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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尧不禁放下心来,猜测大概是季南鸥说得不明不白,所以于泽并没有联想太多。

可这也提醒了他,或许自己该早点儿告诉鲤鲤这件事情,让他有个心理准备。

毕竟比赛马上就要开始,虽然还不清楚赛程,可他们很有可能会在学校的各种地方碰上里花师范队。

于泽迟早是会知道的。

晚上回去,姜尧就在于泽耳边有意无意地提起里花师范。

“今天季南鸥说的那个里花师范,得注意一下。”

于泽在洗手台前搓着换下的脏衣服,头也不抬道:“怎么?他们很强?”

姜尧摇头:“不强,整个儿南方赛区咱们都是遥遥领先的第一,你信不信,远洲这次能打出名气来,说不定还可以拿个南区第二。”

于泽嗯了一声,表情认真地往池子里倒了一盖儿洗衣液,心不在焉说:“那咱们需要重点关注里花师范的谁?”

姜尧轻咳一声:“队员里没有需要重点关注的,主要是他们今年换教练了,而那位教练口碑不太好,当初咱们打基层赛的时候,他的劣迹还传得沸沸扬扬的。”

水底的衣服被翻来覆去揉搓,挤压出满池的泡沫。

于泽只低头听着,并没有过多的表示,偏偏他怀里的泡沫多的都快溢出来了。

姜尧继续说:“这种人品不端的教练,我怕他到时候会在赛区闹事儿,咱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接着,他像是忽然想起一般,惊讶道:“他原本好像是林华附中的教练,我没记错的话,鲤鲤,林华附中是你高中的学校吧?”

话音一落,整个儿阳台都陷入了沉默。

于泽自顾自拨开池底的塞子,又重新掰起水龙头放水。

这才转过身看向姜尧一副期待他有什么反应的表情,重重叹了口气:“太生硬了尧哥,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

想陪他演戏都演不下去。

姜尧瞬间沮丧起来:“我就知道不自然。”

他走过来从身后圈住于泽的腰身,又将下巴垫到他肩膀上。

“怎么回事,每次在你面前我都有种无处遁形的感觉。”

平时都只有他看透别人的份儿。

于泽轻哼一声,重新将手浸入冷水中。

“里花师范那个教练叫周文华,他就是我和赵佳明的高中教练。”

姜尧听着他如此平静的语气,歪过头不可置信:“你早就知道他在赛区?”

于泽淡淡道:“嗯,今天去场地训练的时候就看到他了。”

姜尧神情复杂:“那你……”

他听赵佳明说了于泽在高中队里受到的那些不公平对待的事,不明白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平静地提起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能保持这么淡定吗?”

姜尧心底闪过一丝怪异,但还是点头承认。

于泽从镜子里和姜尧对视,那双黑沉的瞳孔中泄露出一缕危险的气息。

他缓缓开口,语气像是不屑:“因为外显的生气或是愤怒对于我来说没有用,大肆宣扬这些往事,沉浸在过往的不甘沼泽,除了能博得一些同情以外并不能帮到我什么。”

极具冷漠的话让姜尧觉得面前这人疏离了不少,他不赞同地将于泽转过来面对他。

“怎么没用,你都没想过要跟我讲吗?”

手上带起的水珠把二人的衣服都沾湿了,姜尧丝毫不在意,只是不停地在于泽脸上寻找什么。

于泽愣了两秒,才疑惑问:“这种事有什么好说的,我上高中的时候你甚至都不认识我。”

姜尧情绪激动起来:“可我现在是你的Alpha,你就不能稍微依靠一下我吗?”

于泽的表情更迷茫了:“我依靠了啊,行李箱不就是让你帮我扛上来的?还要怎么依靠?那你现在帮我把衣服洗了。”

姜尧气笑了:“你这是依靠我还是使唤我呢?”

于泽斩钉截铁说:“依靠你,我一直在试图依靠你。”

他接着说:“这个话题你跟我争论了无数遍,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去照顾你们Alpha那要强的自尊心。”

他似乎是有些生气了,话都变的多了起来。

喋喋不休:“行李箱我自己也能扛,衣服我自己也能洗,菜我会自己夹,水我也能自己接。我不是个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但你说谈恋爱就是要这么互相麻烦着,我就学着怎么去爱你。”

“为什么你还觉得不够呢,要我像个废人一样让你养着吗?什么事都交给你去解决,什么话都要告诉你,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爱情?”

姜尧听完只觉得心底一片悲凉,他自嘲地笑了一声。

“我在意的不是这些,我在意的是在你的心里,藏了很多难过的事情都不愿意告诉我。”

“你为什么扮成beta都要加入篮球队?于麟是你哥哥且对你不怀好意你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你的原生家庭的事?包括你高中被球队雪藏?还有……”

他犹豫着说出来:“还有你耳机里究竟藏着什么让你惧怕却又舍弃不下的秘密?明明那么难过了,还要自己一个人消化吗鲤鲤?”

“我是你的Alpha,你非要让我遮住眼睛自己去摸索靠近你的那条路,我着急,也心疼。在你哭的时候,我手忙脚乱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安慰,我甚至不知道你为什么伤心。”

于泽在听到他说耳机里的东西时眼神瞬间变得犀利。

声音都冷了几分:“你听到了什么?”

姜尧的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你放心,我没有偷听你的耳机。”

于泽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场面再次归于平静,这下谁都没有再开口,似乎都在消化对方方才说的话。

阳台的窗户被风吹开一条缝隙,气流肆无忌惮窜进来,发热的头脑逐渐清晰。

良久,于泽低头哑着嗓子说:“这不是我想要的姜尧。你以为你可以帮到我,你以为你可以托举起我的所有情绪,但其实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现在让你知道,对我来说毫无用处。”

这算是他有史以来对姜尧说过最绝情的话。

于泽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他本该按耐住的,他应该按耐住的。

这不该是他说出来的话,会暴露太多太多东西。

他真的快承受不住了。

他尝到了甜,就再也忍受不了苦处,他的委屈叫嚣着想要宣泄而出。

这是于泽上南大以来第一次失控,在姜尧离开过后。

等清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变得凌乱不堪,阳台水池的水漫了一地,桌上的东西包括新发的装备四处散落,能看见的地方全是一片狼藉。

于泽缩在桌台底下,眼泪糊了满脸,手臂上全是破皮的划痕,脑袋侧面也隐隐作疼。

他只觉得全身酸软,躺了一会儿,挣扎着坐了起来,就那么目光空洞地坐着。

直到外面哪个队的队员路过吵嚷的声音传来惊醒了他,于泽才冷着脸抹掉脸上的泪水,起身沉默地收拾起房间。

很快,一切又重回原样。

本次比赛的赛程表出来了。

季南鸥如愿以偿和里花师范分到了一起,同在b组,小组赛就能遇上。

南大分到的d组实力都中规中矩,全是以前打过的队伍,并没有特别突出的,所以毫无意外拿了小组第一。

小组赛结束后,南大轮空一天,而多出一支队伍的b组,还有最后一场比赛,远洲恰好对阵里花师范,两队争夺b组第一名。

老李带着全队来给远洲他们加油,比赛开始前三十分钟就到场馆来了。

张扬冲着场下的远洲众人喊道:“拿小组第一啊师侄们,不然交叉赛倒霉遇上我们的话,你们可就难进前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