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玉如脑袋昏昏沉沉的转醒了,他只记得自己刚刚兴致很高,喝了很多酒,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醉倒了。
这次醉倒起来简直是格外的难受,头里好像有个棒槌似的咚咚咚一直敲着,他开始认真思考要不要像工部侍郎学习一下,少喝一点,正想打个招呼,却见旁边的严正也是晕倒在地了。
\".....\"史玉如睁大了眼睛。
严正有点无语地看着他,提前答道:“刚才被灌了几杯,没想到酒量不行....\"
史玉如哈哈大笑,道:”我就说,要不严大人还是跟着我练练喝酒罢了,省的粘杯就醉,多无趣!“
严正瞪了他一眼,没回答。
言卿尘走过来,看他的笑话,揶揄道:“呦,这不是严大人吗?怎么这么就晕了。”
言卿尘还没有告诉他们宴席上的琥珀酒有毒一事,心里还惦记着之前被工部侍郎刁难,当下也拿他来出出气。
严正那张板板正正的脸上神色更加难看了,他鼻子里出了口气,哼道:“在下身体不适,若是无事,先退下了。”
便甩下史玉如和言家小公子,有些气冲冲的走了。
言卿尘噗嗤地笑,心道:“也算是让这家伙吃了亏。”
他转头去看史玉如,问道:“嗯?你怎么还不走?”
史玉如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大人,之前答应我的事情....\"
言卿尘扣着手上的玉扳指,漫不经心道:“安排好了,过几天。”
史玉如喜上心头,忙着道谢:“谢谢言大人,伺候下官必为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唯言大人马首是瞻...\"
“少说那些溜须拍马的话,把你安排过去,你好好干就是了,若是出了差错,呵呵....倒也不是非你不可,是吧。”言卿尘幽幽地看着他,道:“你最好别和那些废物一样,让我失望。“
史玉如抹了把头上的汗,但是想到,这宫里面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稍不留神,便坠入万丈深渊,不过,富贵险中求,从他来到京城的那一刻起,他就下定了决心,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伎俩,也要爬上去。
他低下头,深深地对着言卿尘行了一礼。
言家小公子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道:”还算识趣,下去好好琢磨吧。“
李忆然远远就看见言卿尘和那新来的官员交谈了许久,有些疑惑,但也知趣,等那两人退下以后,才对着言卿尘问道:“怎么了?他们两个有什么问题吗?“
“哪有,就两个蠢货,能有什么问题。”言卿尘笑道。
“不过呢,此番回来,我为公主准备了一份大礼,公主且等着瞧吧。”他神色之间有掩盖,见李忆然不肯相信他,补充道:“公主,都说啦我们是一伙的,哦,不对,现在,可以说是一条船上的蚂蚱了,今日之事我随公主一起出了头,在宴会上动了手,也算是表明忠心了吧。“
他表现的有些委屈,李忆然知道他都是装的,嘴角不禁抽搐了几下,道:“你也不小了,收收你这些做派吧。”
“哎,公主别不信,你要是不信我,后面还可以继续考察嘛,看看我适不适合当公主的....\"他啪的一声打开扇子,狐狸一般地笑了笑,李忆然没有听见他话的最后几个字。
回去休息吧,今日也太疲惫了。
揉了揉眉心,看着眼前遍地的狼藉和形形色色的人,李忆然心道:“先休息几日吧,理一理头绪。”
回到寝宫的时候,已经有人在门口等着他了。
“知道今日必定有人拜访,只是没有想到是皇兄。”看到眼前的人竟然是太子,李忆然愣了一下。
“....\"太子有些忸怩,不知道怎么开口。
李忆然看出来他的犹豫,道:“皇兄有什么不妨直接说,今日天色已晚,刚才又经历许多,身心倍感疲惫,皇兄不可能是为了来看看我,大半夜来此处的吧?”
似乎是被猜中了心事,太子脸颊红了一下,犹豫着开口道:“今日....今日之事,多亏皇妹出手,要不然,要不然....\"
他神色有点慌张,显然是被刚才的事情吓破了胆子。
“皇兄,此事莫非跟你有关系?”李忆然单刀直入问道。
“!”他闻言抖了一下,声音明显带着恐惧,说道:“没有,但是...但是今日寿宴,是我提出...给太后建议的,若是真出了事,恐怕无法收场。”
李忆然安抚他道:“既是无心之举,那父皇想必也不会多加怪罪,只是今日之事蹊跷,还等查出真凶以后,才能交给父皇定夺,若是皇兄有何线索,也可以交给我,方便事情早日水落石出,抓出背后反贼,还宫内一个太平。”
太子连声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辛苦妹妹了。”
说罢,就转身离开了。
李忆然心道:“看来这事还真和他脱不了关系,诱导太后大办寿宴竟是他出的主意,也难怪他此时害怕了,若是真的被查了出来,他太子之位恐怕不保。”
“此时他主动和盘托出,倒是也算是正确的决策,想必知道这件事情的已经不只是我一人,到时候我再拿这个事情来对着他发难,父皇那边反而会责怪我。”
“太后向来宠溺太子,就此事而言,我不占风头,不能强行出头,还是找找其他的线索吧。”
李忆然叹了口气,推开房间的门,纸人道童咻的一声从她衣袋里面滑落出来,砰地膨胀成一个半大儿童的样子。
“今日,危险。”道童机械地开口道。
“嗯,但是你不能出来。”李忆然摸了摸他的头。
“保护你...任务..\"小道童似乎有点委屈,今日出事的时候,他本想直接跳出来,硬是被李忆然按住了。
“哎,你还不能出来,要不然又要和之前一样了,都说什么巫蛊之术。”李忆然有些无奈道。
“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在暗处行动,还是可以保护我呀,完成你的任务,不一定非要出现在众人眼前,再说了,还可以当做是我的一个底牌。”李忆然哄小孩一般对着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