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餐后,顾辞并没有离开。
他靠在椅背上,眉毛一挑,好整以暇地看着沈清梨。
“说吧,昨天是怎么一回事?我哥又欺负你了?”
听到顾辞提起昨天的事,沈清梨情绪低落,不愿谈起。
见她脸色不太好,顾辞又说:“既然这样,你搬出来,或者,你想住这里,也可以。”
他不禁开始想,要是她住在这里,想必会比较热闹。
接下来沈清梨的话,打断他的幻想。
“顾辞,你送我回去吧。”
“回去?难道你被欺负得还不够惨?”顾辞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沈清梨意识到自己说的话,让他误会了。
“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回锦苑,而是回我买的房子。”
听到她这么想离开,顾辞心中五味杂陈。“难道这里不好么?”
他的话,令沈清梨眉头紧蹙。“顾辞,我想回去。”
昨晚住在这里,已经是她最大的忍耐了。
她和顾辞没那么熟,不能老是麻烦别人。
况且,昨天白初薇的那一笔,她可是记着呢。
她要离开的心是那样坚决,顾辞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行,你想走,我还不想留。”
顾辞嘴上说着不想留,眼神却一直落在她身上,希望她能留下。
可他很清楚,她不会留下来。
听到他同意,沈清梨心里一松。
毕竟顾辞帮过她,她也不能闹得太难看。
随后,沈清梨走到客房,将昨天从锦苑拿的那些东西整理好。
在整理的过程中,她发现自己最喜欢的那幅画丢了。
这幅画,是她画了三个月才完成的,她现在手还没好,不能长时间握笔。
眼看着艺术展马上要开始了,那幅画却丢了。
找了半天,还没找到,她颓废坐在地上。
这时,顾辞推门进来了,看到她一脸忧愁的样子,问道:“怎么这副模样?”
沈清梨手上紧紧攥着衣服,眉眼中染上了几分焦急。
她咬紧下唇:“我的那幅画丢了。”
“那幅画很重要?你再仔细想想,你去过哪些地方。”
一想到那幅重要的画丢了,她急得快哭了。
“我不记得了。”
她心里的那样难受,那种情绪,感染到顾辞。
顾辞在她面前蹲下来,掰住她的肩膀,安抚她的情绪。
“别急,是不是落在我哥那里?我带你回去看看。”
他的声音柔柔的,让她焦急的情绪瞬间得到缓解。
“好,我回去找找。”
看到她急得快落泪,顾辞心里也难受。
将所有东西收拾好后,沈清梨心情逐渐平复。
她看着顾辞,眼神中充满感激。“顾辞,谢谢你。”
“我的猫要暂时留在你这里,麻烦你照顾好它。等我安排好一切后,再过来拿。”
顾辞乐见其成,“好,你尽管放心。”
方姨见到他们要离开,连忙从厨房里出来。
“沈小姐,这么快就要走了?”她的话语中是满满的不舍。
沈清梨也舍不得方姨,她走向方姨,抱着她,“方姨,我今天有点急事,下次再过来看您。”
虽然她和方姨才相处这么久,方姨却尽心尽力照顾她,给她换湿衣服,包扎伤口,还做了美味的饭菜。
方姨连忙回抱住她:“沈小姐,我会等你过来,下次你来,你想吃什么,提前跟我说。”
看到沈清梨抱着方姨,顾辞心情有些复杂。
明明他认识她更久。
方姨感受到顾辞的怨念,替顾辞说起好话。
“沈小姐,你看我的时候,也要看看我们家少爷。”
“我只是一个打工的,这些东西,都是少爷托我弄的。”
方姨的话,沈清梨很明白。
“嗯,我知道的,我跟他说谢谢了。”
顾辞暗道:谁要你道谢啊。
可这话他说不出口,只好催促她离开。“你还想不想走了。”
说着,他顾不上沈清梨,直接走了出去。
方姨知道自家少爷闹别扭了,心里乐呵呵。
“我家少爷只是嘴巴不会说话,心地还是不错的。”
这一点,沈清梨深有体会。
顾辞就是嘴巴毒,说话不好听,其实对她确实不错。
和方姨道别后,沈清梨去了前院。
院子里,顾辞坐在车里。
他的身影被拉得很长,看起来,他好像在生气。
沈清梨将东西放在后车厢,随后坐在副驾驶上。
“顾辞,你生气了?”
她靠近他,顾辞还能闻到她身上好闻的气息。
“别靠我这么近。”
“哦。”沈清梨坐直身体,拉开与他的距离。
这样做的结果,顾辞的脸色更臭了。
沈清梨以为他不想送她了,准备打开车门。
“要走了,你干嘛?”
沈清梨面露不解,“你生气,我以为你不想送我,那我只好自己打车了。”
“没有生气。”顾辞冷冷地说。
他是在气自己,怎么会有舍不得她离开的想法。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
“坐好,要出发了。”
见他心情不好,沈清梨也不愿主动挑起话题,车里的气氛越发清冷。
一个小时后,车子到达锦苑。
沈清梨很清楚,平时这个点,顾裴司应该上班去了。
现在正是去找画的好时机。
他们刚进大厅,佣人便迎了上来。
“太太来啦。”
看到顾辞时,佣人说了一句:“顾少好。”
佣人并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顾裴司肯定不会将那些事告诉佣人。
听到佣人的称呼,顾辞的眉头紧蹙,但他也不好说什么。
“我去楼上看看,你去忙你的。”
不等佣人回答,沈清梨去了画室。
在画室找了了一圈,始终没有找到。
这时的沈清梨,心绪差到极点。
突然,在画室的角落,她的目光顿住了。
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她心底涌现。
那一坨揉碎的纸,怎么和她那幅画有些类似。
她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角落走去。
走近一看,她最终确定,那就是她花了三个月时间,耗费无数精力制作成的画。
自己的心血被这样对待,那一刻,沈清梨恨不得将那人打一顿。
即便她的手现在还受着伤。
“到底是谁弄的?”沈清梨将画拿起,细细抚摸,眼里的不舍,顾辞看得很清楚。
他将她扶起,安慰道:“这样子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我们一起将人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