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少年小声惊呼道:“你要这刀做什么?”
他上下打量了几眼眼前的女子,眼神充满了怀疑。
.........
“有人叫我来买圆月弯刀。”
李忆然平静回答道。
这刀到底是有什么奇怪的?为何摊主会如此惊讶,李忆然搞不明白。
那异族少年哦了一声,显得没那么紧张了。
“这里不方便,借一步说话,走!“
他急忙把李忆然拉到了后面的帐篷里面。
帐篷里面黑乎乎的,没什么光。
尽管如此,那异族少年还是拉住了唯一的一道帐篷口,确认整个帐篷都变得透不进去一丝光亮的时候,他才开口迟疑地问道:“让你来的那个人,是不是.....\"
他完整的描述出了那男人的相貌。
李忆然诧异道:“你们认识?”
摊主点了点头:“有点儿交情,但是不多。“
他随后补充道:”你知道这刀的寓意是什么吗?“
李忆然茫然的摇了摇头。
那男人只和她说了要来买刀,其余的事情,一概没有交代。
摊主见状,沉默了片刻,然后道:“算了,多余的事情就不做了,你拿了刀,也就走吧。”
他弯下身子,开始在地上摆着的一堆杂物里面来回摸索。
最后在一个不知道什么的角落里,取出来一把看起来约莫十二寸长的刀。
那刀外面包裹着一层厚实的牛皮。
看体量,更像是一把匕首。
摊主带着几分回忆,摸了摸那把匕首,接着,噌的一下把它拔了出来。
“好久不见,老朋友,没想到,你还有能重见天日的一天。”
他感慨万分。
看到那匕首的一刹那,李忆然不由得一惊。
那匕首和普通的匕首不一样,是一把弯度极其大的武器,即使是在这种完全无光的帐篷里面,也隐隐闪烁着寒光。
感受到那上面的冷气和寒意,明明正值盛夏,李忆然还是打了个寒战。
好一把圆月弯刀!当真是名副其实。
似月一般清冷,肃杀,是李忆然对这刀的第一印象。
........
“怎么不走了?”老板靠在帐篷边上,带着几分笑意瞧着她。
“........\"
“不用付钱吗?”想起之前几次取得货物的时候,都花了不少银钱。
眼前这刀一看就并非凡品,而这摊主竟然这么轻易就给了她,实在是有些不合常理。
异族少年却摇了摇头:“拿走吧,本就是他的东西,只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
见李忆然还想说些什么,老板推了她一把,看着她的眼睛道:“回去吧,去你该去的地方。”
.......
一阵眩晕过后,李忆然发现,自己双手持着刀,又到了之前那小巷的附近。
原本用来作为掩护的稻草,还好好地都摆放在那里——看来是没有人来过。
李忆然不由得深呼出一口气。
她把刀收到怀里,接着,有些费力地劈开那些杂草。
却惊奇地发现——原本躺在地上的那男人,竟然已经不在了!
李忆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怎么会?!明明巷子两侧的稻草并没有移动过的痕迹,人怎么能不翼而飞了??”
她有些焦急地在原地打转了一会儿。
突然想到一个事情:“那男人为什么要让她一个人去找刀?”
越想越觉得里面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怪异。
结合现在不翼而飞的男人,李忆然产生了深深的被欺骗的感觉。
.......
不行!
她摇了摇头,尽量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些。
“那男人肯定是离开这幻境的关键,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一想到,若是没有破解这个幻境,岂不是要被终身困在这里面,她的意志开始坚定起来。
想起来以前庄晓夜和她闲聊的时候说的那些事情。
“若是那些人找不到破解幻境的方法,会怎么样呢?”某日的廊檐下,李忆然有些好奇地打听道。
庄晓夜手顿了顿,收回之前还在开玩笑讲着会有怎么样的各式各样的奇妙的幻境,表情严肃道:“若是找不到出幻境的法子,就要一辈子被困在里面了。”
..........
“对了!还有,还有那人的家里。”
“只要在他家里待着,就一定能等到他回去。”
“那男人的母亲还在家里卧床,他不可能抛下他的母亲,一个人逃跑!”
李忆然灵机一动,随即冲出巷子,一路狂奔着朝男人的家里去了。
她一边以自己最快的速度冲刺着,一边心里祈祷默念道:“千万要在啊!”
当她好不容易到了那破落的茅草屋跟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院子。
........
他并没有回来?!
这下李忆然开始有些慌张了。
正当她整个人一筹莫展之际,屋内,传来了一道沧桑的嗓音:“你回来啦?”——是那人的母亲。
她并没有离开。
想到这里,李忆然的心又回到了肚子里。
只要在此处守株待兔,等着那男人回来,就好了。
她并没有回答妇人的提问,而是找了个院子内没人的角落,一大片稻草堆的后面,悄悄地躲了起来。
李忆然要等,等那男人自己回来。
从白天等到黑夜,从黑夜又等到了白天。
她感觉时间的流逝在自己的身上并不明显。
也许是因为幻境的缘故,她并不需要吃喝,可是——她有些担忧地瞧了瞧那屋子里的妇人——她可以不吃不喝么?
考虑到还是不要饿死人的好。
李忆然趁着那妇人睡着的时候,悄悄地在她床边放了些吃食。
.......
就这么又是一等就是三天,昼夜轮转。
正当李忆然想着,要不就算了吧,还是出去找找的时候。
院子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还有大声的呼喊声。
她努力去听,发现这声音里面,不仅夹杂着那些异族的语言,还有许多哭叫着的汉人。
似乎是在被催促着,往一个地方走,而且,没有猜错的话,那地方,正是这屋子的——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