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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晓夜挠了挠头,显然有些不太理解,但是他还是尽力去迎合公主道:“是吗?那公主这道伤口是怎么来的?”

李忆然想着自己的那离奇的经历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于是想着换个说法旁敲侧击的问问。

她咳嗽一下,道:“你相信人有来世吗?”

庄晓夜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问道:”什么?“

李忆然觉得这事和别人说果然是荒谬极了。

于是。

“呃,就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面自己死掉了,然后这个伤口就留了下来。”

她尽力组织自己的语言。

“大概是这么一回事,总之现在的情况就是有人可以看到这个伤疤,大部分人看不到,然后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庄晓夜听完她的话,非但没有笑,反而有些严肃地说道:“公主可以让我仔细看看那个伤么?”

李忆然点了点头。

庄晓夜凑身上来。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拉的很近,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李忆然感觉到那孩子的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自己脖颈上,有些想要后退,但是庄晓夜却拉住她。

”公主先别动。“

说着,他的手也碰上了那道伤疤。

李忆然感觉到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个地方还是命脉所在,若是面前的人此时突然发难,她恐怕难以抽身。

庄晓夜的手在那道伤口周围来会逡巡了片刻,然后....

“公主这道伤口很深很深,应该是致命伤。”他仔细分析道。

庄晓夜摇了摇头:”若是寻常人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必定是活不下来的。“

李忆然点了点头道是。

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问道:”当时公主受伤的时候身侧可有其他人在?“

李忆然回忆着这道伤口,若是论的是前世,那自然身边是有很多人,若是今生,她受伤的时候,也有师傅在一边看着。

于是她点了点头。

庄晓夜道:“公主可否允许我稍微做一点小小的尝试?”

李忆然知道他这意思是要用一些巫蛊之术,不过她也信任他,于是当即点了点头:“无妨,按你的做法来就好。“

得到了当事人的许可后,庄晓夜一只手摸着自己的右脸上的纹路,另一只手附上长公主的侧颈。

他闭上眼睛,口中呢喃念叨了一些不知名的语言。

李忆然见他右脸上的纹路开始发光,那古老的纹身仿佛是有生命力一般开始四处游走,不一会,自己的脖子那道伤口似乎是产生了共鸣似的,也开始闪烁。

李忆然突然感到有些疼痛,嘶地倒吸一口气。

庄晓夜没有睁开眼,只是安抚了一下道:“可能会有些难受,辛苦公主忍一下了。”

李忆然嗯了一声表示理解。

他的手有些冰凉,倒是一定程度上缓解了那脖子上灼热的刺痛,李忆然不自觉往他手的那边靠了靠。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

对面的庄晓夜睁开了双眼。

他收回手,脸上表情却有些疑惑。

看他这副模样,李忆然不禁有些担心:“怎么了,是这咒术很难解吗?”

庄晓夜却摇了摇头:“并不是,恰恰相反,这巫蛊术倒是和我修行的有几分相似。”

李忆然想起来上次死的时候确实他也在场,心想莫非是这术式正是他下的?那倒是歪打正着了。

“可有具体的解决方法?”她有些焦急,仿佛看到了些渺茫的希望。

庄晓夜静默了片刻:“只是这施术者的功力修为远远在我之上,所以晓夜暂时看不出太多的门道,不过请公主放心,之后回去之后我会对此事多加研习。”

李忆然点了点头:“那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

庄晓夜却道:“看这咒术也并非完全和我无关,想必是多少有些渊源,调查此事不光是为了公主,也是为了我自己。”

他说完后,收回手,重新缩到了那件黑色斗篷里。

李忆然嗯了一声。

“若是有什么新的进展,随时可以来找我。”说着,李忆然从一旁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香囊,递给了他。

“下次进来的时候,把这件东西递给门口的守卫看,他们就会放你直接进来了。“

这香囊算是李忆然的贴身之物,她一直随身挂着。

给这孩子太贵重的东西难免容易招人耳目,反倒是这小小的一个香囊,既不招摇又能让他进府,可谓是方便。

庄晓夜双手伸出去接过来那香囊,不知道怎么的李忆然感觉他的脸有些红。

她有些担忧地问道:“可是刚才的术式有些不舒服?”

庄晓夜连忙摇头:“不是不是!“

李忆然疑惑:“那是怎么了吗?”

这天气也并非是酷热难耐,而且这屋子里她之前已经把卫风支了出去,应当是没什么大碍的。

庄晓夜扭捏片刻,才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开口道:”在我们那边,送香囊是定情之物的意思.....\"

李忆然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他此言一出,倒显得自己有些夸张了。

她顿时有些结巴,尴尬开口道:“这样的么?要不然换个信物也行。”

说着就准备从庄晓夜的手里拿回来那香囊。

只见那小祭司却退后了一步,仿佛是护着自己珍爱的东西一般,怯生生开口道:“公主既然送我了,送人的东西又岂有收回去的道理,就不要麻烦再换别的东西了吧。”他这话倒是有些强词夺理了。

他眼神对李忆然有些警惕,好像生怕李忆然把他的香囊拿走一般。

长公主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无妨,只要你不介意的话,留下也可以。”

庄晓夜这下才如释重负吐了口气,开心道:”谢谢公主!晓夜会好好珍惜的!“

看他这样子就好像得到了一件心爱之物的孩子,李忆然也被他感染,笑了笑。

若是没有那些繁杂的事务,李忆然想,和这孩子相处也一定是非常开心的,毕竟京城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难得有这么纯真善良的人。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想起他父兄前世的赶尽杀绝,李忆然心上又挂上几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