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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教程的结束,这个时间就在眼前了。波比抱着我,还是想往常一样轻轻拍打着我的小屁屁。时间向前走着,她的眼眸中出现了依依不舍。在这偌大的星河中我是什么,在这漫长漫长的时间岁月中我该何去何从。如同白马一样,向前跑着,我让它慢一点,夕阳下我追不上它的影子与脚步。

依依不舍的是时间,从指尖流过的岁月如同细沙一样,落在广阔无垠的沙漠上。积沙成塔一般,指尖流过不察觉,反观沙塔叹暮雪。不察觉从指尖流过的时间细沙,等到积沙成塔了,回头观望时已是满头白发,到那时才感叹浪费的岁月太多就晚了。依依不舍的在星河之中,躺在星河之中……

星晨号卫星一直在空间站外徘徊,这也让我再次做了那些梦,关于我逃跑然后被生命化小熊抓住的情节。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再次从备忘录中走出。我的梦中也逐渐出现了星晨号卫星,它在我逃跑的时候,在我的的舰船附近徘徊。不过它可不是来帮我的,而是来定位我,从而让生命化小熊抓住我的猪队友。

我在梦中用防空炮驱赶它,可它那灵活的速度已经那绝对透明的状态,让我的防空计划成为了笑话,就那么沉浸在星河之中。我记得它好像和我说过它的位移速度,做快好像是每秒三千米,而且它有能力让舰船武器瘫痪。这要是也出现在梦中,打得中它就有鬼了,这要多么逆天的运气才能至它于死地?不过这些信息已经让我开始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

国理说这是婴化剂让使用者长期失去意识的前兆,下一次恢复意识就是三岁了。分不清现实、梦境、星河,也罢,就当做是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了!而星晨号卫星出现在我梦境中之后,我就再也无法做到绝冠鼎胜了,尤其是面对生命化小熊的极限追捕的时候。我也仔细观察过生命化小熊的动作,发现它们重新恢复了精神。

这样挺好的,再过几十个小时,等我们喝下还原剂,这群小家伙就再也见不到面了。我在这种不清醒以及不理智的状态下,写下了一个计划——星冠涟漪计划,可以保住生命化小熊,保住它们不受协会历史的影响。它们不用服务协会的下一代,就留下来吧,去小熊号上做辅助船员。和我驶向星辰大海,驶向新的生活。

「也许你这个计划该修改一下,给你提个醒,小熊号有个系统,被修改掉后这艘舰船变得有些复杂。准确来说是出现了些许叠加态的现象,小熊号原名叫摇篮曲号,但摇篮曲号以及成为了小熊号的核心,这个核心源自于小熊级摇篮曲号。而现在的小熊号是基于摇篮曲号的扩建,没有级别的扩建,即使有级别也是源自于原本的小熊级。」

「我现在跟你讲这么讲肯定会很绕,但也是借此机会解释清楚,证明你那个计划有漏洞,是保不生命化小熊的。你应该在加一层计划作为复数叠加,这样就万无一失了。所以你这个船员到底要安排在哪艘舰船上面,这个是一定要写清楚的,不然他们会钻空子。要是你不会写的话就告诉我一声得了,我会帮你写一份新的计划。」

星冠涟漪计划修改后,变得更加合理了,但我看着生命化小熊那逐渐模糊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沮丧了。星冠涟漪计划,本质上就是一份船员无条件招募通知书。船员呆的地方,包括但不限于小熊级摇篮曲号、小熊级小熊号这两个范围,并且按照合同来看,舰船属于私人财产,协会无权干涉。计划已经无限接近与万无一失了,但是还不够。

我将计划上传至备忘录以及舰船的舰载智能系统,随后拥抱了每一个生命化小熊。它们拍打着我的小屁屁,就像刚刚学会这个技能一样。它们看着我……所以……生命化小熊究竟算不算真正的小熊。它们体内的棉絮有着血肉的温度,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呼吸,它们的情绪也是明显的。

它们在拍打我的小屁屁的时候,我还是会躲闪。看来……我还是没有勇气原谅自己的失误。诺团团依旧操控着玩偶,他操控着玩偶给我讲故事。睡着后我又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关于巨型章鱼的噩梦。看着有点像生化危机里的怪物,脑袋上有密密麻麻、巨大且不规则的水泡。嘴巴里的尖牙,还有诡异的笑声。

醒来后刚好看到蒲楉团给我发消息,她说最近有些无聊,在海底的风景有些看腻了,去岸上又不能离海洋太远。不过最近他们那里打算开发一种新型的补水剂,听说一瓶可以在岸上支撑两天左右,一瓶也就500毫升。我也借机和她聊起了一点日常,我表明她和我印象之中的章鱼有些不一样,没有象征性的嘟嘟嘴。

她先是给我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包,说之所以看不见,是因为她平时带着紧贴皮肤以及和肤色一模一样的口罩。这个口罩作用也是补水的。不戴的话,干燥空气容易从嘴巴跑进去,时间久了身体也会不舒服。而且她的嘟嘟嘴本来也不是特别明显,戴上口罩后就更看不出了,还说利用生物学科技造出来的拟态口罩就这个样子。

口罩整体包括绳子都和皮肤的颜色一模一样,绳子还采用的是那种宽绳。而生物学拟态科技,模仿的就是章鱼能够变化颜色,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不过这种融合是经过无数次迭代和增强的,相关的技术好像叫做生物皮表光学融合、生物皮表粘性贴合、生物细胞渗透补水,还有生物皮表光学反射,这几项科技在他们那里已经非常成熟了。

就在我们聊得很开心的时候,我把我的噩梦和蒲楉团说了一遍,她发了一个被吓到的表情包和一个躲进被子的表情包。然后开始安慰我说梦都是假的,不用害怕。还说什么这种梦尽快忘掉比较好,到时候打疫苗的话,回想起来这种梦可能会有一些危险。严重的话就是产生排异反应,反正就是比较危险。

危险啊,可能喝完还原剂之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吧,或许这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在今后漫长的时间岁月中,总会忘记这个梦的。不过还有挺重要的一件事,那就是和那个家伙联系一下,把赏金猎人这个职业给处理一下,免得今后夜长梦多。不过我也不能太主动联系那个家伙,要想办法放出一点风声。

我拿起通讯设备,随后在赏金猎人的圈子中说自己不想干下去了,这里鱼龙混杂。那家伙现在看不到,到时候这件事情传开了自然会来找我。虽然说这种圈子太接近于情报网了,但无疑随口了两句闲聊也会被别人当作有用的情报。大家基本上都默认了这种状态,随时随刻闲聊,然后随时随刻搜集情报。

事情的发展依旧在我的掌控之中,在我发布消息后的半小时内,各个刚入行的赏金猎人就开始对我有了一些猜测。我在赏金猎人这个群体中的名声算不上是最顶尖的,但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中上游,说话也是有点分量的。那些站在底层仰望高塔的人,逐渐将这种消息扩散了出去,就像风吹蒲公英一样。

我开始苦苦等待,看着墙上的时钟,以及听着熟悉的八音盒音乐。这场梦终究会散去,故事终究会画上句号,但这个句号究竟算得上是圆满还是不圆满,可能只有我这个亲自在故事中演绎的人才会知道。我不出所望的是,那个家伙终于联系上我了。对方有些沉默,直到过了几分钟后才勉强开口。

“你最近打算把赏金猎人这个工作给辞了?”

“对,这个工作和我的另一份工作向冲突,打算辞了把注意力集中一下。”

“你疯了吗?你好歹也是站在赏金猎人中上游的存在,前途无量,说不定还可以和成为一个真正且顶尖的赏金猎人。”

“不必了,葡萄木,你也不是不知道这份工作的危险性。再直白一点,我们随时可能成为给星域政府卖命的傀儡,早点脱身也未必是一件坏事。”

“随你吧!有钱不赚的疯子,记得来参加注销资格考试,再也不见。”

注销资格考试……挺好的,想当初葡萄木和我说过,她说我这个样子在赏金猎人这个行业是走不远的。赏金猎人属于拿钱就办事的职业,简单来讲就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因此不管是灰色产业链的单子也好,还是黑色产业链的单子也罢,都会开高价让赏金猎人去干。像什么信息入侵,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

只要是不亲自出手,让赏金猎人去干,那么倒霉的就是赏金猎人。剑走偏锋,铤而走险。能圆满完成任务不被抓到,而且拿到钱是赏金猎的本事,被抓了也不关单主的事。说白了就是一个清澈的玻璃背景是什么颜色的,它也就会展现出什么颜色,究竟是能见得阳光的行业还是属于灰黑产,也只有接的单子能体现出来了。

完成注销资格考试之后,我应该就能像那些前辈一样,像那些闪耀的繁星一样。含着光坠落,眼角的泪水包含着这份光。享受到万人的瞩目景仰,却在此刻瞬间崩塌。这就是赏金猎人吗?或许是,或许不是。站在河畔的边缘,或者站在浪潮的方向,被浪潮清洗着身影与脚丫。什么也没带走,什么也没留下。

从开始到结束,她似乎没有再提起那件事情,也没有提起那场宏愿。似乎说的是嘴皮子都有些发麻了,于是不再跟我提那件事。那件事情几乎谁都能说口吐出两句,一个堪称传奇的老海盗,半步垂暮之年之际收留了一个孩子。孩子每日跟在老海盗后面蹒跚学步,跟在年轻的海盗后面听老海盗的故事。

老海盗原本服役于旧帝国的红牙利海军,原本也是个年轻人。但受了那乌烟瘴气环境,和13名同样服役于红牙利海军的士兵叛逃。没人在乎他们去了哪里,没人在乎他们是否有稳定的收入。也没人在乎他们是否能填饱肚子。只知道有一个海盗团体迅速崛起了,越做越大,越做越强,直至能与旧帝国抗衡。

老海盗名字叫做戴维·沃特金,没有挺到新国家诞生之际的大典。只是殒命前依旧惦记着那个年幼的孩子,担忧他能否胜任领导者这个位置。或许是他担心太多了,那个年幼的孩子只是与他的年幼且在刑场上殒命的孙子很像而已,性格上略微相同。储物思人,将希望全部寄托在相思以及相似上,最后含着光和流星一样坠落。

在失去意识之际,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海盗首领,他对我微笑着,鼓励着让我往前奔跑。这是一场很漫长的梦,我追随他的脚步,目睹着他消失在茫茫的白雪之中。风雪呼啸,前途迷茫,他的步伐越来越快,风雪覆盖脚印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我终究是无法蹒跚学步般的追上去,前方的风是阻拦我的墙,脚下的积雪如同枷锁般束缚着我。

时间很快来到的第二天,这是我变成小宝宝的最后一天了吧……已经失去任何记忆力了,根本分不清梦和现实,上一秒还记得的事情,下一秒就如同细沙流散,如如同细雪消融。波比还是像往常一样,拍打着我的小屁屁,然后让我哭出来,随后给我喂奶,或者说是完尿布后,轻轻拍打着我的小屁屁,让我哭出来。

小屁屁依旧暖乎乎的,以及软乎乎的。前方的路,对我来说终究还是太迷茫了。波比在这段时间里对我们非常负责,我们的小屁屁没有出现过一次尿布疹,身体也没有出现任何不舒服,生病更是很偶然的事情。这些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在我的视野里,每一秒的画面都如同风雪消散一般,看不清也记不清。

这几天终究也是过得很平常,我像遗嘱一般可所有人都说了最后一句话,尽可能的去聊天。还有几个小时,还原剂的保险箱就要打开了。这一路走的是如此艰辛,如此的困难,但又是如此的快,无法按下暂停键,仔细观察每一天的场景。「你这么伤心做什么呀?实话告诉你吧,喝下还原剂后不到一个月,你们就要喝下第二轮的婴化剂去新手实战了。」

确实是如此,它说的事情大概率都会发生,但未来的路途说不定还会出现变数,让人捉摸不透,一不小心未来就又改变了。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去体验,明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去完成,为什么会如此草草了事般的结束。窗外的星辰依旧璀璨,但又像白雪一般分崩离析,如同浪潮一般前后追逐,白色的浪花在短暂记忆中消失。

“说回来真的有点不舍呢,很抱歉啊,没有更好的办法照顾好你。”果然还是要来了吗……明明……明明有很多不舍,我才是应该那个道歉的人。

“没关系,波比,换做是我,我也未必可以做的比你更好。”

“不过话说回来,我之前看到一本书,上面说关于胎记的,所以我想问你一下,你想不想也留下一个这样的记号?就当是给这次的事件画上句号了。”

“可以呀,我没有意见,不管是痛还是痒,我都可以接受。”

“那我就在你的小屁屁上留下一个巴掌印吧,就当是留个纪念了,不过可能会很痛哦。”结束就结束吧,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

说罢,波比让我趴在她的腿上,然后脱下了我的尿布。在此之前,我的朋友都喝下了还原剂,除了我以外。波比使出来了吃奶的力气,已最大力度将软乎乎的手掌打在了我的小屁屁上。她说完成了,我的小屁屁上留下了一个完美的巴掌印。随后她给我喝下了还原剂,我的眼角滑下了一滴泪水,含着光的泪水坠落,我也和泪水一起坠落。

含着光坠落,这场梦该结束了,为时四个月的宝宝梦该醒过来了。我躺在床上,呢喃着让波比不要离开。可是,那含糊不清的背影在乎摸完我的额头后,还是离开了。那熟悉的外号——糖糯小屁屁在我的好怕又回响了一次。她轻吻了我的脸颊,我感觉心跳逐渐加速了,随后做了一场噩梦,感觉自己发烧了。

曲终人亦散,灯火已阑珊,风吹残破处。鱼苗终究成长为了翱翔于云端的大鱼,时间的绳索已经松开了。风度翩翩的少年踏尘归来,只是脸上没有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满了从未散去的恐惧,年幼时小屁屁上留下了那唯一证明梦存在的信息。我是那归的少年,对未来的迷茫和恐惧从未散去,挥之不去,夜不能寐,辗转反侧。