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面面相觑道:“有道理啊。”
李忆然见众人的情绪已经被煽动的差不多了,当下开口正欲继续说点什么....
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然跃入眼帘!
只见穿着一身墨色衣裳的慕容翊从暗巷的一角缓缓走出,脸上看不出什么深色变化,还是那副和死人一样的脸色。
李忆然心里一惊:”这人怎么现在自己出来了?“
见到当事人本尊出现,刚才还在下面四处起哄的那些人瞬间闭了嘴,惴惴不安地往后下意识退了几步。
慕容翊波澜不惊地扫了那人几眼。
明明是个艳阳天,被他那视线一扫,却觉得浑身发冷,好似被地狱里钻出来的幽灵白骨缠身一般,那人经不住打了个寒战,支支吾吾地退后几步。
其他人虽然没有直接挑明,但是毕竟还是畏惧这人的,只见人群中很快就分出来一条路。
慕容翊径直走过去,穿过那些人,走到了李忆然的跟前。
不知道他做的是什么打算,但是眼下一定要保持镇静,不能自乱阵脚!
她捏了捏自己的衣角,给自己打了打气,开口轻轻笑道:“不知道慕容先生您现在出来是什么意思?”
随即她目光犀利地看着慕容翊,逼问道:“可问之前此死者遇害的时候以及遇害之后,慕容先生又在什么地方?”
慕容翊被她连连逼问,但是神色依然淡定,因为面上戴着那精致的面具,遮住了下半张脸,李忆然看不清他具体的表情,只能直视着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不露出一丝怯意。
慕容翊刚才走过来的时候,多少有点漫不经心,显然是没有把在场的人都看作是蝼蚁一般,当然这个站在台前的小子,他也没放在眼里。
不过眼下看这少年言语中屡屡有挑衅之意,当下也带了几分趣味看着他。
面具下面传来的声音有几分闷:“在下之前在那边的房间里。”
虽然解释了他的去处,但是仍然还是带着几分不屑,语气看似礼貌,但却充满了不愿过多解释的意思。
只是多少还有点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于是抬起一双手,手指直直指着刚才自己来时的地方。
李忆然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发现那地方竟然是之前她和线人对接的房间,内心顿时一惊。
“难道...\"
李忆然还没有开口,那人便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看着她,道:“在下之前和里面的人员都在一起,这位小兄弟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一问。”
他提前猜中了李忆然想要问什么,先人一步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李忆然暗中咬了咬牙,只是还是不服输的脑袋里飞速盘算着下一步怎么办。
“言卿尘那小子找的线人,出问题了!“李忆然内心激荡,只是脸上不能露出丝毫破绽,只是接着慕容翊话说道:”那先生不妨把证人领出来,让在场的人都见识见识。“
慕容翊点了点头,似乎是听到了之前院子里这番动静,那小房子里的人员都一一走了出来,当然,也包括之前言卿尘给她介绍的那个线人。
李忆然眼神如刀地盯着他看了几眼,内心不确定这人是真的倒戈,还是什么。
也不清楚自己的身份是否暴露....
只见那线人走上前去,道:“是的,我可以作证,之前慕容先生确实一直和我们待在一起。”
李忆然咬咬牙。
她继续说道:“虽然慕容翊那之后一直和证人在一起,但是他下毒的嫌疑也不能完全排除。毕竟当时接触过该死者的人,保险起见,应该都集合起来,一一排查出凶手。”
众人点了点头。
李忆然继续道:“当然,这群人里面也包括我自己,我自然是也会尽力找出真正的凶手,从而排除自己的嫌疑,大家觉得如何?“
那群人都是一群见风使舵的,心里又想着解决问题找出凶手,又巴不得能少一事是一事,自然是愿意把这个事情推给别人处理。
慕容翊似乎也没有异议,好整以暇站在那里。
于是,解决的方案就这么商议下来了。
闲杂人等倒是放心了,可是混在地下的考生,却更加不安起来。
晏柳自然也在这一大群人之中,刚才他从头到尾目睹了这一出闹剧,又担心这场考试会因为这件凶杀案不能如期完成。
当然和他同样想法的考生们,也都看着他,这群考生自从之前那死者被下毒以后,都胆战心惊地担心着自己的那一条小命。
须知考试事小,生命最大。
有几个还萌生了退意,想要离开考场。
但是这考场是进来容易出去难。
任何人只要进来了,无论是往年还是今年还是以后,都没有随随便便放他们出去的道理。
更何况此时的真凶还没有缉拿归案,他们自然只能继续被困在这里。
有些考生已经精神有崩溃之象。
晏柳作为这群人里面算是一个定心骨,出来安慰他们道:“没事的,只要及时抓到凶手,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考试,大家还是把心思放在考试上面,这样也能安心静气。”
那些考生虽然心有不安,但是多多少少还是被他的这一番话安慰到了,也就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了。
只有之前那个委托太子帮忙作弊的考生,有些不安地绞着手指,心里默默祈祷道:“这次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希望我的事情不会暴露....\"
慕容翊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是为了更快解决问题,他抬起那双乌黑的,下面带着几分疲惫的眼睛,盯着站在台前的李忆然道:”赶早不赶晚,现在就把人都集合起来查案罢。“
李忆然点了点头。
随即那些之前接触过死者的人,都一起站到了台前。
李忆然和慕容翊站在一起,总感觉身旁有一阵冷风似的,搞得她那脖子上面的旧伤也有些隐隐地犯痛。
她下意识地扣了扣自己的脖子,旁边的慕容翊恰好看见了这一举动,神色微不可闻地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