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扇书生站在众人前面,给他们带路,随着越来越靠近那巍峨的大殿,他手里的扇子也越捏越紧。
“完了,这下教主不会怪我吧......“
他心里有些打怵。
但是事已至此,虽然比预期的时间早了太多,但是人好歹还是都带到了。
临走之前,他留了个心眼,放了只信鸽出去。
李忆然就在那笑眯眯地盯着他,他也没能做些什么多余的动作,只在信件里面写了:“教主,马上到。”
纸扇书生叹了口气:“没想到自己行走江湖多年,今天栽在了一个小丫头身上.......\"
他身后的这群人,就轻松多了。
那半大的少年更是对这里的一切都好奇极了。
“哇!这么长的台阶,第一次见!“
恐怕全场就他一个人是来旅游观光的....
李忆然优哉游哉跟着,同时心里盘算道:“不知道这幕后黑手长什么样。”
大概又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才终于走完了这长长的阶梯。
纸扇书生捏了把汗。
其实通往魔教的道路,不只是这一条。
纯属是他为了拖延时间,找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不知道教主那边准备好了没.....
贺拔允通过慕容翊衣角的间隙,去看那几位不速之客。
在看到那女子的一瞬间,他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哟,小猫咪怎么来了?”
对他这称呼微微皱了皱眉头,慕容翊道:“看来是有人等不及了,自己上钩了。”
贺拔允:“你设计把他们引来的?”
慕容翊:“我没说,他们自己来的。”
贺拔允心里发毛,明面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是暗地里他又使了多少手脚,就不可知了。
“你真是一个可怕的人,现在小爷我要慎重考虑,这次完了还要不要继续和你合作了。”贺拔允评价道。
慕容翊:“随你。”
随着几人进了大殿,这外面的东西已经没什么可看的了。
只剩下呼呼的穿堂风。
站这地方着实有些冷。
那些人被引着进了主殿。
贺拔允好奇地问:“他们走了,我们呢?现在去哪里?”
慕容翊把他脑袋又按了下去。
实在是受不了他这副聒噪的模样。
还是等这次事情完了,就赶紧和他散伙算了。
慕容翊心里叹了口气。
进到那宫殿里面的一刹那,李忆然虽然面上不露声色,但是心里也为之一惊。
这地方,虽然比不上皇宫的巍峨堂皇,但是看起来也是气派极了。
“想不到江湖中,也有这么一番去处。”
他们此番进来,一路上看到不少身着怪异的人。
只是他们对李忆然一行人并无太大兴趣,只是扫了几眼,就自己忙自己的去了。
李忆然忽然想起——流莺不是也是魔教的人么?
她转过身去看,只见往日里都嚣张跋扈的流莺,早就拿着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庞。
见李忆然看她,她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熟人见面,多少有点尴尬。”
哦,她这才明白,那一路上的教徒,看的人并不是她,而是流莺。
想起来,她也算是这魔教里面的名人了。
当初为爱出走,只是没想到此生还有回来的一日。
流莺心里苦涩,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着马上又要见更熟的熟人,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出来她的不便,李忆然询问道:”要不,你先找个别的地方溜溜?“
流莺当即点头:”谢谢公主关怀,那流莺就先走了。“
话刚说完,那人就醋溜一下不见踪影了。
不知道她躲哪儿去了,不过想必也走不远,到时候把这边发生的事情告诉她就好了。
纸扇书生摇了摇扇子,笑眯眯道:“这位贵客,怎么走啦?“
他入教的时间比较晚,自然是不认识流莺这号人物。
不过自家的家丑,自然是不可外扬的。
李忆然笑了笑,答道:“人有三急。”
闻言,纸扇书生愣了愣,然后哈哈笑道:“原来如此。”
一段小插曲过后,少了一个人的队伍继续前进了。
卫风悄悄地靠近了李忆然。
流莺已走,武义高强的人少了一个,护卫公主的重担便全落在了他身上。
这地方诡谲多变的,他必须时刻打起精神,保护好公主。
心里默默念着,手里早就摸上了无名剑,整个人变得冷冽起来,像一把将出未出的利剑。
走的时间有些久了,还是没有见到今日的重头戏,李忆然便问道:“教主今日不在么?”
纸扇书生摇了摇扇子,解释道:“贵客今日来的有些突然,本来教主今日和人有约的,不过在信件里面已经提前告知此事,只是麻烦贵客几人稍等一会儿了,教主片刻便到。“
李忆然笑了笑:“这倒是我们来的不是时候了。“
“呵呵。“他也没说话,只是笑了笑,内心却道:“岂止是不是时候,简直是太不是时候了!”
这番话音刚落,那边就有脚步声来了。
绕过层层叠叠的中央石柱。
一个身形高大魁梧,通体乌黑的男人走了过来。
随着那人的到来,周围两侧的侍女们纷纷低垂下头颅。
李忆然意识到——这人就是他们等了很久的人。
纸扇书生小小地慌乱了一道,接着立即跪了下来:“参见教主!”
那被称作教主的男人,只是微微抬抬头。
书生站了起来,乖巧地退到了一边。
男人左右扫视了一圈:“就你们三个?”
他看了看一旁的书生,眉头皱着:”不是说有四个人么?还一个呢?“
没等书生开口,李忆然抢答道:“人有三急,先去处理些私事了。”
教主冷漠地哦了一声,并没有过多的在意。
李忆然偷偷捏了把冷汗,心道:“流莺你可千万别现在回来。”
此时的本人,却悠哉悠哉地,躲在那大殿的房梁上,躺倒在上面,眯着眼睛,看下面那群人在干嘛。
她早已隐藏好自己的气息。
这事儿自从她以前在魔教的时候,就没有少干。
其他人也习惯了她的神出鬼没。
魔教从来不过问每个人的私事。
教徒大多行动自由松散,除了极少数教主有令,其他大多时间都在各自干自己的事情。
偶尔也会接一些江湖上的追杀令。
流莺虽然身为前护法,但是也是这样,没有什么过多的忠诚意识。
所以她当初走的时候,教主也并未过多的阻拦。
行事自在,来去如风,就是他们的终身信条。
...........
“所以,你们此次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教主高高在上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台阶下面的众人。
“.........”
“什么毛病?这么喜欢台阶?”
看了看这大殿里面也要建的临空而起的台阶以及坐在上面的男人,李忆然腹诽道。
比父皇摆的谱还要大,真当这世上没人能治得了他了?
李忆然心里冷哼几下,心道:“回头定要叫你看看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出于情面,李忆然还是行了个简单的礼数:“不是您托人叫我们来的么?“
她指了指一边的纸扇书生。
那人早就用扇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李忆然:“.......”
这是在搞什么。
书生内心哀嚎道:“是让叫你们来,但是没让你们现在来啊!”
他脸上一阵黑一阵白的,不知道这次事情没办好,教主会怎么处置自己。
“哦。是本座叫你们来的。”
好像老年痴呆一样记忆力衰退的男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才想起来。李忆然忍住想要暴揍他一顿的冲动,平心静气道:“所以,所为何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