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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文瑞又说了很多他们之间的事情,不过在场的显然没有一个人听进去了,众人都摆着一副多一事少一事的态度,盼望着早点结案。

说到底,凶手是不是他并不重要。

但是早些找到这些凶手,快速结案,才是目前来讲大家最期盼的事情。

孟文瑞狼狈地在地下四处拉着别的学子的衣袖,试图找到有一个人能替他说上一句话,来洗脱自己的嫌疑。

然而,他抬起头的时候,在那些昔日同窗挚友的眼里却只能看到厌恶。

他们不耐烦地往旁边挪了几步,好似是踩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般。

孟文瑞脸上绝望神色愈来愈重。

李忆然正想开口。

晏柳继续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正当这时,言卿尘出现了。

他穿着华丽,手里还拿着他常用的那柄翠玉扇子,笑嘻嘻说道:“小爷我刚好也有些证据,带个人上来给你看看。”

说着,言卿尘就去一边提溜出个老者。

众人见到纷纷面面相觑,问道:“这又是谁啊?”

言卿尘见他们那样子,笑了笑开口道:“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前考官。”

“你们也许不知道,张振业大人可是连续负责了好几届的科举考试了,也推举了不少...有能之士。”说到有能之士的时候,他语气故意顿了顿,带着点玩味看着张振业,轻佻问道:”你说是不是呢?张大人?“

张振业哪里还敢说话,这一路上一直被他教训的已经是服服帖帖了,加上自己的把柄在他手里,一张布满褶皱的脸老泪纵横,结结巴巴回道:“是,大人饶命啊!”

众人见他这副样子,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言卿尘啪的一下打开扇子,继续补充道:“张振业大人历来收取贿赂替以往的考生作弊不少,只是之前没有人查明罢了,但是做坏事的时候可是要擦干净屁股的。张大人若是有下次可要记住了。”

他此言一出,四处一片哗然。

张振业完全不敢说话了,一个年近半百的老人,只能干巴巴站在原地发抖。

但是言卿尘显然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

他拿着那扇子扇了扇风,继续道:“若我没猜错,张大人怕不是和这个...哦,孟文瑞,也有有来往吧!”

张振业自己虽然以往做过不少坏事,但这孟文瑞他是真的不知道!

他正想开口,但是看见言卿尘那冰冷的眼光盯着他,又想起他那些残忍手段,硬是把自己要说的话咽下去了。

他此时的脸色也已经变得和瘫在地下的孟文瑞一样,充满了绝望。

孟文瑞显然是还想做困兽之争。

此时一直在台上的慕容翊走了下来,直接用脚踩住了他在地上正在爬行的手,声音淬了毒似的:“别想跑了。”

孟文瑞浑身颤抖,慕容翊脚上不断使劲,他感觉到自己手骨咔咔作响发出令人齿寒的声音。

看他还想说话,慕容翊直接当众给了他一脚,踢在了他的肚子上。

肚子是人体最柔软的部分,慕容翊虽然看着是个病秧子,但毕竟是个成年男性,这一脚硬是踢的孟文瑞弯下了腰,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李忆然眼皮跳了跳,心道:“这孟文瑞不是和慕容翊是一伙的么,怎么这时候就反目成仇了?”

言卿尘在一边也直勾勾的站着,三人在利益上达成了暂时的一致。

她看见慕容翊那蛇一般的眼光又紧紧地锁定了自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感觉自己的伤口又在发痛,痛的她眼冒金星,已然是有点支撑不住了。

言卿尘看她这边状况不妙,抓紧了扇子,想着必须要快速结案了,眼下的结果虽然算不得是最好,但是也没让慕容翊那边吃了好处,也就只能这样了。

慕容翊朝着李忆然走过来,他今日穿了一个皮靴,踩在地下,在众人沉寂的氛围里格外扎眼。

然后。

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手直接贴上了李忆然的面皮。

李忆然当下脑海里警铃大作:“莫非是被他发现了?!不应该啊...\"

她想要退后,但是脖子上的伤口真的太痛了,她的视线也开始时而清醒时而模糊,只能咬着牙站在原地,已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慕容翊的手在她的脸皮上逡巡了片刻,然后就收回去了。

只是那双黝黑的瞳孔还是瞧着他,声色阴沉道:“言小公子说的没错,做坏事也要擦干净屁股才可以。”

然后就直接走掉了。

李忆然浑身霎时之间放松了下来,她也有点想要瘫坐在地,但是众人都在看,她还是硬着忍下来了。

被慕容翊盯着的感觉,就好似草原上的猎物,被一头狼咬住了脖颈一般。

李忆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个人这么恐惧。

刚才情况紧急,她没注意,但是眼下神志归位后才发现,自己已然是出了一身冷汗。

那些看客们见到慕容翊这奇怪的举动,心里多少还是有点诧异的,想着这太子的谋士莫不是有些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

但是看他刚才对孟文瑞那拳打脚踢的举动,迫于他的威压,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言卿尘在一边干着急,但是他更不能有举动。

一旦他有举动了,公主的身份便会更容易暴露。

而且他在太子这边还是要继续卧底的,不能这么早就暴露了。

虽然他觉得慕容翊那家伙也没有多少信任留给他。

但是能多牵制一下还是多牵制一下为好。

言卿尘看看脚底下捂着自己肚子哀叫的孟文瑞,和一边已经完全脑袋懵掉的张振业,摇了摇自己的翠玉扇子,心道:“这事儿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果不其然,慕容翊走后没多久,太子就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现场。

他看起来神色有点怒气。

李忆然想到:“不管怎么样,最后姓孟的那家的目的还是没有达成,加上这下又处理了他的孩子,到时候在朝中,姓孟的必定和太子结仇,也算是削减了太子一方的势力。”她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