子,装什么正经?

临近初夏,夜风也不算凉。

行到官路间,两边有刚冒出的青草新芽的清香传来。

温薏深呼吸了一口气。

“谢肇厌,你要何时去福州?”

温薏聪慧,一点就通。

此行以防泄密,谢肇厌只带了一些护卫亲信,明安帝给了谕旨,如有突发情况,可去向沧州或者福州借兵。

此事事关重大,谢肇厌需得亲自跑一趟。

“预计后日,你随我一起去。”

温薏自己倒没别的事,她不禁开口问:“那请问江公子要以何借口离府?”

谢肇厌浅笑,“福州乡下有能治犬疾的大夫。”

温薏哼声,“可曹遇兴不是还让你找牙齿?”

“找好了。”

“什么?”

“废弃白玉料雕的。”

温薏不禁笑出声。

“谢大人足智多谋,比不上比不上。”

二人就这么吹着风,回到了扬州城城门外。

扬州宵禁时间晚,他们这会正卡在关城门的前一刻钟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