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不屑地啧了一声,和红袍人们剑拔弩张地对峙了一会。
然后,泄气一般的,耸了耸肩,道:“好吧,那你们随意。“
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简单就放行了,那些红袍教徒愣了愣。
少年甩了甩手里那具女尸,问道:”啊对了,这玩意,你们也要么?“
红袍人点了点头:“也都充作祭品好了,相信主人收到这么多的祭品,一定会很满意。”
少年冷笑了一声,随即把那女孩的尸体随手一掷。
她瘦小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大圈,最后砰的一声砸在了泥土上。
........
卫风紧紧攥着拳头。
李忆然按住他,小声道:“别冲动。”
小侍卫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
几人继续瞧着远处那些人。
只见少年把那尸体扔掉以后,那些围成圈了的人,就放开一个口子,让他出去了。
少年抱着拳,慢悠悠地走到山坡一边。
“你也要观看仪式么?”红袍人抬起头问了一句,虽然隔着那么远,看不到他具体的神色,可是提到“仪式”二字的时候,能明显的感受到那人的狂热。
少年有些不耐烦道:“他让我看着的,没办法,得盯着你们。”
“啧,赶快动手,弄完了我就走了,还有别的事儿。\"
红袍人并没有再生气了。
他给了周围那些下属一个动作示意,随后,他们继续围着那块石头,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地说着什么。
还有些在其中的,手里拿着钵的红袍人们,开始敲击那乐器起来。
最后一排,是一群人,穿着的,仔细看去,会发现和前排的那些红袍人,还稍有不同。
他们手腕上系着古铜色的铃铛,脸上带着诡异的面具。
动作夸张,随着钵声,载歌载舞。
这场面多少有些诡异了。
周围的温度,随着那些人的火把,开始有些上升了。
李忆然脱下了那件外套,还给了卫风。
“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搞这么神神叨叨的....\"
虽然嘴上还是抱怨,但是眼神还是一刻没停止看着他们的仪式,试图从中找出什么线索。
只见那些人,把周围原本的,乱葬岗内四散的尸体,都聚集在了一起。
都扔在了那个大石头的周边。
而且头对头,脚对脚的。
这种诡异的摆放方式令人不寒而栗....
李忆然继续看着。
废了不少功夫把那些尸体摆放好了以后,为首的那红袍人,爬上了那块大石头,随后振臂一呼:“恭迎吾主降临!”
之后把手里的火把刷地往下一扔,直接砸在了最近的尸体上。
.........
那尸体上面似乎提前抹了油,燃烧的速度非常快。
其他的教徒,见到此情景以后,也纷纷模仿,高呼一句口号之后,把手里的火把扔在了尸体上。
那些尸体顿时被熊熊的火焰包裹住。
拿着钵的红袍人继续开始迅猛地敲击着。
为首的则开始嘴里吟唱着什么,听着语言不像是中原的汉人。
在一片混乱的火焰,钵声,吟唱声的氛围下,最后一排的红袍人开始绕着大圈,载歌载舞起来。
他们不停地挥动着手里的铃铛,同样发出古怪的声响。
声响越来越剧烈,那钵声穿透力极强,不经意间李忆然都觉得自己有些神情恍惚。
虽然有着卫风捂住了她的耳朵,但是还是觉得脑海里面一阵嗡鸣。
甚至连好久都没有疼痛过的脖子上的伤疤,好似也有了反应,开始泛起了阵痛。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体面了,她痛苦地捂着自己的头。
感觉到脑袋里面已经是开始翻江倒海。
一种强烈的眩晕感涌上心头。
终于,一个没忍住,呕地一声,吐了出来。
“啊.....\"
似乎是感觉到有些失礼,李忆然正想转过头去和卫风流莺说句抱歉。
却愕然发现,他二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李忆然面色发白。
眼前的景象,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完全转变了。
不再是原本的荒山野岭,而是看起来,有些像一个小村落。
“这是?怎么一回事?”
完全搞不明白为何出现这样的场景。
但是之前在风萩山的经历,多少给了她些底气。
思索片刻,她想到了一个可能。
“眼前的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幻觉罢了。”
想通了以后,她反倒开始冷静下来。
只是不知道,幻境为何指引她,来到了这个地方。
“也不知道这幻境有没有什么危险。“
“而且,既然是幻境,就一定有破除的法门....\"
这个事情,还是之前庄晓夜告诉她的。
她环顾了一圈,暂时没有看到有什么类似阵眼的地方——比如说,和之前风萩山的月亮一样。
恐怕今日的幻境,没有办法轻易的破解。
想通了这一点以后,她咽了口唾沫,决定深入这个幻境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处,正如第一眼所看见的一样,应该确实是一座村落。
就模样来看,应该算不得富庶,甚至多少有些破烂。
李忆然抬眼看了看那房屋,多多少少都有些修补过的痕迹。
............
会是什么地方呢?
在她的印象里,并没有去过这样的一个村落。
试图往前走了一步。
她惊奇地发现,原本空无一人的村落,仿佛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似的。
渐渐开始人声鼎沸起来。
............
因为是幻境,所以,发生了什么都不奇怪。
李忆然心里这么安慰自己。
继续往前走。
只见那些人,幻境里面的村民,虽然衣着都是破破烂烂,但是,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似乎眼前的苦难根本算不得什么。
被这种氛围所感染,她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下来。
走着走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脚步就停留在了一个看起来丝毫不起眼的屋子前。
这屋子,看起来,似乎比其余的房子还要破烂几分。
走到跟前的那一瞬间,她感受到一股明晃晃的刺痛,从脖颈上,蔓延开来,难道,这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